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头顶讨生活的女人们

有这么一种说法:要了解一个城市,就要去它的菜市场。在非洲,要了解一个国家那么首选就是去当地的大市场了。在加纳的一个市场里,我曾遇到过一个让我印象很深的群体,她们就是市场里的女搬运工。

她们总是三三两两地散落在市场的各个角落,有的在阴凉处席地而坐,四下环顾,有的拿着铝制的大盆子游走于人群之中,招揽生意。初见之时,还以为当地人过来逛市场买东西,也很奇怪为什么那么多人拿着铝盆,以为铝盆在这边是很畅销的商品。后来才得知她们要用这种铝盆装客户零散的东西,便于搬运。

这是她们工作时的样子:

图片发自简书App

不必惊讶她们用头顶搬运货物,这在非洲地区再平常不过了。大街小巷随处可见用头顶着各式各样物品的人们,小到几包几斤重的小商品,大到这种几十公斤重的大箱子。她们从小就会练习用头顶东西,慢慢就可以掌握这项技能,很多人甚至可以做到一边头上顶着东西一边悠然走路,完全可以不用手扶着。或许是因为这个原因,在这边很少看到弯腰驼背的人。不过这种方式搬运重物时对脊椎的伤害很大。这些女性搬运工,虽然身形瘦小,但是干起活来却毫不含糊。在炙热的阳光下,她们穿着劣质的薄底塑料拖鞋,顶着几十公斤的重物穿梭于人潮,像极了外出的工蚁,拖着与自己体型不相称的食物,一步步拉回巢穴。然而一趟下来最多也就赚到五元人民币。

图片里还可以看到三个搬运工中有两个都是带着孩子的。这并不是偶然现象,而是这个群体的普遍境遇。她们大多都是一边带孩子,一边工作。对于小一点的孩子,就直接用一块棉布包住他们的臀部,将他们两腿盘在妈妈腰间,整个系在腰上。有时候时间长了,孩子开始哭闹,她们也只是象征性地托一下,摇晃几下身体,给孩子几秒的舒适时间。稍大一点的孩子要么紧跟着妈妈,要么被放到某个角落,自己随便铺个破布或者废旧纸箱安静地坐着,等待妈妈结束工作。

这些女搬运工基本都没有受过教育,有的甚至连英语都不会说,只会一些地方语言。跟她们说话,她们很多时候就只是对你笑笑,然后继续干活。我也一度好奇她们的丈夫都在干什么,不过据说她们中间很多都是未婚先孕,男方不愿负责,自己家里又不愿继续抚养,没有别的技能,只能卖一些力气。

等待,穿梭,每天都是这种状态。她们的生活有些像现实版的等待戈多。有生意的时候,就像戈多派来的那个小男孩,告诉她们说,戈多会来的,然而每天最多的仍是等待。日复一日,每天好像发生了什么,然而实际上又好像并没有发生什么。但我相信她们还在等着戈多,至少她们还在微笑,听到喜欢的音乐还会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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