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说出了我的想法:“不想见他”,果然,她听到我这句话,爆发了!她问我:“你觉得合适吗?”我无话可说。确实,在生活中确实不合适,但是我真的不想见他,没有特别清楚的理由。于是我们又一次爆发了争吵。
她说:“你为什么恨他”,我说“我不恨他,但是也不想见他。”她说:“小孩子这么多年也不容易,还想着你这个姐姐,你呢,从来不问他,电话不接,信息不回,你这样合适吗?”我又无话可说,是的,他是比我小一岁的90年的小孩子,我是必须接受这样的原生家庭的姐姐。
她说:“小孩子也没指望你帮衬他,只是过来看我的,你为什么不能见他,你不想让他到你家来,我没说让他非赖过来,但是见见怎么了?你对他还没有对一个陌生人有感情!”我没忍住说:“陌生人不会让我回忆起过去,而且八岁之前的记忆我都忘记了,我跟他之间除了血缘,还有什么?”她说:“血浓于水,你打狗还要看主人,你为什么这样?你这样做以后不会后悔吗?以后我不在了,他是你唯一的亲人啊。你跟这个不来往,跟那个不联系,你看你身边有谁?你以后跟谁来往?”
是的,我以后跟谁来往?但是他们是我痛苦的根源,我怎么能正常心态来往?我说:“我不跟谁来往,你跟人来往了,你的亲戚朋友关系最后还不是因为钱,都分开了,你姐你弟,我大姨,我舅舅,你们现在还来往吗?你的七大姑八大姨还正常往来吗?最后不都是因为钱分开了。”
她说:“你觉得自己这样合适吗?如果当年我带走的是他,而你留在那里,那会怎么样?他本来就很可怜了,你为什么还不想见他?”我的情绪绷不住了:“原来当年你只是一种被动选择,带我走只是被动的,是法院把女孩判给妈妈,男孩判给爸爸,你并不是为了带我走而带走的。”
她问我,如果她选择了他,是不是就不一样了,是的,是不一样了,那我是不是要感谢她,在当年离异后带走了我,而不是他?她知道这些年我的痛苦吗?她知道我有多少日夜哭着睡着,她知道我有多少次莫名的伤感,莫名的痛苦,那种无名头的悲伤,源自哪里?
我说:“你能不能站在我的角度想想,你现在对我的不理解,就像你不理解我的朋友结婚八九年还不生小孩一样。你从来没有从我的角度想想。这些年来,那个人对我们的骚扰,威胁,我不想见任何跟他有关系的人。” 她说:“他这样还不是怪你,当年我让你不要回去看他们,你非要回去看,你还给他承诺会给他养老,所以他这些年才这样,以前他不这样,就是从你十年前回去后,才开始骚扰我们。”
原来,在她心里,那个人这些年对我们的骚扰威胁都怪我,怪我当年非要回去看他怪我给了那个人一个养老送终的承诺。
我的眼泪早已肆无忌惮,我的声音已经颤抖。她反复的说:“我随你自己,只要你以后不后悔就行,我也没指望你们夫妻帮衬他,你们就这样,如果让你们帮衬他,那还得了?”我泣不成声:“我为什么一定要为你的决定买单,你的决定是你自己,当年你选择了自己的路,现在你又什么都想要。当年你要分开,就把我们分开了,各自带一个,现在你又想让我们见面,和好如初,怎么可能呢?你说的血浓于水,那是你的想法,这几十年里我们没有交集,八岁以前的事情我已经忘记了,有的只有痛苦的回忆,为什么一定要见面,就像你说的他是来看你的,你为什么一定要我也见?”
她说:“小孩子又没有错,你不想见就不见,我知道,你这些天什么都没心思,就是在想这些,从我跟你说了,你就不对劲,你不想见随你们,你以后不要后悔就行。”
我们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