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再会，骑士团
魔龙虽然个头不大，但是极其灵活，无论八尾蛇怪如何用尾巴攻击都没能打中魔龙。这个蓝色的小家伙，用像蛇一样的速度在进攻，八尾蛇怪反倒是躲避不及，被咬了几口。
八尾蛇怪像逮乱窜的兔子一样抓着这只魔龙，但是抓又抓不到，只能一边发怒一边用八条尾巴拍打着地面，撼得房间天摇地动。
老白跟T6一边躲着两只巨物的攻击，一边趁着间隙交手。八尾蛇怪厌烦了这个像兔子乱蹿的幼龙，亚当博士的胸口突然裂开了一张大嘴，一口黑绿色的毒液喷了出来，洒得满地都是，老白跟T6不得不躲到角落里避开这些毒液。
八尾蛇怪一边喷洒着毒液，一边冲着魔龙咬去，房间墙壁上都沾着八尾蛇怪喷出的毒液。魔龙一跃而起，跳到八尾蛇怪的头上，想一口咬住亚当博士的头。八尾蛇怪抬起尾巴，挡住魔龙的咬袭，却被魔龙咬中了尾巴。
七条尾巴轮番伸来，要把这个紧紧咬住蛇尾的幼龙扯下来。眼看幼龙根本不松口，再使劲就要连带肉扯下，八尾蛇怪只能将尾巴隐藏着的针弹出，扎向了幼龙的脖子。
幼龙闷哼了一声，依旧未松口。八尾蛇怪怒嚎一声，亚当博士胸口张开的嘴裂开到腹部，想一口吞下幼龙的头。魔龙松口，反扑向八尾蛇怪胸口张开的嘴，撕扯着嘴上的肉。
亚当博士越发生气，凑近魔龙说：“给你机会你不珍惜，只能将你抹了。”
八尾蛇怪咬住魔龙的翅膀，魔龙用抓子勾住八尾蛇怪的嘴，两个巨怪以一种别扭纠缠的姿势互相咬着。八尾蛇怪吞着魔龙的翅膀，魔龙喉咙夹带着嘶嘶和低吼，一用力就把八尾蛇怪嘴上的肉扯下。魔龙杀红了眼，又继续撕扯着八尾蛇怪嘴上的肉，一丝一丝的咬下，直到把嘴巴撕咬成花瓣状般的开裂。
八尾蛇怪情急之下又吐出一口毒液，魔龙跳起躲避，然后冲着亚当博士的头咬去，鲜血喷涌而出。亚当博士的脖子的肉被撕出了丝状，魔龙利齿咬断了脊柱，上下颌一用力，口中的头颅跟浆果一样碎裂爆出了血水与脑浆。内置在亚当博士头颅里的机械义眼被魔龙吐了出来，脑内芯片记录了这恐怖的一瞬间。魔龙继续撕扯着八尾蛇怪，将尸体扯得七零八落，嘶嘶声和低吼声回荡在空旷的房间内。
老白跟T6看着这血腥的场面，都愣在原地，也不动手了，就看着魔龙啃食着撕裂的肉。T6也管不了太多，转身就要去通知莫莉，没等老白反应过来，T6就跑了出去。
魔龙停下了啃食，看着T6跑了，丢下口中的尸块追了出去，老白感觉自己可能又得亲眼看一场大屠杀了。果不其然魔龙路过后的道路都拖着血迹，拦截的人下场都不太好看，说不上丢了性命，但是残疾是不可避免了。可能是艾斯奥维体力达到极限，并没有像黑石滩镇那样赶尽杀绝。
影雾的实验成果对人类是神一般的存在，但是他们低估了恶魔的凶狠残暴，哪怕是头幼龙也能给他们带来不小的损失。
老白追着艾斯奥维，一直到出口长廊的一半。艾斯奥维停了下来，看着地上跌落的布偶，一只用纽扣做眼睛的兔子。艾斯奥维用爪子捡起跌落的布偶，朝着出口继续跑去。入口下面是悬崖深渊，崩裂的平台缺口挂着一片散落的花布，艾斯奥维这时候仰天大吼，退回了半魔化状态。
“艾斯。。。你，你还好吗？”老白看着跪在地上抓着兔子布偶看的艾斯奥维说。
“为什么。。。为什么，来晚了吗？命运对黛丝嬷嬷太不公平了。”
“艾斯。。。。。。”
