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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妍眼里噙满泪水,她拉着行李箱离开家,谁知后面又传来声音:“走了就不要回来。”
两行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潸然而下。
01、
方妍出差下机后,和同事小雨吃了一顿饭,恨不得脚下有个风火轮,马上回到家里。十多天了,她很疲惫,只想好好地睡一觉。
一双脚沉得像铅一样,累得都快抬不起了,拉着行李箱快步地上了电梯。
手酸酸软软的,忽然想到自己没带钥匙,她举起沉重的手敲了敲门。
叮咚一声,门开了,丈夫苏航站在面前,顺手接过行李箱,“回来了?我刚下班,不好意思,老婆,不知道你回来,未能去接机。”
苏航一手挠着头,好看的薄唇露出歉疚的笑。这一笑,男人唇线弧度轮廓分明,越发显得诱人。
看到老公这个笑容,本来有点精神萎靡的方妍忽然间疲劳仿佛卸掉了一半。
方妍心神一荡,眸光一亮,正想将唇印上老公的唇,刚触碰到老公的唇,耳边响起了一个声音。
“儿子,来搭把手,马上就可以吃饭了。”厨房里传来婆婆苏母的声音。
“好的!马上来。”苏航在老婆的唇上印下一吻,他还想再加深这个吻时,方妍快速地推开了。
十多天了,男人欲求不满。
“快去,妈在这里,别胡闹,还杵着干吗!”
“那是妈,又不是别人,怕什么。”
苏航拥着老婆,这时方母出来了,开口就呛人,“原来是我们的大忙人回来了,娘娘,未曾远迎,失敬。”
“妈,对不起 ,这些天麻烦你了。”望着揶揄味十足的婆婆,方妍还是礼貌地叫了一声。
“快去洗手,我们吃饭了。”苏航忙把行李箱拉回房间。
“儿媳妇,不好意思,不知道你突然造访,没有煮你的饭。”婆婆冷眼一瞥方妍,“你请自便。”
“妈,你说什么,妍妍刚出差回来,她很辛苦的。”苏航转头对方妍道,“媳妇,别和妈一般见识,我现在出去打个饭。”
苏航忙把媳妇按在沙发上,提步就要下去。
“不用了,现在都八点了,我已经吃过了,下机的时候和同事一起去饭店吃过了。”
02、
方妍是和同事一起去吃了,同事小雨硬拉着去,她没有通知老公自己今天回来,是想到老公公司也忙,不想麻烦他。再说还有同事小雨陪伴,叫老公来接,小雨还没有结婚,那样看着他们甜蜜恩爱,害怕会冷落小雨,不想小雨心里不舒服,她刚刚失恋。她考虑到小雨的感受,也就没有告诉老公今天回来。
母子俩正在吃饭,苏母一边吃一边说,“你说这还是家吗?三天两头出差,不着边的,家都成了客栈了。我们家成了旅馆。”
“妈,你别这样,方妍那是工作,不是出去玩。她已经很累了。”苏航忙夹了一块母亲爱吃的鸡肉,“妈,这个好吃。”
“我自己会夹,你别插科打诨,不用你献殷勤,如果不是我天天来,这里都快成狗窝了。”苏母冷冷地怼儿子。故意提高嗓门。
苏母不是和儿子儿媳住在一起的,苏父因为身体患上了恶疾,十年前已经撒手人寰。她一国家干部,也没有再婚,就这样守着儿子走过来。
苏航知道母亲这些年来的不易。对妈妈又敬又爱又怕,不敢半点得罪妈妈,这房子还是妈妈首付的。苏母刚刚退休,三天两头会往这里跑,他们同一个小区,来回很方便。
“妈,以后我会注意的,你如果不便那明天就在家休息吧!这些天你也累了。”苏航有点无奈,她多想母亲小声点,老婆还在沙发上躺着 ,害怕妈的话冲突了老婆。
“注意?你注意什么?你从小到大不是我在打理你吗?家里井井有条是你打理的吗?你现在也忙得像个陀螺似的。你娶了媳妇还是要妈帮你。这还像家吗?”苏母冷冷地看着儿子,还瞟了一眼沙发,眼眸阴沉。空气里弥散着不愉快的气体,有点暴风雨来临之际的感觉。
“妈,你小声一点行不行,不要妨碍阿妍休息。”苏航不悦地说。
