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着于理想,纯粹于当下。
一一题记
俗话说,冲动是魔鬼!
秦凤思考一下,衡量后方至稳定情绪,刚才头脑发热,冲动了!
二女儿陈悦说她五一跟丈夫、家公、家婆、儿子一家子回娘家。
这事是陈楠跟陈悦聊天时,坐在旁边的秦凤听到这事。
“这么多人过来,有得睡吗?”
陈楠叫嚷起来。
“怎没得睡呢?这三年来他们不都过来住过好些次了吗?三楼的房间就他们一家子住,三个房间不刚刚好吗?”
秦凤听着陈楠说这话不妥,她随即接过话题,陈悦在电话的另一头也都听到的。
“你的小女儿呢?你的儿子呢?”
陈楠冲着秦凤叫。
“二楼两间房,弟睡一间,你跟小妹睡一间,怎没得睡了?”
秦凤对于陈楠说的这话不理解,“今晚她怎么了,这么冲?有气冲我撒哦?”
陈悦虽然嫁人了,这三年他们都是一家子一起过来娘家走亲戚,秦凤买了新被褥给亲家用,什么时候没房间睡了?
秦凤不理解陈楠为什么冲陈悦说没得住?她生谁的气了?说这话不现实啊,明明有一层楼招待亲家的。
秦凤对于陈楠说的话没想去弄明白,但陈楠那话触动秦凤的神经,“何不买一张大床呢?之前不就想买吗?”
秦凤心动立即行动。她马上出门来到邻居家了解她们过年买的新床,价钱多少?
邻居买的1、5米宽的实木床只有1800元,如果是1、8米宽的也就两千元出头,这家私店批发家私,价钱并没那么贵。
秦凤想着:如若她借人家的钱还母亲出院手续费先不还的话,这钱可以先买一张大床。
秦凤思考这个问题,如今这个家庭要花几千元是大件事,她得跟陈彬商量一下:
“陈彬,我想买一张1、8米宽的床,搭配棕垫可能四千元左右。”
“我没钱,这阵子手头紧。”
陈彬回应着秦凤。
秦凤哪能不知道从去年年末开始芹姐跟陈彬讨钱追得紧,父母这两个月连续住院治病,陈彬跟秦凤两个人花了一万多块钱。
秦凤夫妻为父母花钱是应该的,其实一万多块钱也不多。但这钱对于负债累累的陈彬来说,对于负责两个上大学的孩子的生活的秦凤来说,这些钱得让他夫妻负担多少日子?她夫妻勤俭持家大半年都挤不出这一万多块钱来!
现实胜于雄辩。秦凤、陈彬一个月多少工资分文可见,同行的人谁的眼睛都亮着,哪有得假装成富裕一族了?
这时间,秦凤知道陈彬卡里没钱了,而她不拿钱还人家,身上也就几千元,如果要买大床可以应付得来。
一家子花钱,陈彬拿不出来钱,秦凤得拿钱出来花,一锅粥,她没能分彼此,只有陈彬神经质防着秦凤,他一直存钱而不为家庭花钱,家庭消费、花钱的事陈彬让给秦凤做了。
陈彬之前就是这德性,2020年3月被车撞伤后更是变本加厉,他不会随意为家庭消费。如果他想买条排骨,买点菜他会去买,去年年末秦凤不够钱跟他要几百元,那得费多少口舌他才拿钱给她。
陈彬就是铁公鸡,一毛不拔!
前天邻居一个老人家去世,秦凤问陈彬要不要拿“纸礼”?
陈彬回应秦凤,“那我就拿一点意思意思。”
这事说过之后,陈彬并没有拿钱出来。
秦凤不得不问陈彬:“你说要給伯伯送‘纸礼’,明天他老人家要出殡了,你送‘纸礼’过去了吗?”
“没有,要不要都可以。”
陈彬不当回事了,他怕花钱,不想拿钱出来。
陈彬心底里压抑着负债的苦,秦凤焉能不懂,只是她不敢流露出知道他的底细,她更怕陈彬因为这欠债的事让他知道秦凤清楚这钱,他会精神奔溃!