“我本来以为，只有人们口中的恶魔是十恶不赦的。但是今天，亚当说的那些歪理，还有他们这样残害无辜又算什么东西，为了实验，折磨无辜的人十多年。黛丝嬷嬷对教堂的孩子们都很好，我也是经常受她照顾的，无论我怎么调皮她都没有区别对待。”艾斯奥维扯着手中的兔子布偶说，“要不是她放了我，我们今天都得命丧于此。结果我却救不了她。”
“黛丝嬷嬷也许会在另一个世界过得很好。”老白看着艾斯奥维那闪着泪花的眼睛，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是套路化的安慰艾斯奥维。
艾斯奥维把布偶放进战术腰带后的包里，然后起身闭眼深吸了一口气说：“走吧，去跟团里汇报地点，至少还能救其他人。”
老白看了看周围的景象说：“走？这里可是一大片迷宫，要走到什么时候。”
“呃。为什么要走迷宫？飞出去不就好了？”艾斯奥维指了指自己说，“我能飞出去啊？”
“啊！”老白恍然大悟，然后又说了一句，“那我呢？”
“想骑龙吗？”艾斯奥维忽然露出了微笑。
“嗯？不详的预感。”
“那要不你走迷宫，我飞头上看路？”
“算了算了，你捎我出去吧。”
艾斯奥维变回了龙形，趴在地上说：“老白，你可要坐稳了。”
老白坐上龙背，还没等缓过神，艾斯奥维就张开翅膀一飞冲天，跟老白带自己飙车一样的疯狂冲刺。
“我就说有不详的预感！”老白因为冲刺惯性向后仰头，艰难的在大风中稳住了身形说，“你小子报复是吧！你慢点！”
“哈？老白你说什么？风大，我听不清！”
“落地后看我不踹你！”
“嘻嘻嘻，哈哈哈。”
事件结束的第三天早晨，艾斯奥维瘫在办公桌上，明明刚吃了早餐，但是总感觉很饿。又困又乏的艾斯奥维只能看着书架旁边的公仔发呆。
“艾斯奥维！你给我过团长办公室来！”副团长一嗓子惊醒了差点睡着的艾斯奥维。
“啊？！哦。”
艾斯奥维拖着疲乏的身子跟着副团长走去了团长的办公室。
副团长把一份文件放在团长的办公桌上，团长站在一边看着办公桌后边墙上的挂画。
“你自己跟团长说怎么回事吧。”副团长放下文件转身就离开。
团长语重心长的对着站在办公桌前的艾斯奥维说：“孩子，现在没有外人，你跟团长爷爷说，这个报告描述的实情真的是这样的吗？”
艾斯奥维拿起桌子上的文件看了一眼说：“我写的有什么问题吗？”
“很明显这不是你自己写的吧。文风就很不像你。”团长转身坐回办公桌上说：“爷爷是看着你长大的，出了什么事，你觉得还能瞒得住爷爷吗？”
艾斯奥维沉默了一会儿说：“这确实不是我写的。实情也不是报告里所描述的那样。”
“孩子，你以前怎么闹怎么皮，爷爷都不多说你什么。但是，这次的任务，你实在是太不会保护自己了。”
“团长爷爷，您其实是知道我并不是人类的吧。。。。。。”
“就是因为这样，爷爷才在这里跟你说，不要太惹人注目了。爷爷是不是以前也跟你说过，不要过分的使用自己的能力？你脑子还记得住爷爷说的话吗？”
“可是爷爷，那时候真的情况危急。”
“我不是在怪你救人，只是你那时候做得太过了，太显眼了，你自己看看另一份报告写的什么吧。”团长指着桌子上另一份文件说。
艾斯奥维看着那份报告，署名埃利亚特，后方还附着一份检举书。
“孩子，爷爷这次很难帮你。为了脱险能理解，你这样屠了小镇，那条血路明晃晃的，现在土都还一片红，你觉得目击者能闭着眼说瞎话，说我看不见？”
“我。。。。。。”艾斯奥维想说话，却又一时语塞。
