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篇文章写完后,我还特意把文章转发给一些朋友,让我感觉自己曾对她们指手画脚,然后心存愧疚的朋友们。
转发完,我把电脑关了,去做昆达的晚课,长达31分钟的SA TA NA MA冥想,快要结束的时候,我感受到面前有更高的力量的到来,温柔的光芒与爱照拂着我,我的一颗心变得柔软且温暖。
我对着这造访的更高的力量说,“我爱神”,“我爱众生”,对方给予我回应,“神不需要你去爱他,在你爱自己前,你没有‘资格’去爱神,在你爱自己前,众生也不需要你的‘爱’。”
虽然没太懂这句回应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依然泪流满面,我问自己,我爱我吗?我是谁?谁爱我?我爱谁?什么又是爱?
第二天陆续收到朋友们的回复,让我有点惊讶的是,凡是回复微信的朋友,她们都对我说,完全不记得我所描述的自我惭愧的情景,或是她们记着当时的情景,但是却没有任何的介怀,没有感受到我的傲慢、轻视、愤怒以及所有让我很愧疚的表现。
其中一位姐姐对我说,如果我心里有了疙瘩,应该早点问问她,这样她早点告诉我她并没有任何不舒服的感觉,我也就不会这么长时间的难受了。
第二天下午还有一位微信上不怎么说过话的朋友,主动发来微信,她说她注意到我很长时间,都活在罪疚感里,长久地陷入自己跟自己较劲儿的状态,自己在给自己苦受,在给自己拷上枷锁。然后她推荐给我《告别娑婆》以及《奇迹课程》的系列书籍,因为她认同其中的教导,放下苦难的折磨,从中解脱与超越的教导。
事实上,这些回应给我这一整周带来很多的反思。就如她们启发给我的,为什么我要久久地背负着这些愧疚感前行?为什么时间过去那么久,我依然不能释怀,为什么我连自己都无法原谅?
甚至于写上一篇文章的时候,我到底是出于什么样的意识状态呢?我到底有没有想借着祈求别人原谅我的行为,进而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盼望着对我曾经暴力相向的人们,也能放下身段恳求我的原谅?这其中有没有对这些人们的不满和指责?
我为什么要和自己较劲儿,要不断地纠结,纠结自己过去的行为,纠结自己存在的意义,难道星盘上大写的一宫能量就能完美解释这些纠结和困顿吗?难道每一个神派来的messenger问我如此困于自我的愧疚感的时候,我都要用占星的观点来解释吗?难道我存在的此生,就不过是一张星盘吗?
这所有的问题,一起涌向我,仿佛都是那一晚昆达冥想时收到的提示的延伸,在我爱上自己前,我没有“资格”、没有“权利”去给予爱、去付出爱。爱人者必先爱己。
我想起去年年初在葛印卡老师的十日内观课程里的体验,在全程静默的禅坐中,我先是重温了内在的愤怒,愤怒来袭时,全身如坠火海之中,将清醒的我燃烧殆尽,恨不得用最恶毒的语言去咒骂那些让我感觉耻辱的人们,每重温一次,那些明明怒火中烧却又只能隐忍不发的场景,都令我感觉十分受辱,感觉内在有一个恶魔,在将我吞没。
这是“火”大的表现,也是原谅别人的功课,更是告诉自己要清晰地建立自我安全界限,敢于表达内在想法的提醒。
重温愤怒之后,接下来上场的就是愧疚感。愧疚感来袭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就像被虐待,被侮辱的人们,而施虐和嘲讽的人正是我自己,我面对着自己种种不端的劣行,深感shame, what a shame!
被愧疚感吞没的自己,依然体会着在火中烧的感觉,依然是耻辱感,全身都发热,心也因为灼烧感而受苦,无法释怀,无法原谅自我。因为,我明白,所有那些令我愤怒的人们,都是我内在投射出去的力量。
愤怒和愧疚,在我理解,应该是一体两面的显现,或者说,在我处于自我的愧疚的同时,我依然在对自己愤怒,归咎自己为什么不足够温文尔雅,挑剔自己为什么不是一个完美的人,并且想要通过愧疚感而惩罚自己,想让我内在的暴徒,永远地被困在这个循环当中无法超脱。
写到这里,我想,自己也许可以给上面那一大堆的问题一个暂时的答案了。
我允许自己愤怒,也允许自己愧疚,但是我希望自己能不长久地陷于这些情绪之中,并且希望这些负面的情绪,能越来越少的出现,不再持续地捆绑我的心灵。
我希望自己能具备原谅的力量,原谅别人,也原谅自己,不带着罪责的包袱继续我的道路,我希望我能卸下心灵上的枷锁,轻松前行。
甚至于,需要去原谅吗?也许连原谅也并不需要。
如果我能允许一切感受的升起与消亡,允许它们的来与去,让一切只是来,只是去,心灵不因为外在力量的角逐而分神,而执着。也许,原谅,就根本无暇造访吧,因为爱一直在我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