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年前,跟闺蜜一起踏上海南这片热土的时候,让我印象最深刻的就是海南的水果了。
一
首先说说西瓜。那天,我和小碧正在海里踏浪,两人你追我赶,玩的不亦乐乎。突然,看到岸边不知什么时候集了一群人,当时正是烈日当头,我俩玩的又累又渴,举目望去,四周又没有什么商店,一口水都喝不到。便上岸去人群那里凑凑热闹,看看有没有什么解渴的。
“三块,三块啊,西瓜三块钱一个卖了啊。”
这吆喝声,简直是天降福音,我们的嗓子都快要冒烟了。居然是个卖西瓜的,我们加快了脚步。
“五块钱两个得了,哪有三块钱那么贵呀。”一位男士在旁边讨价还价。
“好吧好吧,只要你们多买点,五块钱两个就五块钱两个吧!”卖瓜的是个老农,黝黑的皮肤,头上戴着个草帽。
“哪用得着五块钱两个啊,菜市场那里都两块钱一个呢。”一位少妇模样的还在砍。
“二块钱一个的西瓜,要她才说得出口,直接去抢得了。”小碧在我耳旁幽幽的说。
老农愣了一愣。“两块就两块,给你们了。”
天哪,两块钱一个的西瓜,简直就是白送。从地里摘下来拉到这里也不止两块钱呀。而且西瓜个头也不小,一个起码有三,四斤重。
小碧当机立断,挤了进去,啪这个,敲那个,左挑右选的,终于抱了两个大大的西瓜出来了。
“阿叔,拿你的水果刀用一下喽。”小碧扬着满头大汗的脸,朝卖西瓜的大叔喊道。
“不好意思啊小妹,我们只卖西瓜不卖刀啊。”
“借用,我们只是借用而已嘛。”
“借用也没有嘛,我就直接从地里拉过来的,谁还带把刀在身上喽!”
“那我们怎么吃嘛?”
“直接用劈沙掌。”
“我一个女孩子,这劈沙掌还没练成呢。”
“这瓜熟透了,很脆的,一劈就破!”
“真的?”
“你一个小姑娘,我还骗你不成?你试试不就知道了吗?”
小碧轮起她的右掌,手起瓜破,“啪”的一声,西瓜成了两块。霎时,鲜红的西瓜汁流了出来,我们俩立马一人一块,大口啃了起来,吃完一个又到另一个,直到把肚子给撑成了一个圆滚滚的大西瓜,这才罢休。
一个星期后,我们去一个海南的本地朋友家做客,一进门就看到他家院子的角落里堆满了西瓜。
“你家还种西瓜呀?”我诧异的问。以前明明听他说过,他们家是养猪专业户。
“没有,这西瓜拿来喂猪的。”他满不在乎的说。
“喂猪?”我和小碧异口同声的叫出了声。“拿西瓜来喂猪?”
“是啊,这有什么奇怪的。这都是最后一批落摊货了,种瓜的早就赚得盆满钵满,最后一批,卖相也不是很好,就让它自生自灭喽,谁想要谁就摘去,喏,瓜地就在对面,你们想吃就去摘吧!不过要趁早哦,再过一阵子,不被人摘完也会熟烂在地里了。”
“还有哈密瓜,也满地都是。其实味道可甜了,不管什么东西都是这样,多了,吃到腻吃到吐了,也就没人再吃了。不摘来喂猪多浪费啊!”
“有时候我砍西瓜喂猪的时候,砍着砍着,觉得口渴了,顺手就啃两口。人也吃猪也吃!你们那里没有?”
“没有,没有!我们那里没有这么有福气的猪!见所未见,闻所未闻!”我和小碧头摇得像拨浪鼓。
“那是你们太少见多怪啦。”我们这位海南朋友骄傲的翘起了二郎腿。没办法,我们真的是没有见到过有西瓜吃的猪啊!在我们家乡,有西瓜皮给它啃就不错啦。
二
再来说说菠萝蜜。我们的这一位海南朋友,因为她的名字绕口得很,我们都直接叫她阿蜜。
阿蜜家有好几棵又高又大的菠萝蜜树。每到菠萝蜜成熟的季节,相隔好远都能闻到她家院子里飘出来的菠萝蜜香味,惹得村里面的小孩个个垂涎欲滴。她们自己家的小孩也不例外。
只要大人一出门,便使出浑身解术,绞尽脑汁往树上爬,就算被树上的土蜂蜇几个大包也在所不惜。几十斤重的菠萝蜜,好不容易摘下来了,就放开肚子使劲吃, 吃到饱为此。因为海南天气炎热,加之菠萝蜜是最容易上火的,孩子们头上长的大包是此消彼长。
这个时候,“狗皮膏药”(一味中药贴膏)就要隆重登场了,专消大包,一贴一个准。谁头上的狗皮膏药最多,就属他最贪吃。阿蜜每年都为这事伤透了神。所以,只等菠萝蜜一成熟,我们就成了最大的受益者。
阿蜜家那个拉货的小三轮,给我们拉菠萝蜜过来的时候,可不是一个两个它就出发的,一拉就一车。少则五个,多则十来个。
那时候网络交通都不比现在发达,来到海南,才有幸能吃到菠萝蜜。我们比小孩子也好不到哪里去,同样抵挡不了美味的诱惑。吃到嗓子发炎喉咙嘶哑也在所不辞,连说话的口气里都带着菠萝蜜的味道。
阿蜜的名字也就是这么来的 ,叫她菠萝蜜,好似不太文雅,就直接叫她阿蜜了。她倒也是欢喜得很。
现如今,一看到外面卖的菠萝蜜,就想起了我们的阿蜜。只可惜她家的菠萝蜜树,前几年前建房子的时候全部都砍掉了。吃不完的菠萝蜜,也成了一个永远的回忆!
还有椰子,芒果,木瓜,香蕉等等等等。时隔多年,想起当初的我们,两个人一次能干掉两个三,四斤重的西瓜,几个人一次就能消掉个一二十斤重的菠萝蜜,想想都汗颜!
现如今,望着摆在餐桌上的水果,想吃苹果了,还得叫女儿帮忙:“乖,来帮妈妈吃一半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