“固然小镇的食尸鬼是祸害，但是，你这样暴露自己就是在害自己！你也知道骑士团队伍是不允许有恶魔存在的。知情的前辈们多少都是会替你掩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现在这样就等于跳出来明说，我就是恶魔，你让我们怎么帮你隐瞒。”
“。。。。。。”
团长起身走来，一手拍了拍艾斯奥维的肩膀说：“本来爷爷我是坚决不许你加入骑士团的，也没有跟你说明身世，就是想让你做个普通孩子，平安过着。”
团长沉默了一下又说：“你那时候执意要加入骑士团，我是拒绝的。你本身很优秀，那些曾经照顾你的前辈们跟我求情，我才答应你加入。甚至是你后面接任一队队长也是老前辈们的推荐。”
“对不起。。。。。。”
“不用道歉。说来也是爷爷不对，不该让你去参与这次行动的。”团长又拍了拍艾斯奥维的肩膀然后摇了摇头，“终究还是瞒不住。”
团长跟艾斯奥维谈到一半，团长办公室门外传来争吵的声音。
“让我见见团长。”
“团长现在在谈话，请勿打扰。”
“我必须得见团长。”
“埃利亚特骑士，请你冷静。”
团长听见门外的争吵声后说：“让他进来吧。”
埃利亚特一进到团长办公室，看见旁边站着的艾斯奥维，立刻就拉下脸色。艾斯奥维也看着埃利亚特，绷着一张苦脸。
“哦，埃利亚特啊，这是有什么急事呢。”团长看见气氛有些不对，就询问了一句打破了沉默。
“团长，他怎么还在这。”埃利亚特指着站在一边的艾斯奥维说。
“埃利亚特啊，我知道你的情况。但是审查也是要时间的。”
“团长，您可不能包庇他！您也知道了黑石滩镇的事情。”
“这个我明白，但是你怎么如此肯定艾斯就是恶魔呢。”
“我亲眼所见，而且现场情况怎么想都不可能是人做的。”
“我明白的，你先出去等一会儿。”
“团长，要是不信，可以试试十字剑，如果他真不是恶魔，十字剑根本伤不到他。”
“我不是不信，但这是审查组的事情。”
“团长！您真不会是包庇他吧？！您身为骑士团的团长，居然会护着一只恶魔。是不是他引诱你？还是为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交易？”
“够了！你给我闭嘴！”艾斯奥维很愤怒的吼了一句。
“呵呵，你还敢凶人？死期到了，你知道吗？”埃利亚特对着皱眉攥拳的艾斯奥维说。
“你给我出去。”艾斯奥维上前揪住埃利亚特的领口，拉着埃利亚特就是往办公室外用力一甩，埃利亚特被甩了出去，一个踉跄后站稳了脚步。
埃利亚特一手扯着艾斯奥维抓着自己的手说：“别以为你有团长这个靠山，就能为所欲为。你敢不敢跟我去验证？要是我污你清白，我给你跪下道歉。要是你是恶魔，那你就给我滚进教廷监狱！”
艾斯奥维甩开抓着埃利亚特的手，没有回答。
老白从侧边急步赶来，看门口两人正火药味冲天，走了上来把艾斯奥维拉到自己身后说：“埃利亚特，团里是不允许动用私刑的。”
“嚯哟，白行奕，你自己都违反规定，还在这里教训起我来了？作为情报组组员伪造隐瞒事实，包庇罪人，还能大言不惭的站在这里。”
“艾斯不是罪人，他救了我。”
“救了你，然后呢？这就能违反规定，让恶魔留在骑士团队伍里了？”
“埃利亚特！你不要把自己的私人感情用在他人身上。一码事归一码事，你所经历的不能套在艾斯身上！”
“行。我不跟你们废话，我不会自己动手的。但是审查组的人今天就会到团部，你们一个都逃不掉。”说着埃利亚特理了理自己被拽乱的领口，憋着一股气转身离开。
