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注重民俗风情的表现
《受戒》是以汪曾祺的故乡———苏北水乡为背景,《受戒》中运用的很多俗字使用、方言用语、俚语表达,以及口语化的语句,都使得苏北地区的风土人情跃然纸上,让读者沉醉其中:“这地方的忙活是栽秧、车高田水,薅头遍草、再就是割稻子、打场子”“荠的叶子枯了,——荸荠的笔直的小葱一样的圆叶子里是一格一格的,用手一捋,哔哔地响,小英子最爱捋着玩,——荸荠藏在烂泥里。赤了脚,在凉浸浸滑滑溜的泥里踩着,——哎,一个硬疙瘩!伸手下去,一个红紫红紫的荸荠。”“薅草、捋、车高田水、打场子”这些都是苏北地区人民常用的口头语,使得语言更加的活泼、明丽。
除了借用苏北地区人民常用的口语表达外,汪曾祺还在小说中插入了苏北地区的一些地方特色民俗乡情,如在舅舅带明海去荸荠庵的途中遇到集市:“县城真热闹:官盐店,税务局,肉铺里挂着成边的猪,一个驴子在磨芝麻,满街都是小磨香油的香味,布店,卖茉莉粉、梳头油的什么斋,卖绒花的,卖丝线的,打把式卖膏药的,吹糖人的,耍蛇的,……”这是苏北地区县城常见的买卖集市往来的场景。
当然还有赵家庄邻里互助的民风民俗:“ 二三十里的人家都来请她:大娘,好日子是十六,你哪天去呀?——“十五,我一大清早就来!“一定呀!”——“一定!一定!”” 作者汪曾祺用散文化的笔调,工笔细描了苏北地方色彩。
四.文字简洁节制、不乏幽默典雅
汪曾祺写小说最大特色之一是“散文化”,而《受戒》是汪曾祺“散文化小说”的代表作,其故事情节松散简洁,结构似有若无地串联起来,值得注意的是他的文字同样是具有凝炼简洁、典雅的特征。
《受戒》的语言是凝炼的,文字简洁节制多用短语,读起来朗朗上口,唇齿留香。汪曾祺本人就力推“语言即内容”,“写作语言应该精心锤炼打磨的”。如讲述荸荠庵外观时:“进门有一个狭长的天井,几块假山石,几盆花,有三间小房。”寥寥数短句,直观像我们展示了荸荠庵的“一花一世界”的整体概况。
而描写大英子和英子的相貌时同样用了短语排列式的句法:“两个女儿,长得跟她娘像一个模子里托出来的。眼睛长得尤其像,白眼珠鸭蛋青,黑眼珠棋子黑,定神时如清水,闪动时像星星。浑身上下,头是头,脚是脚。头发滑溜溜的,衣服格挣挣的。”短语兼比喻的化用,且比喻的多是通俗常见可视化感知的物体,使得大英子和英子“天然去雕饰”的少女形象活脱脱地表现出来。这些锤炼过的语言文字,没有华美的辞藻修饰,但无一不是作者思考的精髓。
笔者有话说:感兴趣的可以翻上一篇文章噢
今天简书累计超过一万字了,是我坚持日更的20天,一个人偷偷乐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