“她辛苦,我不辛苦吗?既然一个女人无法把事业与家庭兼顾好,那就先以家庭为重吧!”苏母看着儿子的脸色,不禁把声音分贝提高了一倍。她还没有看过儿子这样的脸色,为了个外姓的在与自己抬杠,自己老脸往哪里搁。
03、
沙发上躺着的方妍,眯上双眼,本想好好舒缓一下疲劳,无奈婆婆的话灌进了耳朵,她听不下去了,一个翻身忙去洗澡。
如果自己和婆婆怼起来,老公做夹心饼,会很难堪。婆婆这一路走来孤独寂寞,把老公培育成才,她才有机会在大学里认识这位优秀又帅气的男人。她想:要是和婆婆闹翻了,老公和自己都会心里不舒服,这样会影响夫妻感情。
“你看看,还没有说什么,那个气冲冲的样子,好像我们苏家欠她的。”等方妍进了房间,苏母又嘟哝了一声,眼里尽是不屑。
走进卫生间,方妍把篷头花洒开到最大,还把手机放在卫生间墙上的篮子里,听着音乐洗澡。
门外所有的声音都给门内的声音吞噬了,方妍耳根清净,舒舒服服地洗着澡。
吃完饭后,苏母对儿子说了一声:“我得回去了,叫你媳妇洗碗。”
“好,妈,你回去吧!要不要送你回去?”尽管母亲啰啰嗦嗦不满了一晚,苏航还是关心母亲。
“不用了,这么近,你也上了一天班了,早点休息吧!”
门轰隆一声,妈终于回去了,苏航呼吸了一口气,扑了扑有点燥热的胸口。
唉!妈妈实在难缠,苏航心中嘀咕了一句。倒不是想赶妈走,只是害怕方妍洗完澡后,母亲又来个没完没了,那刺耳的声音他害怕老婆受不了,真杠上了他可是左右为难。
他马上清理台上的杯盘狼藉,哪敢扔给老婆干呀?苏航手脚麻利地处理好碗筷。
躺在床上的方妍,想着婆婆说的那句“突然造访”,心里酸酸的,怎么就成了突然造访了,不是她的家吗?
她实在太困,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眼里还有一滴泪痕。
04、
看着老婆又困又累的样子,苏航抹了那滴泪痕,给方妍掖好被子,妈今天说的话实在过了,心尖处涌起对老婆又是爱怜又是无奈的滋味。
给问题困扰的苏航走出房间,在沙发上点燃了一支烟,背靠着沙发,他吐着烟圈,看着一个一个的烟圈,他心烦意乱,妈妈爱干涉他们的生活,想着妈妈养育自己的不易,又不敢公然对抗妈妈,他十分懊恼。
他何尝不想方妍在家里做家庭主妇?但这是老婆的热爱,他怎可以剥夺,没有工作,只在家里,没了社交,这会要了方妍的命,方妍是一个价值感很强的人。再说小舅子还在读大学,岳父岳母在农村,收入微乎其微,自己想帮助小舅子,但老婆好强,说自己的弟弟自己供,不用麻烦他苏航。
苏航明白妻子那是不想在自己妈妈面前挺不直腰杆。如果妈妈知道自己帮助会引来一场麻烦。
结婚时苏母就反对这桩婚事。
因此,苏母老爱百般刁难方妍,苏母觉得虽然方妍生得漂亮,但那是农村的丫头,配不上她家的宝贝儿子,再说几个同事都想和她结亲家,都是干部的女儿,虽然长相比儿媳妇差了一点点,可毕竟漂亮不能当饭吃。
奈何儿子一根筋,就爱扑向方妍,为了这女人自己一向听话的儿子都和她翻脸了,她不得不向儿子投降。
至此,苏母心里老是有个梗,而儿媳妇还有个弟弟,还要她供读书,这才是她浑身不舒坦的地方。她不想儿子腰包往外流。
工作是方妍的至爱,读那么多书她是不会放弃工作的,虽然苏航现在已经是公司一个小小的领导,养老婆不是问题。可方妍一直认为自己赚钱自己花才是她的尊严。
苏航思前想后只有和母亲抽个时间好好谈谈了。
想到这里,他摁灭了烟。
05、
第二天,办公室里,方妍又忙开了一个项目,这个项目完成了,经理说会给她升职。
她更加勤快了,要知道,这升职的意味着什么,工资会升一截了。
好不容易忙到中午,她和小雨叫了外卖。还要了一碗玉米排骨汤。
想起昨晚,方妍心里划过一丝郁闷,眼神流露出一丝落寞,白皙的脸上显出一点黯淡,郁郁寡欢的。
小雨看着方妍神色,心里一咯噔,昨天妍姐还是非常愉快的,今天好像脸色有点阴云,平时午饭妍姐也是不少话的,今天似乎有点不对劲,“妍姐,是不是心情不好,苏航哥惹你不愉快了?”