一张长桌隔着审查组人员跟艾斯奥维，询问室里坐着五个审查组人员和艾斯奥维，却鸦雀无声。老白站在门外透过门上玻璃看着里面的情况，团长走到老白身后，老白刚想说话，老团长就示意老白好好看着里面，不用在意自己的到来。
坐在桌子边的审查组人员拿起一份文件说：“艾斯奥维，年龄二十二，编号A01012，现任黑雾骑士团特别行动队一队队长，十六岁成为实习骑士，十八岁正式入团至今。”
另一个审查组人员看着手中的资料接着说：“六年了啊。不对，从六岁开始就在骑士团里了呢。”
“来跟我们说说，上次任务的实情，以及关于你自己。”
艾斯奥维如实讲述了黑石滩镇跟迷宫悬城实验室的情况。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审查差不多接近尾声。
审查组人员看着资料听着艾斯奥维的自述，一边记录着那些报告里并未提及的细节，然后审查组起身让两个警卫将艾斯奥维带出了门。
“艾斯，怎么样了？”老白上前问着从询问室走出来的艾斯奥维。
艾斯奥维没有说话，只是看了老白一眼，然后跟着警卫走向了临时禁闭室。
十字长剑刺穿了艾斯奥维的胸口，天火的灼烧烫伤了艾斯奥维的皮肉，剧烈的疼痛让艾斯奥维睁大着眼睛，维持不住人形的艾斯奥维，身上开始显现出龙形，直到变成蓝色魔龙。
“啊！。。。呃呜呜。。。。哈～哈～。。。。”天火灼烧的痛感对恶魔来说是效果翻了千万倍级别的痛楚，艾斯奥维忍不住一直在呜咽着，疼得艾斯奥维眼泪快要溢出来了，艾斯奥维只能咬紧牙关忍着那种非人类能承受得住的疼痛。
十字剑拔出，魔龙趴在地上闭着眼睛呜咽喘息，龙影消退，艾斯奥维整个人趴在地上没缓过神来，胸口还在隐隐作痛。
团长站在门外双手握着拐杖，焦急的跺了跺拐杖，摇头叹气。老白双手插兜，靠坐在窗口边，眉头紧皱，跟团长两人相顾无言。
禁闭室的门打开了，老白二话不说越过审查组人员就进去扶起趴在地上的艾斯奥维，一手撑着艾斯奥维，让艾斯奥维的头靠着自己的肩膀。
“艾斯，撑得住吗？”
艾斯奥维微微点了点头，借着老白的搀扶，艰难的站了起来。
“亚瑟团长先生，我们调查完了，如同检举书所说，情况属实。”审查组人员戴着手套握着十字剑说，“但是有些事情还需要调查，请团长先生配合。”
团长点头表示明白，跟着审查组人员前去调查询问。约摸过了两个小时，审查组的人跟团长走出了询问室，来到禁闭室宣判审查结果。
“根据教廷示意，艾斯奥维骑士要么押送至教廷限制活动监管两年或革除骑士团身份接受限制监控。这是念在艾斯奥维骑士六年来做出的贡献权衡的处罚结果，教廷不会进行处决，但是艾斯奥维骑士不能再进行各种骑士团的任务。”
“我选退团。”艾斯奥维没多考虑，斩钉截铁的回答。
“艾斯。。。”坐在艾斯奥维旁边的老白听到这话，还想着挽留艾斯奥维，就被艾斯奥维打断了。
“老白，不用说了。这是我的意愿，我不想让团长跟前辈们再因为我而惹上麻烦。”
老白一时半会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长叹一口气。
审查组人员走到艾斯奥维跟前，艾斯奥维起身对着审查组人员，审查组人员拿出一个限制监管手环说：“艾斯奥维骑士，请你接受教廷的限制监控。”
