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周末惬意的午后,窗外的鸟鸣却让我颤抖不已,喷涌而出的悲伤填满了我空荡荡的脑袋,仿佛下一秒炙热的泪水,就要不争气地顺着脸庞坠下。
我的眼睛很小很小,有时遇到心事,就连两行泪都装不下。珠颈斑鸠的鸣叫,让我想起曾经难过的日子,我知道那些都已经过去了,只是痛楚犹在心头,我清楚地感受到呼吸的困难与加快的心跳,以及太阳穴突突的痛,无比清晰。
我不禁握紧了手里微凉的玻璃杯,打了个喷嚏,大概是因为昨晚着凉了,玻璃杯里泡的是乌龙茶,不过此时已凉的差不多了,我一口便将其饮尽,不过茶叶差点把我噎到了。这并非品茶之道,只是我喜欢这么干,可以让我稍稍缓解一下自己郁闷的心情。
我喜欢喝茶,没有什么特殊的理由。最初,我开始接触茶类,仅仅是因为我不喜欢喝索然无味的白开水,或许还有一点对茶水味道的好奇。现在,我喜欢喝茶,犹有一种“借茶消愁”的意味。我将水壶里的热水倒进玻璃杯,我见那细小的茶垢漂浮起来,又将水杯晃了晃。
我父亲几乎每天都喝茶,说是嗜茶如命也不为过罢,他尤其喜欢绿茶,最常喝的茶是碧螺春和安吉白茶。小时候初次品尝茶水的时候,我还觉得苦涩,咂了咂嘴,本以为茶叶会好些,用竹签挑了几片咀嚼了几下,然后我的脸色变得和茶叶一样绿了。
回过神来,我手中杯里的茶垢已然落在了杯底,我刮了刮自己的鼻梁,浅浅的抿了一口。乌龙茶的味道比较平淡,但这也是我喜欢的地方,生活也如茶水一般平平淡淡,不过有情有味有清欢。玻璃杯中的茶垢,无论多么激烈的荡涤,无论多么滚烫的开水,最终都会沉淀在杯底,仿佛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中年人,不慌不忙,秉节持重。我趴在桌上,耳朵贴着桌面,侧目看着杯底静置的茶叶,打心底的希望自己也能够这样面对风浪镇定自若,而并非自怨自艾。
茶香蹭过我的鼻尖,我再次回过了神,又浅尝了一口乌龙,顺便吃掉了一片茶叶,无风无浪,也无风雨也无晴。
此时我郁闷的心情已经平复,平平淡淡但又满是清欢,于是我嘴里又哼起了小调。
走过春花秋月,且歌且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