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国庆假期的最后一天晚上,我和一群师弟师妹们坐在一家小馆子里吃饭,毕业后各奔东西的几人感慨着再次相见的喜悦,分享着最近的感情、学习和工作琐事儿。正当单身的师弟表达着寻找一个合适的对象十分困难的焦虑时,我刷到了研究生同学订婚的朋友圈。我有些激动,刚刚毕业三个月就有同学要结婚了,但随之而来的是不解、无奈和对自己未来的隐忧……
要结婚的女孩子叫小梦,天津人,虽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白富美,但人苗条标致,家里也绝不缺钱,看得出来是被宠出来的小公主,典型的天津人外放不掖着藏着、直爽的性格。她男朋友与我们是同一个学校但不同学院的同学,以我的审美,除了高实在找不出哪一点能配得上小梦。但他们从大一就在一起,到毕业也谈了五六年了。外人看这一对只会夸他们般配、甜蜜,但熟悉的人才知道他们闹过很多次分手了。本科毕业那年,小梦就提出了分手,她觉得男方不懂得包容她,有了矛盾也从不妥协,更不会去哄她……这是我第一次觉得他们会印证“毕业即分手”的铁律。这一次分手看得出小梦下了很大的决心,也消沉了很久,一次深夜见她发了一个tape提问箱,但不是征集别人的疑问,而是发了一个自己的困惑寻求大家的解答——“谈了很久的人到底该不该分手”,我深刻感受到她那一刻的煎熬、犹豫、留恋……但显然没人能给她答案。
本科毕业后,我和小梦一同保研本院并分到了同一个班级,原以为她已经和那位男生分手,但一次下课去食堂看到他们一起吃饭才知道又复合了。再一次见证她们感情的波折是去年年底。彼时大家都在如火如荼的找工作,我和小梦因为疫情和实习被困在寝室,我们一墙之隔,这一堵墙形同虚设的隔音效果让我能听到她在寝室的一举一动,有时在面试,有时在向实习领导汇报工作……而有一天我被她的哭嚎声从床上惊起,我清晰地听到她在给妈妈打电话:“我看见他手机里在跟别的女生聊天……我怎么就遇不到一个真心对我好的人呢?”大概能猜到她妈妈在对面劝她分手,她又激动地回答:“可是我现在都24了,再找一个谈几年要是还不靠谱,我就结不上婚了……我觉得我遇不到更好的人了……”从她的对话中,我仿佛看到了本科那个面对同一个人的同一种纠结和犹豫。
直到昨天看到朋友圈,才知道她们依然在一起甚至还要结婚了。我对她的决定感到不解不值,我不理解这么漂亮优秀的人为什么会这么不自信以至于不敢离开一个对自己不好的男生……但和小伙伴说出疑惑的瞬间,这话就仿佛有了回音,一遍遍的叩问自己是不是和她一样做着别人眼里的蠢事,仿佛经济学课上学的那些沉没成本的道理在感情上不再适用,也不再有理性分析的能力,即便分析了利弊也无法做出真正“明智”的决定……我们到底从哪里才能获得分手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