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年某月某日,在一个QQ群里,出现了一个神秘的红包,上书一行字:螺蛳粉抽奖,不吃不要点。本着走过路过绝不放过的手贱精神,我的手伸向了红包,屏幕跳出了“0.01元”的提示。突然就收到了红包主的回复:“好吧!给我你的地址。”这,就是这三包螺蛳粉和我“命运的际会”。
其实,我是个抽奖运很差的人,至今为此,所有的转发抽奖,只中过一本书,还是在转发不到100的情况下抽选五个人的结果。而这三包螺蛳粉,竟然也是抢红包抢得一分钱的结果,有种“塞翁失马”的感觉。
收到三包螺蛳粉以后,我却迟迟没有动手,毕竟,关于螺蛳粉的江湖传说太多了。
有人说:螺蛳粉是一种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严禁在密闭度较高的室内空间食用。它会对同住的不能忍受它的室友造成毁灭性的打击。也有人说:螺蛳粉是和榴莲、臭豆腐并列为三大黑暗料理的神物,我能享受臭豆腐,但是却不能接受榴莲,尤其不能接受将榴莲带上公交车(生涯中遇见过许多次)。当然,如果在公交车和地铁上吃螺蛳粉,应该是更招打的事情。
食粉,似乎在岭南直到东南亚颇为流行,曾经在柬埔寨的一家餐馆中,食到了一碗米粉,柬埔寨米粉的汤头带着一丝水果的甜味,这让刚刚食用了芒果的舌尖感到无比舒适,大块的肉,水嫩的豆芽,绿意盎然的蔬菜,让这一碗粉充满了东南亚的热带风情。
而两广也出得好粉,曾经两下广州,早晨起来,寻觅果腹之物,误打误撞走进骑楼下的一家粉店,这家做得一手好牛肉粉,肥嫩的牛肉,滑溜的鱼丸,配上一碗鲜美异常的好汤,广州的牛肉粉,就以汤头取胜,在岭南略潮湿的早晨,沁暖一个外乡人的胃。
言归正传,在这样一个暑热的早晨,阳光已经透过纱窗温暖了空调被,起床,带着惺忪的睡眼,把一包螺蛳粉拆开,将粉条丢入沸腾的热水中咕噜咕噜滚上三分钟。
粉条在水中渐渐柔软,变白,捞出放入一个碗中,犹如游龙,静静地等待下一次的翱翔。锅中重新上水,加入粉条,首先倒入的,是伴着螺蛳的卤水,汤色渐渐泛出了鲜艳的红色,紧接着,花生、酸菜、酸笋、黑木耳等食材,争先恐后地跃入汤中,接受一次红色的洗礼,咦,似乎很少有传说中的那股浓重的味道?哦!我开了抽油烟机。
这样出炉的一碗螺蛳粉,算的上是疗饿的良方。特别是清晨起来,经过八个小时的睡眠,饥肠辘辘的时分,最适合一碗热腾腾的粉。首先夹入口中的是花生米,在牙齿的轻阖下,发出喀喀的清脆响声,齿颊迅速弥漫坚果的清香。然后是松软的粉,如白龙入水,瞬时滑入喉中,带入了浓郁的汤味。酸笋和辣油并没有如想像中的那样抢角色,而是做着默默的辅弼,如卧龙凤雏,为汤的咸鲜加上恰到好处的点缀,这一碗粉,有嫩有脆,口感层次丰富,互为佐助,如八卦,阴阳调和。
一碗粉,爱上了柳州的风味,而螺蛳粉更独特之处在于它顽固的个性,即便食完,气味在厅堂经久不散,让人免不了怀念已经还在口中徜徉的余味。更叫绝的是,用煮过螺蛳粉的锅子再蒸上一条鱼,也能在鱼身上带出一分螺蛳粉的特别味道。这种小顽固的个性,像极了一个耍小性子的刁蛮妹子,也有那么几份岭南的脾气在那里。
朋友问我:怎么样能吃到一碗好吃的螺蛳粉呢?我回答说:一要手贱,二要运差。要吃到一碗好粉,也需要机缘巧合,就如人生一样,许多时候是强求不得的。前面这一句,可以称为“心灵螺蛳粉”——爽到自己,得罪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