秦凤只能压抑在心头 ,不敢言及。
秦凤给了“纸礼”这事,她顾全大局,为他分担。
晚上,送煤气的人来了。
“112。”
“这么贵?”
秦凤在厨房炒菜听到陈彬在客厅跟送煤气的老板接话,他还煤气钱。
晚饭时分,秦凤跟陈楠、陈彬一起吃饭。
“煤气费我还了,112呢。”
陈彬跟秦凤说明白,煤气费是他出钱的,一瓶煤气112元,贵啊!
陈彬花的钱就是钱,他花的钱就当大铜锣。
秦凤天天得花钱,大事小事都少不了花钱,如果跟陈彬说钱不外是对牛弹琴,他不会拿钱给她花。
秦凤对于陈彬这个具体人没有要求,活着就好。
这时候,秦凤想起邻居阿伯她给了“纸礼”这事:
“邻居阿伯的‘纸礼’,我发微信红包給阿伯的侄子代劳了。”
“好。”
秦凤随口回应她拿“纸礼”,她不也花钱了,她有跟陈彬算账吗?陈彬不就叫嚷煤气费吗?秦凤不都花了几百块钱的“纸礼”吗,可她没跟他要报销啊?
秦凤就知道陈彬这德性,他会为消费的112元喋喋不休好些日子。
陈彬本来跟秦凤明着说煤气费是他給的,他为家庭花钱,并没有白吃秦凤的,而秦凤说她给邻居老人家送“纸礼”,她花钱多了,陈彬没得嚣张,家庭的消费秦凤花大了。
彼此彼此,陈彬知道秦凤没计较花钱只能就此作罢,没再唠叨他还煤气费这事。
前年陈彬出院回家后的一天,他就跟秦凤强调,他买了花生油、还了煤气费,他在家有花钱的,他并非白食免钱。
陈彬的一条筋至今还没能纠正过来,尽给秦凤添堵,她能奈何?
秦凤明白着陈彬的脑子已经没有往日的思考,对于人情世故他没有顾及,只想着不花钱、要省钱,他要存钱还芹姐的最后两万元,他还得还发小陈鹏的六万五千元。
秦凤理解陈彬的苦债,他都瘦了好些,他很会掩饰自己没有暴露出欠芹姐钱被逼得卡里空空的事,陈彬在秦凤父母面前诉苦说他没啥吃的,瘦了好多。
其实,陈彬心事重重想着欠债多而苦恼,他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秦凤清楚这个家已经拿不出钱帮着父亲第二次做心脏支架了,她不得不跟秦萌、父母说出陈彬如今负债累累的事实,秦萌明知道秦凤拿不出那么多钱帮母亲办理出院手续费,但秦萌并没有在母亲出院结账之前掏钱给秦凤结母亲出院手续费,而是让秦凤到医院帮母亲结账,秦萌眼睛明亮着,母亲出院手续费不给钱会了事吗?明摆着秦萌就要让秦凤这个没钱人去医院结账出尽洋相,秦萌是看戏的。
如果秦凤没跟秦萌说,陈彬这阵子为了还芹姐的钱而身无剩余的话,那么秦萌大可让秦凤这个女儿为父母花钱,平常,秦凤给父母的钱少,如今父母需要钱治病,秦凤是大女儿应该拿出钱来。
现实是,陈彬2020年3月份被车撞伤开颅两次才抢救过来,家庭花了30万元救他,肇事司机的汽车保险公司还没理赔,这事搁置三年了,至今没拿到赔偿的钱,去年八月份两个孩子上大学,交学费三万元,生活费每个月又要4000元,秦凤一个月工资能有多少?她怎承受过来?
秦萌口口声声说她为父母花钱多了,她计算着作为大姐的秦凤花钱少、弟弟为父母花钱少。
秦萌计算清楚,难道不知道从2020年到现在秦凤怎样撑起这个家的?一家子全依靠她每个月工资支撑,她逢年过节给父母多多少少花个上千的,她如何承受住这所有的负债?
秦萌明知道秦凤没有钱,她就看着秦凤怎样到医院为母亲办理出院手续费?
