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常梦见过去两年住过的两间小屋,梦中小屋的方位、陈设甚至气味都清晰无比,惊醒时,算算时间,督促着自己,该适应新环境了。
什么是适应?欢欢喜喜,热热闹闹是适应吗?勉强参与一些不想参与的话题是适应吗?用很短的时间让别人记住你是适应吗?我不知道。
对我来说,信任是交往的基础,而信任是通过很多次的互相甄别才能建立起来的。短时间的表象上的“适应”,不过是从一个陌生进入了另一个陌生,不值一提。
执念太深了对吗?并没有什么影响对吧?
2015年,去GS小镇报到,住到了临街楼上三楼的一间宿舍,屋子有些大,床和桌子只占了房间的三分之一,空荡荡的,偶尔会听见自己的回声。那一年,睡到半夜会常常惊醒,没有噩梦,只是突然就醒来了,听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听街道里喝酒迟归的男人含糊不清的骂骂咧咧,听对街的风吹得叮叮咚咚的城隍庙的风铃声······夜复一夜地陷入对家、对父母的无尽思念,怅然着又睡去。
在我入住之前搬离那个房间的姐姐留了一盆绿萝给我,后来,那盆绿萝在我的偶尔照看下枯萎、腐烂,想来植物也是通人性的,当时弥漫在那间小屋的低气压,直接导致了那盆绿萝的死亡,如今对那盆没有用心照顾的植物,有些愧疚。
我性格真是慢热,与同事们渐渐熟络起来,是参加工作大半年后了。2016年9月吧,院子里面供暖较好的那栋宿舍楼上空出了一间宿舍,拜托了要搬走的姐姐,急匆匆搬了进去。彼时,和小伙伴们刚刚热络起来,我的小屋也成了聊天、打牌、说段子的场所,热闹是短暂的,欢乐却是持久的,朝气和活力的聚集,会给一个人非常强烈的安全感。
在后面的那间小屋里,我保持着每周看一本书,每周码一些字的习惯,说来倒也奇怪,虽然门庭若市,倒时常能从漫无边际的孤独里发掘出让自己欣慰的闪闪发光的想法,大概应了那句“孤独是一个人的狂欢,狂欢是一群人的孤单”吧。
两间小屋,一间临街喧闹,一间隐蔽稳妥,我选择了后者;两间小屋,一间鲜有访客,一间门庭若市,我选择了后者,但因为这间小屋而享有的人气,皆是意外之喜;两间小屋,一间是陌生的见证,一间是温和的融入 ,有幸两者的主人公都是我。
今夜码字时,想起我从拜托同事姐姐到寻求同事们帮助,再到稳妥搬入第二间小屋的过程,欣喜的不是从一个相对不够舒适的环境进入了另一个相对舒适的环境,而是一个被动又有些懦弱的姑娘,在发现了更加美好的事物时,用合适的、合理的方式做出了选择,并且积极主动,这算是一个“成长”吧,与学会了说“不”一样,是为了变成一个不动声色的大人而作出的好的改变。
算上前几日看的《我不》,大冰所有书中反反复复出现的“大冰的小屋”已被我默念多遍,作者对一件事物的反复提及,大概是因为有难割难舍的感情。
看过一句话:“所谓的家,不是房子,是爱的总和。”
写出一句话:所谓的小屋,不仅仅是一间房子,是希望的萌芽,是温情的沃土,是勇敢的抉择,是未来的基石。
匆匆收笔,千丝万缕的感情倒怎么也说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