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好骚。
戒毒所的夜晚异常安静,老张一个人躲在办公室里冲了一杯上好的普洱,品了口,总觉得少点滋味,摇摇头,站起身从墙角拿起一把木吉他,坐了下来,彷佛一个艺术大师,似乎是想弹唱一曲,用手胡乱地在琴上拨弄几下,然后,又将琴放回来原处。此时,突然想起了珍珍,于是心里一顿胡思乱想,
“那简直美得不可方物”
“好美,好骚”
老张觉得自己好变态,竟然会有这样的念头,
“呸呸···呸”,狠狠地朝自己的影子。
老张感觉痔疮出来了,站起身用手垫着裤子使劲往回塞了塞,看看时间也到了例行巡视的时间,拿了把手电筒,快步走出房间,奔宿舍区走去。老张低着头一边胡思乱想,一边走,脚步可并没有慢下来,很快就来到了女宿舍区,突然,眼前闪过一个身影。
“谁?”老张被吓了一跳。
“我,珍珍。”
“这娘们儿大晚上不睡觉去哪浪了”,老张心里暗骂,“你怎么在这?吓我一跳”,
“小姐妹们想吃点夜宵,这不是”,珍珍抬了抬手,一个装满零食的袋子在老张眼前晃了晃,“我这当大姐的不得好好照顾一下她们”。
“大晚上吃东西,不怕吃成猪哦”,老张憨憨地望着珍珍。
“吃胖才好了”,珍珍也不多话,转过头进了宿舍。
老张望着珍珍的背影:“要是早认识二十年就好喽”。转身奔男宿舍的方向走去。
戒毒所有13间女宿舍,16间男宿舍,男女宿舍正好被所内一条南北走向的河流分割在东西两边,河面并不宽,要到对面的男宿舍就必须通过河面上的一座吊桥,戒毒所本来就地处偏僻,到了晚上总有各种动物的叫声,男人中都鲜有人敢出来闲逛的,就更别说女人了。老张绝对数得上是戒毒所里胆最大的,没有之一。
老张通过晃晃摇摇的吊桥,来到最近的一间男宿舍,附耳到门上。
“我十来岁的时候跟着一个同乡的老哥在深山里砍毛竹,山里一呆就是几个月,早春是毛竹栽种的最好季节,我们一边砍,一边栽,所有的工作都必须在这两到三个月的时间里完成”,一个低沉略带沙哑的声音,老张通过声音判断这是道爷又在吹嘘自己的江湖经历。
“竹子也有公母的,砍毛竹的时候必须要做到不伤笋芽,不伤母竹”。
“啊?是不是世界上所有的动植物都有公母之分?”,一个略显稚嫩的声音,这是小七,刚16岁,因为在同学聚会上出于好奇吸了几口,被他的父亲抓住后直接送到了这里。
“理论上是,也有一些动植物是雌雄同体,人也一样”,道爷一边说一边转向对面一个细皮嫩肉的年轻人,然后,呵呵地笑了起来。
那位细皮嫩肉的小年轻来头不小,他叫程威龙,父亲是巨星,母亲是高官之后,从小养尊处优,进戒毒所纯属是因为没遭过罪,就是来体验体验生活。
“兄弟们,过两天我就出去了”,一个低沉的声音打断了大家的谈话,说话的是蒋钦,他是一个连续创业者,据说经过一番拼搏公司上市了,婚姻却一塌糊涂,被绿了,还被人暗算,踢出了公司。
“出去后有什么打算?” 程威龙视蒋钦为自己的手足兄弟一样,听说要分别自然有些不舍。
“现在还不知道”,蒋钦顿了顿,压低声音,“我要拿回属于我的东西”,尽管竭力压低了声音,穿透力却已足以让在场所有人振聋发聩。
老张在外边听的大家聊的不着边际,也不打扰,溜溜达达回家睡觉去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总睡不着,脑海里一遍一遍萦绕着珍珍的身影,不是因为老张骚,而是他总觉得哪里不合逻辑,觉得珍珍怎么会在深夜外出,又怎么会与自己凑巧碰到···
在尕丁寺北面的山坡上,借着微弱的灯光,远远看到四个人的身影···
龙觅武出了洞口,回身看了一眼龙宇,正准备去追刚才的刺客,听到龙宇的责问,瞬间僵直在那里,转过身时泪水已模糊了双眼。
“龙先生,刚才幸得援手”,忘苍看到龙觅武转过身来,赶忙走上前去致谢。
龙觅武只是淡淡一笑,显然还没有从方才的情绪中转出来。
“请问觅武兄弟和小宇是什么关系”?忘苍见龙觅武也是性情中人,再加上刚才的情景显然与龙宇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自然在称呼上也亲密了许多。
“我是他的父亲……”
“啊”净觉听后内心震惊,在自己心里龙宇是像自己一样的孤儿,每次聊到身世问题,龙宇总避而不谈,今日见到龙宇的父亲,衣着看上去邋遢而颓废,看相貌浓眉微挑,眼睛炯炯有神,鼻梁高挺,眉宇间却透着一种正气,无法言表。
忘苍似乎也是有很多疑问,“龙先生为什么会来到寺中”?
“来寺中是哦···啊···”,似有难言之隐,忘苍是明白人,自然不必多问,只是隐隐感觉到这个人似乎并不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