艾斯奥维伸出左手，审查组人员给艾斯奥维扣上了手环又说：“即刻起，你已经不再是黑雾骑士团成员，并且被限制所有能力。一但监控到违规使用能力，教廷有权进行关押处理。”
审查组人员说完就转身跟团长道别后离开了骑士团团部。艾斯奥维一个人走出骑士团团部大门，走几步路停下来回头看 看，然后头也不回的前往回家的路上。
凡黎尼萨沿江大道旁边的一家清酒吧里，零星的坐着几个人，幽静的环境是个不喜欢喧闹的人们的好去处，柔和的氛围灯，也令人舒心。
吧台一角伏着一头浅蓝色长发的人，两眼无神地发着呆，时不时起身喝着一边放着的酒。
“打你电话不接，发消息也不回，怎么了？退团了连我也不想见了？”戴着白色镜框眼镜的金发男子对着伏在吧台上的艾斯奥维说。
艾斯奥维瞥了一眼来人，挪了挪头看向来人说：“呵呵，你也不怕挨处分呐。”
老白坐了下来说：“再处分也不可能踢我出团，无所谓。”
“嗯。。。你来找我干嘛。”
“看看你呗，还能干嘛。”
“嗯哼哼。”艾斯奥维笑了起来说，“老白，第一次见你这么关心人。”
“来关心你还不乐意啊？”
“突然不习惯了嘛。”说着艾斯奥维端起杯子又灌了一口酒。
“诶，你少喝点。”
“没事，我走路来的。”
“我不是说这个。”老白看着艾斯奥维直接端起瓶子就灌下去，伸手夺过酒瓶放在了远处。
“怎么了？你也要陪我喝？”
“艾斯，你别这样。”
“老白～～！能不能别管我了！”艾斯奥维借着酒劲冲着老白撒酒疯，以一种小孩子闹脾气的语气对老白说。
“我偏要管。”老白拉起艾斯奥维说，“你救了我这么多次，我不管良心过不去。”
“那也别管我喝酒啊～～～！”艾斯奥维另一只手拽着老白抓着自己胳膊的手，想要拿开。
老白留下几张票子对老板说：“不用找了，小费。”然后就揪着艾斯奥维出了酒吧门。
“你小子给我去江边吹吹风！吹醒你这傻脑瓜子。”
艾斯奥维被老白揪着朝江边走去，就像拎着小鸡仔一样的揪着背后外套走着。
一个黑发女孩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被一个好像眼熟又不眼熟的人撵着走，就跑了上来。
“嘿！艾斯，你怎么在这里！打你电话也不接，发消息也不回。”
“嗯。。。你们两个怎么说相同的话啊。”艾斯奥维摇摇晃晃的站不稳，一看眼前跑过来的女孩很眼熟，站定了又说，“大小姐？你怎么在这里。”
“我不是说过我会来凡黎尼萨旅游吗？你不会不记得了吧？”
“哦。”艾斯奥维拍了拍脑袋说。
“诶，他这怎么了。”云若霖指着酒醉的艾斯奥维问老白说。
老白扶着摇晃的艾斯奥维说：“唉，心情不好。”
“你们休假？这么有时间出来喝酒？”
艾斯奥维晃晃悠悠的走到沿江小道的围栏边，身体钩在围栏边上，双手抓着扶手。
“呕～”艾斯奥维胃里翻江倒海，朝江水里呕了出去。
老白拍了拍艾斯奥维的背，然后跟云若霖解释说：“艾斯已经不是骑士团成员了，具体事情不好说太多。所以今天就这副德行。”
“啊～？怎么会这样。”
艾斯奥维半截身子伏在扶手上，瘫在围栏边，像一条死鱼挂在渔网上。
“老白～～帮一下，站不起来了。”
“那你还喝那么多！”老白一把揪住艾斯奥维脖子后衬衫外套的领子，把艾斯奥维拽了起来。
“哎哎哎。。。你温柔点。”艾斯奥维被拽得向后踉跄。
老白把艾斯奥维拽到后面的长椅上，艾斯奥维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跟咸鱼瘫在沙发上的表情图一样的坐着。
