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书第14天,依然是答顾东桥书(原题“答人论学说”)的内容(纸制书P109-118)
9. 六经、四书所讲的“多闻多见”、“前言往行”、“好古敏求”、“博学审问”、“温故知新”、“博学详说”、“好问好察”等说法,都清晰表明要在处事和辩论中探求获取。所以来信觉得:下功夫的名目顺利不能紊乱。
针对这个问题,先生从信中列出的几个词一一做了解答。
“多闻多见”---是孔子为了纠正子张好高骛远的毛病而说,并非主导子张把多闻多见当作学问。
孔子说:“多闻,择其善者而从之,多见而识之,知之次也。”
他倡导把见闻方面的知作为次要学问,而致良知,仍是主要学问。
“前言往行”---如果是为了积累德行的目的更多地了解圣人的言行,不正是知行合一的功夫吗?
“好古敏求”---热爱古人的学问而又勤奋敏捷地探求心中的天理。依然是在探求本心。
“温故知新”---“温故”属于“尊德性”的范畴,只有领悟了已经发生的,才能明白正在发生的以及还没有发生的。还是在讲知、行并非是两件事。
“博学详说”---是为了再返回到简单的表达。
以上所有的这些学问,其实都没有离开过实践、抛弃过论说,而它们都遵循知行合一的功夫,目的是要实现本心中的良知。
只有那些把夸夸其谈当作认知,把认知和实践看作两件事的人,会以为用功的名目有先有后。
10. 对于古今事变, 礼乐名物,没有鉴察识别, 如果国家要修明堂建学校、制历律行封禅又有什么作用?《论语》中的生而知之,就是义和理。比如礼乐名物, 古今事变诸如此类,要等学习之后才能验证其是否可行。
先生对于古今事变,在昨天读的致良知内容时,以规矩尺度作比加以说明了。
对于修明堂建学校,则从尧舜时明堂制度未必完善但不阻碍他们治理天下,而周幽王周厉王保存完好的明堂没办法把他们从天下大乱中拯救出来来说明:如果能用怜恤他人的仁德之心来实施怜恤他人的仁政,即便是茅屋土阶,也仿佛明堂;如果以蛇蝎心肠来实施暴政,即便是明堂,也是暴政实施的场所。
对于礼乐名物,先生认为:制作礼乐,必须有中和的德行;只有以声为音律,以身为尺度的人,才有能力制礼作乐,其他像礼仪乐器的细节和技巧,则是乐工和祝史的工作。
对于制历律,无论是尧令羲、和观测推算日月星辰的运行,还是舜观测北斗七星的运行,都是在用仁爱之心来养育教化百姓。
封禅之说则是后世的奸佞之徒为了讨好献媚皇帝而夸大其词、迷乱君心、浪费国力。君子不屑于谈论。
说圣人“生而知之”,是就义理而言,而非其它外在的事物。
所以,向圣人学习,要从根本上正本清源,克制私心,剔除蒙蔽,把恢复人心本体所共同的义理当根本问题,而非只注重有关知识技能方面的事。
学什么呢?
学习“父子有亲,君臣有义,夫妇有别,长幼有序,朋友有信”,把努力完善自己的品德作为第一要务。
此外,人各有异,要学会根据自己的特性,在各自的位置上充分发挥自己的优势与才能,使身外的环境和谐一体。
面对众多流派,始终不忘修我们这颗本自具足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