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好。”青梅微微鞠躬，对她说，“谢谢阿姨，十分感谢。”
真心的感谢，青梅感觉自己找不到合适的语言来表达自己的谢意。
“没事，我也就顺嘴问了问。听我同学说，他们对你印象不错。等通知吧。”
阿姨又看了她一眼，对陈新说：“你们路上小心点，到学校了给家里打电话。”
“知道了。”
“谢谢阿姨。”
春天的阳光洒在老城区的街道上，路边的树叶新绿透明，感觉城里的树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青梅背着包，踏着地上的斑斑点点和陈新一起去车站。
在十字路口，陈新回头，她没回头，只看着身旁的行人和车辆。
脑子里，青梅回想着陈新的母亲，她确认认识她，在那个中医院里，她是那里妇产科的护士。好像很久远了。
“你在担心面试结果吗？”
“有点。太差了有点难看。”
“不是说还好吗？”
“可能是你妈妈客气，安慰我来着。”
他笑了一下，说：“我妈喜欢说实话。有时候实话很伤人，她都直说，伤了人都不知道。”
“你妈妈在医院工作，你刚才还说的，对吧。”
“中医院妇产科的护士长，我妈快退了。”
是了。
那个早晨，她刚刚陪着姐姐度过了一个胆颤心惊的夜晚，充斥着血腥味，还有姐姐的泪水和汗水。
早晨，姐姐的水吊完了，她去护办室，护士刚上班，在谈论昨晚突然发生的事情。
“那个保胎的昨晚流掉了，可惜。”
“没结婚吧？”
“第一胎，看着很难受。”
然后他的妈妈正在对着墙上的镜子整理自己的帽子，对着镜子说了一句话，有点轻蔑的样子。
一句她不懂的话，是说她姐姐红梅的。当时有人捂着嘴笑的看见她，清清喉咙，不笑了。
那是一句不好的话，她从来没有复述出来问别人。就是现在她还不太明白那句话的含义，但是她知道那句话会戳着姐姐的心。
唉，为什么要记得这些，她身体凉了一下，想起姐姐，有点难受。
“你其实也不想回来的，对吧。”
“也许没得选择呢，我想法简单，去一个比较喜欢的地方。”
“你省城不是有亲戚吗？尽量去省城。”
“如果能留在江城更好，江边上，我很喜欢。”
“你可以去那些学校去问。其实，回来也不错，这里生活节奏不快。”
“好的，试试吧。走啦，谢谢你。”
“唉，你到那边会不会有点晚。”陈新抬手看看表，“要不，我送你过去。”
“不晚，熟门熟路的，就是晚点也没关系的。走啦。”
走了，上了车。坐在车上，有点无情无绪的，把包抱在怀里就睡了。那几天除了投入工作，其余时间都觉得没有情绪，粒粒说那是女孩子周期性反应。
这倒没有注意过。
“唉，你为什么不来省城，你来了，多热闹，陈新也说留省城，人多有意思。”
“我想去就能去吗？”
“你不一定要去什么中学啊，培训的学校，一些跟生物制品有关的公司都可以去看看吧。”
她是工作什么搞好了闲得。青梅可没这心思，要准备毕业的论文。
单位职位城市，哪个更重要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