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毁容了。
右眼本来清纯婉约不甚明显的中式小双眼皮变成了欧式大双眼皮,间距宽的能夹死苍蝇。
我知道你们想说什么,你们想说这叫整容。
不,不是这样的,我只是去做了个霰粒肿手术,一个门诊手术,一个传说中不需要缝针的门诊手术,一个最后被缝了两针的门诊手术。
如果你们关爱我,一定记得《毁容记》的前传:“我右眼长了霰粒肿听说可能要手术”,注意,不是多喝热水多休息就能自愈的麦粒肿,霰粒肿,是长在眼睛上肉眼可观察到的硬块,不痛不痒,然而,它消!不!掉!
传说中南京眼科最好的三甲医院,江苏省中医院,我挂了一个能开一瓶眼药水解决问题绝不开120块钱清热解毒中成药(后者说的是南京市中医院,我还认识他们三个党办的人,然而眼科医术真坑,信我)的主任医师,是个四十岁左右温柔负责的美女,美女医生看过后,说,只能手术了,不过位置长得好,在内眼睑,不用缝针,给我开了门诊手术单。
然后去做眼底照相,帅哥医生说,位置不错,不用缝针,不会留疤。
作为一个死理性派的事儿逼,去挂号前我已经在各种医疗论坛上搜了一遍:霰粒肿手术咋做。得到结论:这个手术一般都是实习医生做,而且很可能是他们碰活人的第一个手术。我把这个疑问抛给了美女医生,她回我以特别浮夸诧异的表情:怎么会!不可能!不用担心!小手术!张无忌他妈说:越是美丽的姑娘的越是会骗人。
做人真的不能想太多,因为根据墨菲定律,如果你担心某事发生,那么它就更有可能发生。没错,菜鸟实习医生拿我眼皮儿当猪肉练手失败的事儿,发生了!
眼科门诊手术就在门诊室的旁边,里间是手术室,N张床,N个小无影灯,一个五十多岁的男性,副主任医师,长得像哈利波特里的小矮星彼得(这个形容带有严重的个人厌恶歧视色彩,对不起,f**k you),带一个住院医,N个实习医生。对,实习医生。
一个看起来非常年轻的女性实习医生让我躺上手术台。翻眼皮,观察,然后弱弱地叫:主任,你过来看下,这个肉芽做不好……小矮星彼得过来看了一眼,说,没事,做吧。
我也哆嗦着说:主任,能不能您来做?彼得说:没事,小手术,放心。我没再坚持,怕坚持换人无果,实习医生只会更紧张。然后……我就被蒙上脸注射局麻了。
手术过程挺长的,中间彼得一直在跟住院医聊天,基本没巡视没指导,实习医生手一直在抖,我的心一直在抖,直到麻药都快失效了。然后我听到实习医生带着哭腔说,主任,你过来看下,这个捅穿了。我……f**k。
我听见彼得走过来,临危不乱地安慰我:没事啊小姑娘,这是为了清理干净不复发,缝两针就行了。
我:之前门诊两个医生都看了说不用缝针,这怎么办,是不是要留疤了?
彼得:不会的,不会的,缝两针正常的,一般都不会留疤,门诊医生不懂手术。
fuck you! fuck your 全家!我特么很想跳起来给你一个阿瓦达索命咒!我日你仙人板板!我挂号的主任医师最擅长各种眼科手术!
然而人为刀俎,我的肉体只能默默地躺在手术台上,做一块……咸鱼肉。
就这样,我被实习医生拿黑线缝了两针,由于她手抖钉死在我眼皮上的睫毛,连起来都能绕我脸一圈。过程中,实诚的实习医生跟住院医诉苦:眼皮都烂了……
就这样,我也算是脸上动过刀子的人了。
周六拆线,我有一个梦想,如果留疤,下一个医闹就是我。小矮星彼得,你等我……周六再挂一个你的专家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