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指我不分良莠，大肆宣扬，似咬断舌头，求人可怜。

老妇人啊，我多爱你，吸血鬼嗜血的爱。不仅仅是当你入棺的那一刻，我才爱你，连你被热油灌肠我都想吻你。

夜里，我跟着你去山上，并不美，但你迷恋这种崎岖，你说你年轻时爱这山，偶尔去山的路上折断几枝狗尾草，送给在砍柴的年轻小伙子，蹲在他们旁边把狗尾草变成各种形状。你说这些的时候特别得意，你说小伙子都爱你。

得了吧，浪荡的老妇人。

你接着说，我没心思听，只是一个老妇人，编着更加得意辉煌的过去。瘪了的胸和干巴巴的肉，也不能算肉，是加厚版的死皮，你说的话大多都不能被人相信。就像你说你爱的都是美的。你爱的山有无数的蚊虫，把它们做成一件大褂，在你身上，就专咬我。不服气，趁着你不注意往你脑壳上一敲，你恶狠狠的嚷着也要打我。

但是你不敢，只能作势。用你充满粉红色泡泡的幻想，填满山的寂。

说是上山，其实就挪了几步路。我以为你要奉承“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这一说，可你居然对此嗤之以鼻。就是老烟市里涂红指甲油的，大前门都没有你的份！

我跟着老妇人后面也恶狠狠的说，突然想再跑前去敲一下她的脑壳，把烟灰都抖出来，给她爱的小伙子包烟抽，不给他们烟丝，除非他们也会把狗尾草变成各种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