老白也坐在一边，然后朝艾斯奥维怀里丢了一个焦糖布丁说：“不开心就吃点甜食，两岁的龙崽子喝什么酒。”
“哎呀~我不是小孩子！”
云若霖蹲在长椅后的草地上，一手撑着下巴，看着一头靠在长椅靠背上的艾斯奥维。
老白递给身后的云若霖另一个布丁说：“拿着吧。”
云若霖指着自己说：“给我的吗？”
老白点点头。
“谢谢。”然后老白扭头对艾斯奥维说：“你不吃我就全都拿给小姐姐了哦？”
“我又没说我不要。”
云若霖左右摆头看着两个人问：“两岁的龙崽子是什么意思啊？艾斯他这个样子才两岁啊？”
艾斯奥维听了云若霖的话，突然就嘻嘻嘻咯咯咯的笑起来。眯着眼笑着对云若霖说：“我说我是恶魔，还会吃人，大小姐你信吗？怕吗？”
老白直接给艾斯奥维敲了一脑瓜崩：“你能不能闭嘴。”
“哎！老白你这么凶干嘛！”
云若霖转脸问老白：“他发什么神经啊？”
“没啥，就是喝多了。”
“其实吧，我那时候就感觉到艾斯跟人不太一样。只是特殊事务局的职员也是能力不一般也没有多想。”云若霖玩着手中的布丁说，“所以。。。。。。”
云若霖举着布丁放在艾斯奥维面前说：“所以你真的不会是魔幻传说里说的那样吧？”
老白在一旁双臂环抱翘着二郎腿说：“你看他刚才那样子猜都能猜到吧。”
“哎，我也是见识过的玄学的事的人。恶魔算啥，我都还见过真的鬼呢。就是上次我跟你说的那个说是认识你的，差点把我吓死。”云若霖把布丁丢给艾斯奥维接着说，“虽然你那时候也吓到我了，但是还是鬼更恐怖。嗯嗯。”云若霖说着还点了点头。
“嘶。。。呜呜呜。。。”
云若霖看见艾斯奥维突然泪水哗啦啦的流下，手足无措的说：“哎哎！我说错什么了吗？你别这样啊。”
“唉，不是因为你，小姐姐。一个受委屈被迫离家出走的孩子，受不住一点感动，就变这样了。”老白推了推眼镜又说，“骑士团对于艾斯来说就是家一样，各位前辈对他都很照顾。虽然因为调皮没少挨团长揍，但是前辈们还是很喜欢他的。”
“这我知道，他跟我说过，小时候团长拿着拐杖追着他揍。”
“他自找的，谁叫他往团长的咖啡里放盐。”
艾斯奥维直起身子伸手拍了拍老白肩膀，带着哭腔说：“老白！呜呜呜，你能不能不要老揭我黑历史！”
然后艾斯奥维又对着云若霖说：“呜呜呜，大小姐！你干嘛提这话题！”
云若霖看着艾斯奥维像小孩子一样委屈的一边掉泪一边责怪逗他的两人，忍着笑说：“噗！真的是两岁宝宝。”
“好了。离开骑士团也不代表不能联系。你不是还有我们吗？至于处分，你不说，我不说，审查组又不知道。再说，罚我不能接活，闲下来还得谢谢人呢。”
“嗯嗯，对啊。除了他们，还有我呢。”云若霖附和着老白说，“唉，好像他要哭得更厉害了。”
老白拉起感觉就要泪腺崩溃的艾斯奥维说：“走了走了，你也累了，陪你回家去。”
“呜呜呜，不用拉着我，我自己走。”
老白把艾斯奥维送到家后，告别两人便也回了家。云若霖坐在艾斯奥维对面的沙发上。倒头就睡的艾斯奥维抱着小鲸鱼抱枕进入了梦乡，像冰川一般的浅蓝色长发垂在沙发边，透过T恤领口还能看到被十字剑携带的天火灼烧的伤痕。
“啊？这伤这么严重？”云若霖盯着艾斯奥维的伤口，想帮处理又怕打扰到艾斯奥维，于是就一直看着伤口直到自己也进入了梦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