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中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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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六点,起来洗漱换好衣服鞋子,正准备出门,哗哗哗,好像下雨了。去阳台看看,下得还挺大,地面一下就有点湿。“不管啦”,突然一股子执拗、任性,甚至有些赌气涌上来,“你下你的,我跑我的”。边这么想着,边下楼冲进雨里。

雨还真有点大,初秋了,雨丝飘在脸上,有丝丝凉意。公园里晨练的人少了好些,但还有那么零零散散的几个,撑着伞慢慢走着。我戴上耳机,慢慢跑起来。

第三次听田艺苗《古典音乐很难吗》关于贝多芬的章节,今天听来,感觉特别贴切。咚咚咚敲着门的《命运交响曲》,吭吭吭如战士行军般的《英雄交响曲》,“温柔的小玩意”《献给爱丽丝》,如月光般安静倾泻的《月光奏鸣曲》,以及从内心迸发着生命激情的《热情奏鸣曲》,在沙沙的雨声中,音乐反而听来特别清晰,一下就听进去了。

最爱的还是《田园交响曲》,曲子中小溪流淌、各种鸟儿鸣叫、虫子叽叽喳喳,一派生机盎然。一想到这居然是贝多芬失聪后的作品,听来就有别样的意味。

贝多芬32岁失聪,一个音乐家居然听不到声音,命运还真是诡异和残酷。据说,失聪后的贝多芬整天整天在田野上、在树林里散步,风雨不改,然后,回到家,在桌子上,把流淌在他心里的乐谱记下来。对于音乐家来说,内心的听觉至为重要,作曲是想象力的创造。虽然听不到自己作品的现实演奏,但是这些曲子早就在他心中流淌多次。

快乐大概是有层次的,贝多芬这样扼住命运的喉咙,努力抗争,在苦难中创造而迸发出来的快乐,应该是更为深层的快乐。

在贝多芬的音乐中, 我随意地跑着,上坡时努力抬高腿往前蹬,坡实在太长太陡了就停下来走走;下坡时弯曲膝盖、降低重心,快速通过;遇到平地偶尔冲冲刺加加速。跑着跑着,发觉自己的脚步总是慢慢合上了耳边的音乐节拍。

3公里,雨没停;一圈跑完,5公里,雨越下越大。全身上下都湿透了,那就索性再来一圈吧。雨中跑来比往日辛苦,但也慢慢跑完了两圈,10公里。

跑到最后,鞋子全湿了,很重,每一步都咕叽咕叽响。只可惜了这双k22,估计没法跑马了。刚好有理由去给自己买双新鞋啦,呵呵,也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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