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今天心情不好吧!因为她都不怎么说话,以往她总是爱跟我说许多。
“阿姨怎么了?”我不竟纳闷。
她对我说:前天我姐姐做好了饭,等他儿子回来吃饭,等了很久,后来儿子有事来不了了。她说没事没事,但是我已经感觉到她的不开心了。
我姐是个很聪明的人,还有上次我们来这里不是来的很晚嘛,你还问我来不来。就是因为我姐姐听到他儿子说送他来,然后等半天也没来。其实是她听到儿子要来接她高兴的有点激动,听错了。 是说送她回来,不是送来。
最后没等到,她就没说什么了。
再失望,再不开心,也不能对儿子说丫,因为他不是故意的,因为他有自己的工作。
父母总是在失望之后替孩子说理由宽慰自己。工作太忙了,有事情当误了,孩子要上学,领导要求的等等。
从什么时候开始,母亲期盼孩子回来吃一顿饭都成了奢侈?从什么时候开始父母给孩子打电话,成了废话?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觉得不再需要父母了?
世上所有的父母都这样,对子女的爱,不说出口,却表现在一个个微小的行为上。
因为在意,所以失望。因为在意,所以难过。
小时候希望孩子早点长大,长大了孩子开始有了自己的生活和家庭,离父母也越来越远。
1
我记得上高中的时候,一个月才回一次家。从县城到家的路大概一个小时左右。每次放假回家的前一天都要提前给妈妈打电话。
妈妈每次接电话的速度快的都超乎我的想象,因为她在家是要干农活的,我不知道她是从几点开始等我的电话了。电话那头的她充满喜悦的说:“明天要回来了吧,我给你买了鱼还有……你还要吃什么?妈去买!”
我还未说一句话,妈妈就已经知道我要回来了。我还没说想吃什么,她就已经知道了我爱吃什么。
母亲从来不会对我说她爱我,也从来不会牵着我的手或者抱抱我,她的爱都施展在食物里了。
我到家的下午,总会看到母亲系着围裙站在门口等我。她看到了我不会喊我,只是又折回到厨房里去继续做菜。好像非得看到了我,才能确认我回来了一样。
有次学校有事,我错过了公交,回家很晚了。我以为母亲已经睡了,因为农村人睡得很早。但是刚到路口,远远的我就看到家里的房间里是亮着的,那一刻真的特别暖心,我知道那是母亲在等我。
如果要用一句话来概括母亲,我想:母亲是那黑夜里明亮的灯光,指引着我前进的方向。
02
我从小就体弱多病,没事就爱生病。爷爷说:“若不是我家有点钱,放普通人家,那个年代,你哪养的起,早死了。”
爷爷说的话不好听,但说的是实话。挂盐水很正常,但是你有在胳膊,手腕,额头,脚踝,屁股都打针过吗?我有,凡是能打的地方都打过,手腕那里是常年淤青。
我是被针扎的生疼,母亲是看着我心疼。扎针的时候,母亲说疼了就抓住妈的手,疼就哭吧。但是我从来没哭过,我怕我一哭,她更难受。
常常半夜突然发烧,母亲一个人就要忙前忙后的给我找药,喂药,敷毛巾。(父亲去外地打工了,印象中生病了总是母亲一个人照顾我。)
迷迷糊糊的睡了一觉醒来,还看到母亲一只手撑着额头摇摇晃晃的坐在床沿,另一只手上拿了一块湿毛巾都快掉到地上去了,她也不知道。
我不知道母亲忙乎了多久,看到她随意的披了件衣服在身上,好想喊她来床上睡,又怕吵醒了她,她再也无法入睡。
母亲总爱在床沿打瞌睡到天亮,她生怕我的病变严重了或者渴了没人倒水给我喝。
对我而言,母亲就是生病时的降温药,止水茶。
3
母亲总是要等到姐姐到家了,才开始吃饭。有次等了好久,肚子饿的不行,母亲也不准我吃。
母亲摸了摸我的头发望着屋外说:“再等等好吗?等姐姐回来了,我们一起吃。”
结果等了好久,等的我都快睡着了姐姐也没回来。最后盼星星盼月亮的等到了姐姐的来电,姐姐说不回来了,同学非拉着一块吃饭,你们先吃吧!
那顿饭,吃得格外安静。饭桌上只听的到我一个人吃饭的声音。看着母亲脸上的失望,心里说不出来的难过。
想去打电话让姐姐回家吃饭,可是又怕母亲不开心。母亲总是这样,再怎么不开心,都不会对我们说。
母亲的等待是一场又一场的空白,直到有一天,空白成了习惯,她生活中的习惯。不想适应,又不得不适应。
4
长大了有自己的工作,加上假期少,回家的次数也越来越少。一年也回不了两次家。
夏季知了不知疲倦的唱歌,听的让人格外烦躁。想到自己也好久没回家,跟母亲说八月份回家,母亲说:“假那么少回来干嘛,回家一趟也折腾的。”
我说:不要紧的,也就多转几趟车呗!回家看看你嘛,我也很久没回家了。
后来工作有点忙,也就把这事给我忘了。母亲就会隔三差五的打电话来说:“你什么时候回来呀,还有几天丫。”
问的我一脸惭愧,我随意的一说,母亲便上心了,还在家里数着我回家的日子。
不竟想到有年冬天读书回家,我忘了拿生活费就去车站了。不知道母亲是怎么知道我忘了拿钱,她穿着个大红色的睡衣和拖鞋赶到了车站给我送钱。
那天的雪特别大,母亲在雪地里气喘吁吁的把一把捂热的红票子塞进我手里的样子,我到现在都忘不了。如果不是给我送钱,她又怎么不会打扮好了再出门。
母亲是一场及时雨,在你以为要淋湿的时候,出其不意的送来一把雨伞。伞下是你,伞外是她。
我们有自己的生活,每天忙着工作,或是应付自己的朋友圈,却很少关心父母的生活。
每天把大部分时间花在刷着朋友圈,QQ,微博。有空时跟朋友天南地北的扯,一个星期甚至一个月或者几个月才给家里打一个电话。一个电话的时间不到十分钟就解决了。
我们跟父母说忙没空打电话,也这样对自己说。可是从来没有认真的去反思过:我们真的是太忙了吗?真的是没空吗?
妈妈等我长大了我要带你去大上海玩;妈妈等我以后挣钱了,我要给你买像隔壁婶婶身上一样大珠子的项链;妈妈等我以后有空了,我要带你去电视上放的那个海岛上玩。妈妈……
从小到大我们许诺了父母多少事?又做到了几件事?父母等待了多少事?俗不知:世界上最经不起的就是等待这件事。
我们总在无形中伤害了父母许多,她们不说,我们就装作不知道。可是,我实在不愿意看到父母这样这样。
妈妈,今夜,我想对你说:妈妈,不要再等我了。如果等待无期,就不要再等了。这一生你等的够多了。
你说:等你会走路了我就安心了,等你上学了我就安心了,等你考上大学了我就安心了,等你找到工作了我就安心了,等你找到对象我就安心了,等你结婚了我就安心了,等你生子了我就安心了,等你孩子会走路了我就安心了,等你……
我不想你苦苦的等待,一辈子活着等我的牢笼里。我想要看到的是你开心健康的生活。如果非要等的话那我希望是换我来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