“不是,小雨,我问你,是不是我们农村来的和城里的人结婚了,做婆婆的都不喜欢?”
“我前男友的妈就是这个样子,所以我分手了。”
“我昨天回去,我婆婆刚好在,脸色很难看,一晚上说个不停。”
“她说什么?”
“叫我不要上班了,先把家庭搞好。”
“你和航哥搞不好吗?”
“我们不是出差十多天吗?她一直在家里做饭给我老公吃。”
“航哥不会自己做吗?”
“大概心疼她儿子辛苦。”
“航哥对你怎样?”
“他倒是没什么,还帮着我说话,苏航不会对我怎样,还是蛮关心我的。”
“那样就别理你婆婆了。”
“只是心疼我老公做夹心饼,他很孝顺他妈,毕竟他妈养大他不容易。”
“别想那么多了,妍姐,就体谅体谅她吧!老公好就行,反正她也不是和你一起住。”
“但她经常会来说一些尖酸刻薄的话。”方妍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
“你就当她是透明人好了,别想那么多。该干嘛干嘛。又或者你和航哥沟通沟通,叫他去跟他妈说说,也许这招能成。你婆婆不是把你老公当宝贝吗?要他拿出一个男人该有的魄力,去平衡好你们婆媳的关系。”小雨道。
和小雨谈过后,方妍心里的一团乱麻似乎有点解开了,是的,他得和老公说说,让老公对婆婆给出一点清晰的原则与界限,否则这样下去真会抑郁。
06、
方妍没想到自己还没有怎样和老公谈谈,事情又来了。
星期六,她本来想好好地睡个懒觉的。忙碌了一个星期,巴不得星期六来临,她本就不想吃早餐,然而婆婆八点不到又来了。
门外,敲门声笃笃响起,苏航嘟哝了一声:“谁呀?那么不识趣,不知道是星期六吗?”
苏航皱起眉头,万般不情愿地下床,他趿拉着拖鞋,揉着惺忪的睡眼,开了门,还没看清来人是谁,一堵肉墙就把他身体撞歪,耳边传来母亲不满的叨叨声,“怎么?还没睡醒,太阳都晒屁股了。年轻人爱睡懒觉,没出息。”
“妈,你怎么这么早来?”苏航声音透出不耐烦。
“我买了早餐给你们,不用你们自己做了,快叫你媳妇出来吃。”
“妈,我们不吃早餐,难得星期六,就让我们再睡一会。”
“好了,该起床了,吃完早餐,我有事跟你们说。”苏母不容置喙。
“哦!”苏航这时完全醒了,他准备洗漱后自己吃完早餐再叫老婆。
谁知妈妈冲进了房间把方妍叫醒了。
三人吃完早餐。
婆婆没有走的意思,还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方妍知道麻烦来了。
“都过来,我有事跟你们说。”苏母语气里透出霸气,一副严肃的面孔,仿若太后娘娘。
她背靠着沙发靠背 ,神情威严,像要颁发什么命令。
婆婆的样子,方妍心里七上八下,心中打鼓,婆婆又要来事了,或许又会给训斥一顿,她不想和婆婆发生冲突,乖乖地站在一旁。
空气有一刻凝固,气氛紧张又压抑。
方妍闻出不妥的气味。
苏航望着母亲,心里泛着疑问,妈妈到底又唱哪一出?消停了几天又作了,难道又是老生常谈吗?方妍不会放弃工作的,这是她的底线,僭越不得,再这样下去婚姻都会摇摇欲坠。
“妈,什么事情?”苏航开口了,透出一股厌烦的意味 。
“苏航、方妍,你们两个已经结婚一年了,没打算要个孩子吗?”
