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青岛有感
带着一颗观赏的心,做足了拍照工作,本打算写一篇游记,可拿起笔的时候,脑中的美景却淡淡地消退,留下的除了人事,就是那阴天海岸边一层又一层连绵的波浪。
陶老先生的这句话被我借用做了标题,这念头出现正是在我吹着海风走在海岸边时。青岛有一种苔极为美丽,名叫浒苔。向大海远远地望去,像是一条绿色的丝带。出现大片大片时,宛若海上的草原,与大海比着谁更辽远。姨妈说:这浒苔看温度生存的,要是温度一高全都没影儿了。在那瞬间,我闪过一丝同情随之又回归平静,暗自嘲讽自己莫名泛滥的怜悯,却不禁念出了一个人的朝圣中的一句话:“生活离平淡无奇有多遥远,又可以在多短的一瞬间不复从前。”,纵浪大化讲的就是宇宙客观的变化,而喜与悲的存在取决于个体的主观选择。“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说的是怎样的一个过程呢。我觉得正是一个人不断挣扎,难以置信会被现实一次次打倒,直到终于接受事实,尘埃落定。
换一个角度来看,可以说中国人有一种对变化的信仰。何为变化,是着装还是容颜?都不是,那是一种不再去有意识的追求生命以外的东西。阴雨天,云很低,低到人的心里,给人一种压抑。但浪很小,很慢,慢到人的脚步能随着浪的节奏行走,给人一种平静。就像悲喜永远是对立的一样,你收获一方就注定要失去另一方。从我的角度,也许当你步入中年,老年,你会慢慢存有陶老先生的心境,而对于我,不悲不喜太难,大悲大喜何尝不是常态,我很喜欢海边的风,它让我的心很平静,仿佛能欣然面对未来的种种困境。时隔三年再一次看海,少了很多浪漫,多了更多对未来的迷茫和构想。
下面要说说人事,姨妈带我们去看了基督教做礼拜和人工敲钟的场面。人工敲钟的过程简单而困难,简单在人们只需要做一个重复的动作,而难在如何不失偏差。基督教徒们弓步站立,双手抓住绳子,成跪拜式,嘴上喊着节奏,身子先向前,前腿用力,再立起后腿蹬地。大概每一件神圣的事情,都是要人们用最虔诚的方式去完成的吧。
最后说一件小事,母亲拉着我的手走在大街上。看见一个老人满脸褶皱,背部成90度向前,手背在后面拖拉着一只绳子,绳子连着一个箱子,箱子里装着一些杂物。她慢慢地移动过马路,后面就是蠢蠢欲动的车,喇叭声接连地响起,我说:妈,我去帮她一下。妈妈拉住了我,什么话都没说。我愣住了,和她立在道路的另一旁,默默地注视着那个老人缓慢地,缓慢地行走。想起在泰州和父亲夜晚散步时,一位中年人骑电动车摔伤,我欲上前又被拉住,且无人上前。我能做的就是注视,而这种注视所带来的定会是内心的大悲。
自然虽美,但正因为它拥有一个广阔的胸怀,所以它无大喜无大悲。可我想做的,是杜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