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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然不是我酒醉。
昨儿做客不长家中,上次相聚还是上次,一来不长已是博士,没那么清闲,二来一关校门许久,他中间连家人都未能相见。趁着孩子送回老家,两口子难得悠闲,遂是一局搓搓棋牌,聊聊闲天。
朋友相聚其实简单的很,不是个什么多聊的事情。告别之时已过凌晨,深夜总是故事高发的时间,醉酒的人儿已经告别战场准备归家,而这路上则有人能看全这数不清的故事。
出了不长小区的门,正巧赶上一女子打车回来。
这时间打车归家并无意外,开始就听着女子在絮絮叨叨些什么,我也未做认真,手里刷着手机看着自己的出租何时抵达。
再一抬眼,司机穿着衬衫西裤就已经来到后门,便听那女子客气且歉意地说。
“我就吐到这一点点,真的没吐到里面,我转您200的清洗费吧。”
这时的女子看起来早已醒酒,怕是本身不过七分醉,胃肠不适经不住这舟车劳顿,摇下车窗是她最后的坚持,而确实有风有命,总会有些意外。
周六的深夜有人用酒水相伴,孤独难被感受,惟有借酒消愁。
这姑娘走着直线走进小区,司机看了看情况发现问题不大,湿巾加纸巾放在地上。
我自然不是看遍夜间故事的人。
我其实在想如果有一天我失眠严重,我一定要去当个网约车的夜班司机,好好地感受这深夜的无奈。
当然我喊的出租不远三公里而来,送我到四公里的地方之外。
司机大哥是个健谈的人。
“晚上单少哇,让你久等啦。”
“哎呦,也不知是否麻烦你,早知道我就取消订单了。”
“幸好没取消,晚上活少。”
老六这人本也是话多,但其实很多时候也想多听上两句,只不过没啥机会而已。
司机师傅说到以前五角场活多,现在只剩下市区,我想这师傅一定是见过很多的人。便也将刚看到的事情和这师傅聊上两句。
师傅听到这个话题来劲了。跑夜班的司机看着黑夜见的都是数不清的人心。
话匣子开了可就不容易关了。
“之前载过一个人,喝多的不行非要在中环上上厕所,说也不听说也不听,半途下了中环找了个马路边,刚一下车在花坛小解,再一转头已经趴在花坛中。”
“还有一人,非要开车门吐,不让就吐车里,没办法停了车让她自己吐,车门没打开完整,哗一下就吐出来了。”
“那次有一个,更有意思,上车一句话没说躺在后座,再过一会睡着了。我寻思着睡着了好啊,结果到了地方怎么都叫不醒。”
“反正什么人都有,十一点到四点沿途的马路上全是出租车,全是从酒吧里出来的人,或是烂醉如泥,或是东倒西歪,或是管不住自己的上吐下泻。千奇百怪。”
我惊觉这师傅也是一妙人,开车本是一工作,后排坐着的姓甚名谁从不重要,能多看一眼多记一分也算是难能可贵。
都说生活苦短享受当下,而这酒肉穿肠,也不知有几分快乐。
师傅在这漫漫长夜仿佛渡着一条船,载着这些心事重重的人回到自己心里的那份目的地。
有的人黑夜里自诩追寻自由,而连最后的几里回家路都分不清方向。有的人在做自己的路上走得泥泞,却又不知道对错几许。
我问师傅,你说这酒有多好喝呢。苦着自己,也麻烦别人。
不是酒好喝,而是不用为那些荒唐负责。
我是老六,愿你成为你自己。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