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在笔记本上用力地写下《在路上》里最喜欢的那段话:“迪安,我最大的愿望是有朝一日,我们和我们的家人能住在同一条街道,都成为老居民”。我很喜欢萨尔,迪安那一伙人,无论喜悦还是悲伤,他们的生活都很是精彩,只是结局很糟。他们是英勇的水手,在那时宛如迷梦的美国寻找,吼叫。
其实很多次了,我在想浪子到底能不能回头?正如凯鲁亚克在书中所描述的,萨尔和迪安一伙人,为追求个性,几次横越美国,他们吸毒,泡女孩,谈论文艺,梦想着成为作家。但又像是一群疯子,游荡,游荡,无所事事,最后归于鸟兽散……终于那个书中的浪子,点燃萨尔激情的迪安也已是老迪安了。“最可怜浪子白头”,浪子终究还是被时间所击败,吞没。
在青岛的一个晚上,我和朋友聊天,我说过一段话,大抵如此:无论一个人是如何地怀有理想,如何地鄙夷时间的丑恶,如何地过不去,并且为了这些而让自己的生活也很是不堪,但终有一日,所有过去的过不去的都终将过去,而你会发现,过不去的只有你自己,只有你一人还在原地。时间是公正的,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人。等都过去了,你所要面对的是生活给你带来的种种事关温饱的琐事,并且为了这些而碌碌余生。所以说浪子不可能不回头,也不得不回头。所以,我们听闻过的浪子要么年轻,要么是曾经年轻时是浪子,但没有说六七十的老人还是浪子的。
那晚在食堂听到《蓝莲花》,依然很是好听,许巍的声音陪伴了我很多漫长而孤独的日子,再也没有那样去单曲循环听一首歌,只放一个人的歌了。当“没有什么能够阻挡……”响起,我就对伙伴说“许巍的《蓝莲花》!”言语中还是有些许激动,恍若昨日的过去,在脑海中浮现,现在想来,就如看见旧日的恋人,虽分开已久,但遇见了,也彼此笑着问候,且喜悦不减当年,只是学会克制。
许巍的歌,热烈而又忧伤,句句好似都发自我心。《故乡》、《曾经的你》,很多都给过我一些什么。《那一年》里,许巍在歌里这样唱:“这么多年你还在不停奔跑/眼看着明天依然虚无缥缈/在生存面前那纯洁的理想/原来是那么脆弱不堪……”,我竟然完全不能自己,当他唱到“你站在繁华的街上,找不到你该去的方向……”,我真的落泪了。
现在,许巍已是老许,不再是高考前离家出走的许少年,也不需要再为一个月25块钱的工资而各地奔波走穴。《此时此刻》里,他平静、喜悦,浅吟低唱里,是时间给予他的启示。
然而抛开书本和名人,回到现实生活中,很多人都是浪子,都是在如水般流逝的日子里努力回头,离自己本来的样子越来越远,而离生活越来越近的回头。且直到有一天,看到曾经自己的样子时,也会说“他的样子好像一条狗耶”。纵然眼底沉淀着昨日往事,历历在目,心中有万般酸楚,但此刻只有柴米油盐能填饱肚子。不问甘苦,只求温饱。
我和朋友开玩笑说,如果纵贯线有一天,又在一起开演唱会了,我一定要去,就算跋山涉水。
是的,越来越听得懂李宗盛的歌了,于经历沧桑中有着睿智,罗大佑所表达的爱与关怀……我想再过十年,二十年,或者更多,当某天在街头听到纵贯线的《爱的代价》时,我还是会想起那些漫长而又孤独的夜晚,和他们给我的成长。
愿未来的日子艰难中也会有喜悦。如果生活真的无白水,也会嬉皮笑脸面对生活的难。
最后就用他们的歌来作为结束,给你,也给我:走吧,走吧,人总要学着自己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