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PG里死亡的人连尸体都不会被留下，死掉的外来生物对恶魔而言毫无价值。
林一清理死亡者的遗留物，将它们带回现世。这里不会存留任何外来物品，就像游戏删档一样，什么都不会留下。与其被毁掉，不如带走这些东西，它们也算他的战利品。那人的东西不多，只有一个黑色的背包，里面装着手机笔记本还有一些日用品之类的，都属于安全物品，对林一来说也方便携带。之前有个人的遗留物里有一把手枪，弹匣里剩有两发子弹，林一纠结再三才决定带走，这种违禁物品在现世里很容易惹上麻烦。
公车行驶得很稳。林一无聊随手掏了掏包里的东西。笔记本是普通的硬纸外壳，他没有兴趣，丢回包里。手机是国产的牌子，型号是去年出的款。林一试着开机，他也没有什么别的想法，就是在消遣时间，现在大部分的机子都有指纹锁，不指望这东西能用。
手机屏幕很快地亮了，随之的还有电话铃声和震动。
拨号人的备注是牛，应该是和他一起的伙伴，林一知道他们这局分到了两个不同的区，对方应该是早早结束回到现世了。
“您好，你的朋友已经牺牲了”。死者是山江何家的“贡品”。公车往返现世与虚界的周期是四个月一次，几乎每个大家族都会专门培养一批身手和智力优于常人的人参加PG，他们被称为pro，也被叫作贡品——家族为了利益向恶魔进贡的贡品。
“你是谁？”
“守门人林一。”
“他……真他妈的，马，他输了吗……艹。”对方的声音已经梗咽。
“是的，输了，很抱歉。”
“喂。”
对方换了一位接听电话的人，听声音，林一猜想应该是五十岁左右的妇女。
“我在听。”
“这是何文骋的手机吗？”她的声音在颤抖。
“嗯额，你有什么事吗？你是他的妈妈？”
“是……我是他妈妈。”她的发音很黏糊，鼻音很明显。
“很抱歉你的儿子牺牲了。”
“嗯啊……啊，你会把他的遗体送回来吗？”她竭力控制住哭腔。
“很抱歉我无法把他的遗体带回来，我带回了他剩下的遗物，我会把它们寄回去的。”
电话结束了，林一挂断了电话，他在通话记录里注意到了十二个来自备注母亲的未接电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