社会空间的三个纬度
在所有的文化中群体生活有两个维度,一个以水平维度所表示的亲密或者喜爱度,另一个则是以垂直纬度所表示的阶级和社会地位 。本章主要说第三个维度——神性。神性来自于一种提升感。
如:看到好人好事。
被大自然的美景感动。
我们会感到一种提升,这是一种精神层面的提升,一种道德的提升,不是社会地位真实的提升。这种提升感会带来爱和幸福感。本章旨在讨论,我们的道德水准会因为个人所思所为而提升或者沉沦。
人类无法抗拒神圣
恶心,最初是人类筛选食物的重要本能,是人类进食的防卫机制,随着生理及文化层面的不断进化,恶心引发的反应扩散到其他层面,恶心打消了欲望,引发了我们内心对净化、隔离与清洁的渴望。
如:看到有人道德上的败坏,我们会觉得恶心。
看到血液、排泄物,我们会觉得恶心。
这些恶心感的背后,我们会觉得自己是干净和神圣的。
人类对恶心的最极致的运用,表现在各类文化定义的生活准则里、仪式及信仰上。
如:焚香祷告之前要洗浴更衣。
月子里妇女禁止串门。
恶心根治于心,深藏于人类生理需求中,它引导我们提升到更高的境界 。
神性的道德规范
人们的道德观念分为三大领域:
自主权道德规范:目的是保护个人,免受伤害,追求个 人最大自主权,以利于个人目标的达成。
群体道德规范:目的在于保护群体、家族、公司或国家的完整性,所以重视服从、忠诚与英明领导等美德。
神性道德规范:保护个人不至堕落,让神性存在每个人心中。
各种文化对以上三种道德规范,重视各不相同,研究发现社会地位高,受过良好教育的美国人,重视自主权道德规范。巴西人及美、巴两地的社会经济地位较低的民众重视群体道德规范以及神性的道德规范。
作者为了研究神性道德规范,翻阅访问了很多宗教读物和神职人员,发现很多重视第三纬度生活的人,会把美德、纯净及神性联想在一起。他们认为纯净的不单单是身体,还有人的灵魂,如果内在有神性,我们会在意自己德行,摒弃不符合道德的行为。那么,以自主权道德规范的人会不会也具有神性那?
神性的片刻
从学术角度看,第一次世界大战以前,人们都非常重视神性道德。所有的宗教都设有特定时间(圣日、夏冬至)特定地点(寺庙、圣坛,神树)以特定活动(祈祷、上香),于世俗生活隔离开。神圣与世俗生活,两者必须经纬分明,而纯净与污染相关的规范就是如此演变形成的。随着科技进步以及工业时代的不断演进,西方世界开始走向“去神圣化”,去除所有神圣的时间与空间。但是作者也发现,即使无神论者在某些时刻也会有精神层面的提升和启发,也会感到神圣力量的召唤,无神论者只是不认为这是上帝带给我们的感受。其实神性存在每个人心中,所有人都要神性的片刻。
提升感能让人心中充满爱
作者经过七年的研究,做了大量的实验,发现提升感可能会启动神经系统,迷走神经有安神镇静的作用,还会消除交感神经系统造成的情绪骚动。提升感还会和荷尔蒙催产素一起作用,让人产生平静、爱、有建立亲密情感的渴望。提升感不仅仅只是一种快乐的感觉,它还能带来爱,它是一种无私之爱,是对全人类的爱。所以连我们自己也难以相信,因此很自然地把这种爱归因与心中的圣灵,这就解释了宗教信仰中的神性。
敬畏与超越
作者发现当人类面对比自己伟大的事物时,并因此而心生恐惧,甘愿臣服,我们心中充满了惊奇、欢心、感激、敬畏等情绪,提升感便油然而生。人本心理学创始人马斯洛称这种体验叫巅峰体验,马斯洛指出人的精神生活有其合乎自然法则的意义,因为巅峰体验是人类心灵的基本要素,不管是什么时代和文化,许多人都经历过相同的体验。马斯洛之所以会创立人本主义心理学有部分原因就是为了满足众人对追求价值的渴望,另找出人们在巅峰体验中所瞥见的真理。马斯洛并不认为宗教即真理,但他认为宗教是依据人生最重要的真理而建立的。希望能把宗教的真理和科学的真理结合起来。马斯洛的目标旨在改革教育改革社会。他说教育必须成为我们教导出好人,创造良善人生与维系美好社会的一股重要力量。
为何“自我”成了追求精神提升的障碍?
“自我”是人类从思考中构建出来的。我们祖先用构建自我的能力培养出了许多有用的技巧和长远的规划能力,决策以及自我控制能力,以及了解别人观点的能力,这些能力彼此协调合作,进行大规模的计划,因此自我的发展对人类社会的发展扮演了举足轻重的角色。然而每个人内心世界却常常充斥着假装、比较、名利的计较,巨大的贪婪的自我,犹如一堵砖墙压制住我们灵魂,成为我们追求精神提升的一大障碍。
“平面国”与文化论战
现今美国主要的文化论战其本质上都在讨论,某些生活层面到底应该于自主权道德规范,还是属于神性道德规范(群体道德规范强调集体的重要性高于个人,所以立场和神性道德规范是一致的)。如果完全主张神性道德规范,往往会导致一种后果:总会有某些团体在神性道德维度上压得很低,因而惨遭整个社会的践踏。例如印度的贱民;中世纪欧洲犹太人的处境;高喊种族纯净论的德国纳粹;现在美国的右派用类似的方式打压同性恋。如果完全忽视神经道德规范,我们的生活就会变得丑陋,内心永远无法得到满足。以下引用作者原文:
如果第三维度的道德规范以及与神圣有关的感受是人性重要的一部分,那么科学界其实应该接受信教是人正常健康的一面,因为信教就跟性欲一样,有其深刻有趣,重要的一面。另一个心得则是:如果有宗教信仰的人,认为宗教是他们最重要的快乐源泉,那么我们不管信不信上帝,或许我们都可以从他们身上学习,如何追求快乐,找寻人生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