妈妈的回答,苏航心口一窒,愣了几秒,他没想到妈会问这个问题,一时间答不上来。
一旁的方妍脸色顿时刹红,他们不是已经和婆婆说过这个问题了吗?
“妈,我们不是说过等三年后再说这事情吗?”方妍有点懵懵的,她不想当闷葫芦了,问题超出了她的忍耐范围。
“妈,我们现在还年轻,等阿妍的事业有了起色再说也不迟。”苏航忙给老婆辩解,他看着老婆都有点僵了。
“事业,事业,只想着工作,不想生孩子那么快,那结婚干嘛?”苏母眸底暗沉,一股冷气射向方妍,“你还是想想这个问题吧!别老是什么都拿工作来搪塞,趁早要个孩子。”
07、
方妍返回卧室,心中不是滋味,婆婆似乎在操纵自己的人生,自己似乎没有权力驾驭自己的人生,眼泪不受控地涌了出来,委屈得真想离开这里。
“妈,这个问题我们都说好的,我们有自己的计划,你不要这样迫我们好不好?”苏航无奈地看着母亲。
他爱方妍,也爱含辛茹苦养大自己的母亲。母亲那会不是没有机会再嫁,只是害怕自己吃亏而选择不再婚。他多想找个平衡点让母亲和妻子和睦相处,两人都能够接受对方。苏航懊恼地捶着自己的脑袋,挖空心思也想不出什么办法说服母亲。
“我只想早点抱上孙子。”苏母寸步不让,思维就像一座屹立不倒的大山。
“妈,你容我想想,给我时间。”
“不行,这事情不能再拖了。”苏母态度强硬,一点余地也没有。
苏航心中升起了无力的挫败感。
几天来家里弥漫着一种不和谐的气氛,两人相处成了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气氛沉闷得快让人发疯。
问题一直纠结,苏航想着和老婆沟通沟通,是否可以实行妈妈的“计划”。
可是方妍和他先说了,“苏航,我们两个彼此都要冷静冷静,我读那么多书,如果不工作,只在家里生孩子,这样的生活我是不要的,父母全力以赴供我读书,不是只为了在家里生孩子,再说我弟弟还在读书。”
方妍说完后,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
“妍,我明白你,也理解你。我会再和妈谈谈的。”苏航拉着妻子的手,他不敢和妻子说妈的“计划”了。
“苏航 ,我们两个都想得太简单了,以前以为两人真心相爱就行,结婚了什么困难都会克服的,但婚姻不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而是两个家庭的事情,我认真想过了,我们还是离婚吧!我会成为你和你妈翻脸的导火索的。”方妍拨开苏航的手,转身去收拾衣服。
“妍,不要这样,事情没有这么严重,你不要走。”苏航愧疚又无力地看着妻子。
“我确实不想那么快生孩子。”方妍吐出了自己最想说的话,也吐出了这几天来如鲠在喉的闷气。如果她的人生就这样浪费在家里,还不如当初不读书的好,经济独立才是她想要的生活。
08、
“不想生,那就不要浪费大家的时间了,我家不用你赚钱开饭。”苏母突然出现在家门。
两人都愣住了。
方妍迅速收拾东西,拉着行李箱迈出了家门,谁知背后又传来婆婆的声音:“走了就不要回来。”
方妍走得更加快了,心在逞强,眼泪却在投降。泪水仿佛刚打开的闸门,喷涌而出。苏航整个人瘫坐在沙发上。他没想到自己的婚姻会走到分崩离析的地步。
眨眼间,时间已经过去一个月了,方妍还没有回来。
苏航想着要和妈彻底来一次长谈了,他要和妈建立清晰的边界感。否则,婚姻真会劳燕分飞。
