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想是一盘放凉了才好吃的菜

小学一二年级,语文老师布置作文时,常常以“我的梦想”或者“我的理想”为题。

那时我们的梦想大多是:

“我要当发明家!”

“我要当科学家!”

“我要当考古学家!”

听起来都让人热血沸腾。依稀记得我的梦想是科学家,而我最敬佩的人是决定要当考古学家的同桌——他不怕死人,小时候对于考古学家的印象就是天天盗墓。

那时候处于混沌未开状态,对于生活所知甚少,梦想大多是处于对名人的崇拜,未经过深思熟虑。唯有随着年岁的增长,经历几个秋冬的洗礼,才会明白:自己真正的梦想是什么?

梦想是神圣而美好的,但是大多数人的梦想就像天上的月亮,看得到,却得不到。或许是因为金钱的压力,或许是因为家庭的压力,或许是因为能力不足……

正因为梦想难以实现,所以市面上就出现了大量的所谓成功学的课程和书籍。它们告诉你该如何迅速提高自己的能力,走向人生巅峰;或者告诉你他走上成功的心路历程,听起来像是天上掉馅饼一样。

这些书的效果到底有多可信呢?我没有看过此等类型的书,我不好妄下结论。但是我知道,每个人的经历都天差地别,所选择的道路也不同,别人这样做能成功,并不代表你也可以。

玛格丽特·阿特伍德说:“复仇是一盘放凉了才好吃的菜。”梦想亦如此。我们在追求梦想时候也应该多去思考,冷静地分析追求梦想到底是怎样的一条路。

最近在看英国小说家毛姆的《月亮与六便士》,这本书完整地讲述了一个画家在四十岁时,仍然选择追求梦想的故事。虽然他最后不能算是成功,但他的经历可供我们参考。

【壹】长久的坚持

斯特里克兰本来是一家股票管理所的经纪人,拥有如花美眷,儿女成群。在四十岁毅然抛弃家庭,只身来到巴黎,周围人以为他跟某个女人私奔了。

作家找到他时,说:“你今年多大?二十三?当然也许会有奇迹发生,你也许会成为伟大的画家。但你必须承认,这种几率不到百万分之一。假如到最后你不得不承认你是个失败的画家,这笔买卖就太不划算了。”

斯特里克兰说:“我必须画画。”

作家骂他:“你太没人性啦。”

“我完全同意。”

“你脸皮真的很厚。”

“是很厚。”

......

“你不介意别人把你当成彻头彻尾的大混蛋吗?你不介意你的妻子和两个孩子沦落到街头去要饭吗?”

“那管我鸟事。”

这一段对话非常富有哲理性,基本代表了斯特里克兰在追求梦想时,可能会受到所有谴责。你看,他就是非常坦诚的面对他人的流言蜚语,甚至可以说他完全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虽然我们在追求梦想时放弃的东西或许没有那么多,但是我们也会不可避免受到外界的干扰。这个压力或许来自你的内心,也许是外界。总之就是告诉你:你错了!你不该这么走。

当然,也许你会选择跟着内心的想法走。但一时的坚定或许简单,难的是长久的坚持。随着时间的流逝,你将面对毫无建树的痛苦与自我折磨,你开始会怀疑自己:这条路到底适合我吗?

小说中斯特里克兰在巴黎呆了五年,仍然过着贫困潦倒的生活。作家第二次找到他说:“你放弃了舒适的家和作为普通人的快乐生活。你之前过得相当不错。你在巴黎好像非常落魄。假如时光倒流,你还会这么做吗?”

“会的”

......

“我觉得你有时候也会忍不住想起从前。我说的不是七八年前,而是更早以前,当时你认识了你的妻子,你爱上她,和她成了家。难道你忘记了将她拥有在怀里的快乐了吗?”

“我不想从前。最重要的永恒的此刻。”

“你快乐吗?”

“快乐啊!”

不管时间如何变迁,世人如何看他,斯特里克兰始终能够坚守梦想,并不因为“是否出名”或者“别人是否喜欢他的画”而困扰,他是一个纯粹的艺术家,不会因为别人无法欣赏而改变自己,走上市场竞争的道路。所以,长久的坚持是迈向成功的第一步。

【贰】金钱

在追寻月亮的路上,影响意志最主要的因素就是金钱。如果你的才华或者能力无法在市场竞争中转化为有价之物,你随心无所寄,无法养活自己。斯特里克兰从四十岁开始画画,往后的十多年,他几乎没有用画画赚到过一分钱。虽然其中有斯特里克兰性格孤傲的原因,最主要还是因为无人欣赏。

虽然他的生活一贫如洗,但他最后还是坚持下来了,主要是因为总有贵人相助。他来到巴黎不久后就遇见了画家德克,始终愿意帮助他。在他病重的时候,细心照料他。离开巴黎后,又遇到了愿意死心塌地跟着他的爱塔——尽管斯特里克兰还需要她养活,陪伴着他共度余生。他们过着隐居的生活,这时也是斯特里克兰创造力爆棚的时期。

斯特里克兰是一个幸运的人,总有人相助。但是我们就不一定能够如此幸运,更多时候我们只能唱着旅行团乐队的《于是我不再唱歌》:

于是我 不再唱歌 开始买 新的生活

卖掉了 旧的生活 从此不 再漂泊

于是我 不再唱歌 开始有 自己的房了

开始有 未来了 有谁 会祝福我

......

于是我 不再唱歌 开始卖 螺蛳粉了

不再是 匆匆过客 从此不 再漂泊

于是我 不再唱歌 开始买 新的生活

卖掉了 旧的生活 做一个 好小伙

然后放弃自己珍视的梦想。听起来是个悲伤的故事,但是现实大抵就是如此。没有那么多所谓的最终走上人生巅峰的美好结局,大多数人的梦想在市场竞争中,就只是龙套罢了,就只是失败的结局。

【叁】运气

虽然斯特里克兰他坚持到了最后,但他并没有成功。当德克劝画商买斯特里克兰的画时说:“他以后肯定会火的!”那个画商说出了成功最重要的因素:“可是当年至少有上百个不比莫奈逊色、作品也卖不掉的画家,他们的画到今天还是不值钱。这谁知道呢?画得好就一定会出名吗?我看未必。”

有时候你有才华,你也坚持了很久,你也未必成功。就像诸葛亮造十万支箭一样,他有无双的智慧,若是没有东风助力,一样会失败。一个人最终获得成功需要天时地利人和各方面因素的综合。

如此看来,实现梦想似乎很难,很难逃脱失败的命运,我们只能成为一个loser。

该如何处之呢?

我想,梦想不成功本就是我们生活的常态。

梦想会失败,但是并不意味着人生也失败。我们可以去成为——我们决定成为的人,不随波逐流,坚持自己原则。或许不够精彩,但只要是你自己选的,内心不拧巴,不被束缚,那就是好人生。

或者我们也可以把它发展为非职业的兴趣。在追求六便士的时候,用月亮来实现精神生活的均富,这样才不会被物欲横流的社会迷失了双眼,也丰富我们的精神生活。而当梦想有六便士作为基础时,才会更加自由,不用担心被时代化的潮流改变。

人生活的方式千千万,但最重要的是,不要被六便士和月亮所束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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