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0年10月29日,17岁的我响应祖国号召,支边到大兴安岭电业局输变电工程处。工程处驻地在大兴安岭地区所在地加格达奇,所属连队有新林区、塔河区、呼中区等地,在深山老林里架设高压线及安装变电站。
刚到大兴安岭,我们就暂住在加格达奇输变电工程处。从湿润的南方到东北,首先不适应的就是干燥。刚到大兴安岭时已是11月份,外面冰天雪地,室内铺设地火笼取暖,所以每个人口鼻每天都干燥得难受。新铺设的地火龙,有的地方没连接好,漏烟,第一天晚上板房住的人全都中了毒。
当晚正睡得香甜,我被人大声叫醒,“快穿上衣服到外面去”。煤气中毒后人特别懒,特别困,就想睡觉,东北老师傅硬拉我们起来,到外面广场上冻了1个多小时,头还昏昏沉沉的疼。
那时我们学的都是书面话,和东北人语言交流不是太顺畅,双方都要慢慢讲,才能听懂对方的话,都觉得对方讲话挺有趣。
过来几天,我们东沙排参加大乌苏回填土,就是往高压线杆坑里回填土石。我们坐敞篷的通勤车到施工点,沿途景色莽莽苍苍,让人有慨而歌之的新鲜异样感,途中有多处冰瀑布,悬崖陡壁处,冰呈现瀑布状,挂有晶莹剔透的冰凌,刹是好看;冰瀑布的上方冒着冉冉蒸气。如此奇观,让人叹为奇特壮观。
到了施工山脚下,每人扛着铁锹、20公斤炸药,徒步往深山里走。那天天气特别好,阳光灿烂,山上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都是数月不化累积起来的积雪,满眼都是亮晶晶的白,让人睁不开眼睛。雪地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中午吃的干粮馒头,早已冻得硬邦邦的,点上火烤,倒也挺香。晚上再等敞篷通勤车接我们回加格达奇。
大兴安岭晚上的寒风像尖刀,刺透衣服直刺到人的骨头上,真正体会到寒风刺骨啊。有一次在山里干完活,很晚了,通勤车还没来,我们又冷又饿,找来树枝,用炸药引火,点起火堆取暖,但前面烤得挺烫,后面还冷得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