那天,苏母也怒气冲冲地回到了自己的家。
她好多天都没有去跳广场舞了,心情不好,她在家闷着,要是平时她几乎每晚都去跳的。儿子儿媳不听话,她不知向谁倾诉。
这天闺蜜张连来了。
连日来,张连发现老闺蜜好多天没去跳广场舞了。她心里惦记着,嘀咕着老闺蜜会不会发生什么事情。她得来关心一下,两人是同事,后来处成了好闺蜜。那是多年的情谊。
苏家里,苏母正向张连吐苦水。张连听后连连向苏母摆手。
她说:“老闺蜜,时代不同了,不要以我们那代人的眼光看问题,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想法,我们过好自己就行。”
苏母说:“阿连,我们家又不差钱,我儿子都是公司的主管了,现在我想儿媳不上班,在家里生个孩子不好吗?他们说自己还年轻,儿媳妇不想辞工。”
张连说:“老闺蜜,我们的思想都过时了,你儿媳妇读那么多书,要是你是她,会不会在家安安分分地生孩子?我女儿也结婚一年多了,也是没有生孩子,她说过两年再考虑这个事情。她现在陶醉在工作中,假日又和同事出去玩,现在年轻人的世界丰富多彩,他们都有自己的独立思想,我们操心也没用,更不要给他们压力,这会给他们小两口产生矛盾的,顺其自然就好,最重要的是家庭和睦,身体健康。我们都几十岁了,我们自己过自己的。”
09、
和闺蜜谈完后,苏母动容了,那堵看似密不透风的“墙”,仿佛有一股清新淡雅的风穿过。苏母想和儿子谈谈了,正好苏航来电了。
两母子坐在沙发上,苏航诚恳又郑重地对母亲说:“妈,你给我们空间时间吧!我们的事情我们会处理好的,阿妍有她自己的想法,她也是为家里着想,也在为家作贡献,她弟弟还在读书,我岳父岳母现在老了,阿妍得供她弟弟读书。”
苏航停顿了一下,心里酝酿着说词,试图打开妈妈的心结,又说:“如果我有弟弟和妹妹也会这样做的。妈,我爱阿妍,也爱你,你们都是我最爱的人,希望你也体谅体谅阿妍。”
“你叫她回来吧,我们和好。”
苏航听了妈妈的话,喜形于色,立即打了电话给老婆,方妍听了丈夫的话,回到了家里。
苏母拉着儿媳妇的手,真挚地说:“阿妍,对不起,我应该放开手,不应该掺和你们年轻人的想法的,我没有顾及到你的感受。”
看着婆婆真诚的脸,方妍感动得流出了眼泪,“妈,谢谢你的理解,这段日子我也想过了,我和苏航还是要个孩子,有个孩子家里会带来很多快乐,不过妈,我还是要工作的。前几天,我升职了,已经当上了部门主管,工资已经升到了每月两万五千。”
“好好!孩子,妈以后都不会说你了,只管工作,妈每天来给你们做饭。”
“妈,以后你有孙子了,还得辛苦你来带孩子。”
“这个当然,还用说。”
这一刻婆媳紧紧地拥在一起。
一旁的苏航心里暖流涌动,眼眶闪着幸福的泪水。
两婆媳的心门打开了,家庭的氛围因此变得和谐,和解带来了全新的家庭关系,他们彼此找到了一个平衡点,达成了共识。
一年半后,苏航家里添了一位新成员,这可是胖嘟嘟的,哭起来凶巴巴的,苏母伺候起来有点手忙脚乱的小家伙。
哇哇哇……哭声又响起,似乎整个客厅都震动了。来了,来了,小祖宗……苏母拿着奶瓶慌慌张张,又欢欢喜喜地走过来,嘴里不停地叨念。
屋子里的哭声一下子被咕噜咕噜的吮吸声替代了……
清亮的吮吸声在这静静的大厅里回荡着,苏母嘴角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