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屋,郝春风嬉皮笑脸拧一下如云的屁股,嘻嘻笑着说:“这蜜桃臀甜死人,今天想我了……”
“别整没用的,有我没她,有她没我。给个痛快话。”如云打断他的话,没好气地说。
“几天不见,想死我了。别耽误时间,让我亲亲。”郝春风说着死皮赖脸凑上来。
“别跟我耍滑头,我不吃这一套。”如云一甩手走开了。郝春风摔一个趔趄。
“好,好。说正事 ”,郝春风顺势坐在沙发上,整一整衣服,大声说话,“云,你知道吗?刚刚领导找我谈话,说提拔我当总经理。你说在这节骨眼上,你不支持你老公我。等我坐稳总经理位子,我就离婚。那时咱们名正言顺在一起。你说啥就是啥。”
“嘁,嘁。”如云不屑地从牙缝挤出两个音。
“这就你不对了。你老公我啥时间骗过你。借我俩胆也不敢。你想想,你喜欢我,难道希望我翻船,灰头土脸的。”
“这话不假!”
“就是啊。小妖精,闭上眼睛。”
郝春风就是情场老手,三下五除二搞定。变戏法掏出一个亮晶晶的钻戒,轻轻戴在如云纤细修长的手指上。同时单膝跪地,轻轻吻着手,用他充满磁性的声音说道:“亲爱的,嫁给我好吗?”
如云全身都酥了。郝春风趁势吻上她的红唇。两个人缠绵在一起,翻云覆雨,融化了。
不知过了多久,郝春风穿戴整齐,咬一咬如云的耳垂,梦呓般地说道:“睡吧,小宝贝。相信我,一切都会结束的。”
出了出租屋,郝春风飞一般打车回家。当然,他没有忘记带一份田三卷馍,还有一个如云手上一样的钻戒。
这么多年 只要郝春风有求一枝花,田三卷馍就是必带的糖衣炮弹。
一枝花任淑雅最喜欢田三卷馍,最重要的是她母亲喜欢吃。母亲最后一次买给淑雅的也是这个。
“我的蒙娜丽莎,趁热快吃吧。吃完我有重要的事宣布。”
“能不能换一招啊!”淑雅没好气地说。
“这说啥呢。闭上眼睛。”郝春风又把刚才戴钻戒重演一次。台词略有变化:“亲爱的,生日快乐!爱你到永远!”
“哎!我生日已经过了。”
“说的对。但是我们今天过阴历生日啊。”
郝春风果真不止一套。说着轻轻抱着老婆,厚厚的唇压着红红的唇。
任淑雅多久没有这种感觉了。这个男人带给她多少快乐,就会捎带多少痛苦。
她眼角流着这一滴泪,记忆恢复,一瞬间回到现实,她猛然推开他,狠狠啐在他脸上……
她的心彻底死了。
屋内死一般寂静。
不知道过了多久,仿佛一万年以后。
郝春风抽噎起来,一个男人的哭泣,压抑的哭泣,总能令人同情。
任淑雅缓缓转过身。
郝春风断断续续说:“淑雅,永远不懂我伤悲。我家境贫寒,势单力薄,村里谁都想踩一脚。我发疯读书就希望能出人头地,飞黄腾达,让人高看一眼。你哪里明白一个穷孩子的心声。你从小到大都生活在云端了,别人都羡慕你,恭维你。你像仙女一样。”
淑雅的心开始解冻。是的,她爷爷当年五里三乡谁不伸大拇指啊。老爷子身材魁梧,力大如牛,脑瓜子灵,做生意是一把好手。挣下那些产业令人眼红。心心念念想儿子,巴不得生十个八个儿子都不嫌多。结果任淑雅她爸一出生,老爷子高兴的请一个月大戏,喝得晕晕乎乎不忘给儿子取名:任乾坤。寓意:乾坤任我行。
大家都说好。背地里嘀嘀咕咕:这名字齐天,寓意更欺天。这是要遭报应了。
果然,从此不再生。只留乾坤这一个根。爷爷死前叮嘱任乾坤:不可说过头话,不能做过头事。别学爹。
任乾坤为人谦和,做事厚道。女儿出生,他取名很低调:任淑雅。可惜,任乾坤只有独女。心尖子,肺叶子,眼珠子一般金贵。家里上上下下为她转。所以,任淑雅是蜜罐里泡大的。缺衣少食,遭冷眼这样的事简直是天方夜谭。
“这些年,我拼命工作挣钱,我怕你看不起我,我更怕苦日子。我穷怕了。我事事依着你,你是仙女,我生怕一不小心你就飞走了。这种胆战心惊的日子不好过。所以,当有人仰慕我一下,难免晕。可是我真的爱你老婆。”郝春风说的情真意切,任淑雅心里的防线崩塌了。
郝春风不失时机把钻戒戴着老婆手上,轻轻拥她入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