秦凤的心碎了。她不得不借钱为母亲办理出院手续费14590元。嫂子已经在母亲做好微创手术的第二天发8000元给秦凤,因为秦凤在医院陪伴母亲,嫂子也就把钱发给秦凤,秦萌计较着嫂子、兄弟并没有打电话跟她商量母亲微创手术的费用,她就不花冤枉钱。
秦凤听父亲的,父亲让秦凤去医院结账,她随口答应了,秦萌不想拿钱出来,她就看着秦凤跟弟弟、弟媳开口求她。
秦萌如今发达了、有钱可以任性,她就等着秦凤跟弟弟、弟媳没钱给父母办理出院手续得跟秦萌商量拿多少钱出来帮母亲还出院手续费?
秦萌的如意算盘落空了。
秦凤穷的只是钱,她不会为父母花几个钱而费口舌。
秦凤认为,既然她跟秦萌明说着说帮着母亲的治疗费,秦萌已经说了她不出钱,她让秦凤跟嫂子要钱去。
秦凤只能自己借钱还母亲的治疗费。
秦凤给母亲办理出院手续之后回家来,母亲问秦凤去医院办理出院手续费谁出的?
秦凤跟母亲直说:“嫂子出八千元,我出六千多。”
“秦萌没拿钱吗?”
母亲不理解秦凤这话,秦萌不就转了两万元到陈彬户头准备给她父亲做手术吗?她怎没花钱了?
秦萌有钱啊,她怎不为生病治疗的父母花钱呢?
这事只有秦萌自己清楚。
母亲怎明白,秦萌转钱到陈彬的户头,她没有让陈彬拿钱为母亲办理出院手续费,陈彬能拿秦萌的钱花吗?
秦萌听到秦凤跟母亲说这事,她顿时恼羞成怒责问秦凤:
“你说没钱只能出2000元,其余我就说由我出,怎就说我不出钱了?”
秦凤不会说谎话,母亲也在场,她得实话实说:
“我说嫂子已经拿了8000元,我也没多钱,只能拿出2000元,其他的你来出。可你却要我把母亲的费用多少发给嫂子,跟嫂子要钱。我说不出口跟嫂子要钱,父亲又要我去结账,我当然得借钱把母亲的出院手续费结了。”
“好,如今你出三千,我出四千,我多出你一千元。”
秦萌当着母亲的面跟秦凤分清楚这钱。
秦凤穷巴巴的,她前两天就跟秦萌说了让她出钱,秦萌就说不出钱,偏偏要秦凤跟嫂子要钱。如今秦凤结账了,她花钱办理母亲的出院手续费,秦萌不甘心,她的面子没处搁了,她跟秦凤分账,她有钱,她不缺钱,她就要比秦凤多出一千元。
秦萌转了四千块钱到秦凤的微信,再三要秦凤收下。
秦凤穷人一个,但她不差这四千元,既然她结账了,她可以为母亲花钱,她不需要秦萌在她借钱为母亲办理出院手续费之后再来跟她算母亲的出院手续费的账。
如果秦萌有心为母亲花钱办理出院手续费,她怎不在秦凤未办理母亲出院手续费之前拿钱出来?
秦凤此时刻为钱愁,她如此穷巴巴倒也无所谓,让她心酸难受的是秦萌的行为让她心塞。
秦萌比谁都有钱,她为什么不为父母花钱而要逼着已经不堪负担的秦凤一次又一次花钱呢?
秦凤眼前一片迷蒙,湿了的双眼,谁知她心比黄连苦?
钱啊钱,分钱难倒困难重重的秦凤,环境使然,秦凤缺的是钱,但不缺的是一把硬骨头。
钱以后有得赚,她为父母花钱值得。
回首让秦凤心头添加酸涩。
秦凤知道有些钱没得省,人情世故该花就得花。
秦凤只能做好自己,而心底里的无奈只有她自行释放,不然憋死。
秦凤如今得面对现实买大张床的事,她回应陈彬:
“我买。”
秦凤既然出主意要买床,那她就得拿钱出来。
“我们有床睡算不错了,有三个房间睡,”陈彬气闷着,“你想怎样就怎样!”
