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中的时间最为漫长,沈晓鸥下班路上才接到苗苗的回电。
“姐,今天下乡调研,刚刚回来,就看到你的微信,让你久等了。”小丫头总是那么会说话,沈晓鸥回应着“不急。”
“董姐请假了,有一段时间了。嗯,大约有一个来月的时间了吧。具体什么情况我也说不清楚,只听领导说这段时间她家里有事,不能到岗,她手头的工作已经被其他同事分摊下去。”苗苗的话证实了沈晓鸥的猜测,内心的慌又一次被激荡出来。
“苗苗,咱们姐俩虽只有一面之缘,你能够记得我,我很荣幸。单位里有啥关于晨慧的消息你就告诉我。”想到和董晨慧联系她没有主动说,想来有些事她不愿意让别人知道,沈晓鸥叮嘱小姑娘,“麻烦你了。”
“姐,不麻烦,你放心,有董姐的消息我就告诉你。”
“那好,你先忙吧!”
挂断电话,沈晓鸥的心一揪一揪的,想着董晨慧究竟遇到什么事,为什么不告诉自己,或许自己可以帮一下她。幸亏有苗苗,两年前,从董晨慧的嘴里知道这个九零后的小姑娘,“咱们老喽,办公室刚刚调过来97年的。”
沈晓鸥记得当时两个人还争论,年龄不是问题,心态最关键,和九零后一起工作,以后还会和零零后一起工作的。和年轻人多接触,也可以追赶时代潮流。争论好像没多久,一晃两年过去了。
一路上,沈晓鸥的心都恍恍惚惚的,满脑子里都是各种七七八八的可能,都是些严重的不好的事情,或是董晨慧或者她的家人得了重病,或者她的家人怎么样了。没有准确消息的猜测,人总是自己吓唬自己,往不好的方向去想。如果有个人能够给出准确答案就好了。
灰白色的天空,夕阳已经退到西山后,留下一些橘黄色的微光,没有了昔日的耀眼和灿烂。正如此刻沈晓鸥的心。
沈晓鸥的心越来越沉,压的喘不开气,找人说一说或许可以缓解一下。
“建国,你下班了吗?”沈晓鸥拨通丈夫的电话,语调里已经带着哭腔。
“怎么啦?媳妇。”欧阳建国听出媳妇的异样,马上问。
“董晨慧有事了!她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上班,但是我联系不上她,她不和我说,我不知道她怎么啦!”说着话,沈晓鸥的眼泪已经不知不觉流到脸颊,凉凉的。
“你别急,你听谁的她已经这么长时间没上班?”
“我问的她办公室同事,暑假里和晨慧我俩一起吃饭的小妹。”
“你到家了吗?你先回家,我马上下班回家咱们再想办法。你在听吗,你先回家,我马上回家。”欧阳建国没有听见妻子的回话,焦急的提醒。“你在听吗?晓鸥,你在吗?”
“哦,我在,我在,我马上回家,已经在路上。”沈晓鸥用手背摸一把眼泪回答。
“那就好,我马上回家。”欧阳建国一边说话,一边收拾东西,做下班的准备。
半小时后,沈晓鸥刚进家没一会,欧阳建国开门到家。
看见男人回来,沈晓鸥一下子抱着男人的腰哇哇的痛哭起来。“慧一定遇到大事了,她为什么不告诉我。最近我和她联系过几次,每次她都是急匆匆挂断电话,她请假的事情只字未提。她在梦里告诉我她遇到为难的事了,一定是这样的。”沈晓鸥边哭边说。
“你好好想想,还有谁是你们都认识的人,你先别哭。”欧阳建国替妻子擦去眼泪,扶着她坐在沙发上。
“慧没有兄弟,父她爸妈前些年已经去世,只有一个妹妹据说在国外。我不知道她还有什么家人或朋友。”沈晓鸥哭的浑身软软的,瘫在男人的怀里。
“她爱人是在建设局上班吧?我问一下我朋友,看看能不能打听到她爱人的信息。”欧阳建国把妻子的身体扶正,从兜里掏出手机翻找联系人。
沈晓鸥像抓住救命稻草,痴痴的看着男人。
室内安静的落针可闻,欧阳建国拨通电话,嘟嘟嘟的提示音很快结束。
“建国,有事吗?”电话里传来中年男人浑厚的嗓音。
“哥,下班了没?”
“马上下班,这段时间人手少活多。怎么想喝酒了吗?”对方开玩笑。
“有时间约。想问你个事,你们单位的陈奕萌你熟悉吗?他最近上班呢吗?”欧阳建国直接问。
“你说奕萌啊!哎,这人呐真是福来不知,祸来不觉。他已经有段时间不上班了,生病了,而且还很重。你认识他啊?”对方男人的话沈晓鸥听的清清楚楚,这是正竖着耳朵认真的听,小声提醒丈夫,“你问问是什么毛病?”
欧阳建国知道妻子的意思,“他爱人和我媳妇是朋友,听到一些消息,想问问,究竟啥毛病?”
“不是很清楚,据说很重,好像是不好的毛病,现在应该在北京接受治疗,具体啥样,家属不说,咱们也不清楚。”对方知道的不多,却也不少。
“那好吧,哥,有时间咱们一起喝酒。”欧阳建国挂断电话,沈晓鸥已经停止哭泣。
“看来真是有事。”欧阳建国看着妻子说,“你打算怎么办?”
有时候没有消息可能是好消息,也可能是更坏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