秦凤能怎样,她喜欢扔钱吗?从正月初九她父亲心脏突发状况,她已经惶恐不安了,母亲的腰部又在前阶段做了微创手术花钱,她为钱愁死了,她又怎敢随意花钱?一个家的生活开销非她打理不可,两个孩子的生活她得负责,人情交往她也得做好,父母那边也需要她买点什么,她的头都大了,有得缩吗?
秦凤的苦陈彬不会理会,女儿更不能体会这个家处处要秦凤担当,她强迫自己锻炼身体,要坚强,要健康,她若是支撑不住,父母怎办?这个家怎办?
一个外表看似光鲜的背后,她得承担几多责任?
秦凤不敢想,她害怕顾虑重重会让自己奔溃!
环境逼人,她都无处缩了,谁懂她的凄凉?
陈彬什么都不管,陈楠老是说两个小的要她的钱,她都穷了!
秦凤有口难言,她一个月都发给她姐弟俩2000元生活费了,小妹怎么还跟陈楠要钱?陈彬一个月工资不也就3000出头吗?如果要他负责两个孩子的生活费,他有钱给他俩吗?
如果不是秦凤撑着,他俩能上学吗?
四月份,秦凤只有四千多块钱的工资,她有得跟谁要钱吗?月末她又得发4000元给两个孩子生活费,她又能如何撑起腰板?
秦凤哑口无言。
现实赤裸裸摆在她面前,孩子她得负责,父母的医药费她得负责,家庭费用她得承担,她的肉又不值钱,卖不了钱!
秦凤就算把肥肉割了,谁要啊?
“陈悦,小妹跟你要钱吗?她要买手机,我发给弟1000元给他买手机给小妹。”
陈楠问陈悦。
秦凤听到她姐妹俩的对话。
秦凤去年年末生日,孩子们合资送给她手机,弟买的,这男孩会选择手机款式。
让秦凤欣慰的是男孩会理财,他不会乱花钱。秦凤每个月发的生活费,男孩还有剩余钱。
小女儿可就不会省钱,好打扮,乱花钱。
秦凤管不了她,随她自己打理钱,挨饿也是她自己的事,再也不会问她钱够不够用。
回头说秦凤之所以想买床,她耳边听陈悦说过要母亲买新的床。
陈悦2020年春先领了结婚证,而后陈彬被车撞伤,又因疫情政府不让聚众办桌席,陈悦结婚没有设宴请客,生了孩子才请亲朋好友喝喜酒。
陈悦嫁的夫家是独生子,况且所在的地区每一年都按照股份分红,家婆对于儿子娶陈悦这事是不同意的,她原本要儿子娶邻近乡的有股份的女孩,每一年有十万元的股份红包,就算不做事也有饭吃的有股份当嫁妆的女孩当媳妇。
陈悦比较好面子,她不想让婆婆看不起她家比不上夫家,本来婆婆就不喜欢她嫁过去,她在婆婆眼里就是一个穷人家的女儿,光有一张大学文凭有啥?如果不工作就一文不值的一张废纸,她儿子不做事每一年都有股份拿钱。
秦凤理解陈悦的难处,她也想尽量最好不要穷模样摆在亲家面前。
秦凤如今想买张大床,她掂量着,除了月末给两个孩子的生活费4000元之外,她卡里还有些钱,如果不还人家,买张床应该没问题。
秦凤心底里想着买张大床,她一边跳舞一边大脑思考着:
三楼原来就有三张床,小房间收拾一下可以多出一张床,三楼不就有四张床了吗?何必浪费资源买宽大的床?如今这个家负债累累,父母身体不好随时要花钱,孩子生活固定得她给钱。这个家什么事都得她花钱,如果她把几千元花在买大床上,如果急需花钱的时候,她又从哪找钱花?
思考让秦凤清醒,钱要花在刀刃上。
冲动是魔鬼啊!
秦一脸惭愧,面子不值钱,没钱生活、发烧感冒没钱治才最最没脑的蠢货!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