凋萎的林中响起一声鸟鸣,
它显得空虚,在这凋萎的树林。
可这鸣声又这般地圆润,
当它静止在那创造它的一瞬,
宽广地,就像天空笼罩着枯林。
万物都驯顺地融进鸣声里,
大地整个躺在里面,无声无息,
飓风好似也对它脉脉含情;
那接下去的一分钟却是
苍白而沉默,它仿佛知道,
有那么一些东西
谁失去了都会丧失生命。
早课抄了奥地利诗人赖纳·马利亚·里尔克的诗歌《恐惧》。上大学时就读过里尔克的诗,不过那时也就是好奇,跟当时西风东渐有关,看惯了传统的东方的东西,对刚刚涌进国门的西方的东西,特别是文学艺术方面的东西格外感兴趣。现在想来,那也不过就是一种少不更事的虚荣心在作怪,说得老道一些就是附庸风雅。说到附庸风雅,我觉得这个词并没有多么邪恶,在给孩子们讲成语时我就说过,这个词儿不应该是贬义词,甭管懂还是不懂,也甭管明了还是不明了,对“风雅”的喜爱和追求总是好的,所以直到今日对于一切“风雅”的东西,我都保持着热爱和追求,哪怕不懂不明了,也不以被他人目为“附庸风雅”为意。
从今天开始就正式上班了,早晨起得比假期里要早些,不过比正式开学上课还是要晚了很多。太座已经弄好了早餐,边吃边聊,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早餐后,收拾了一下,背着电脑包上班了。天气预报温度挺高,但天阴沉沉的,有风,没感觉有多暖,倒是有一种阴冷冷的感觉。路边的积雪悄悄地融化,街路上湿漉漉、脏兮兮的。七点半钟了,街路上行人很少,像我一样匆匆赶路上班的人应该更少了。虽说放了近四十天的假,但年前年后一直有尖子生辅导,差不隔天都要到学校来到办公室转一圈,给办公室里的花浇浇水,所以办公室并不觉清冷了无人气。我固执以为是早上八点钟签到按手印,可是快到八点半了,办公室里才有同事到来,原来群里通知这两天上午的签到按手印的时间是八点半。
下午尖子生辅导,应该是寒假里的最后一次了。找来姚鼐的《登泰山记》和徐霞客的《黄果树瀑布游记》跟孩子们一起读。我喜欢古人写的那些山水游记,特别是那些古文大家的作品。走进大自然,与天地山川草木虫鱼鸟兽对话,感知宇宙之大,体察品类之盛,自然会生成一番别样的心胸。而桐城派的大家之作又把“义理、考据、辞章”不着痕迹地融汇于山水景物的描写之中,于文本之外留给阅读者以无限遐想的空间。与先人们相比,我们无疑是可怜可悲的,即便我们有飞机、有火车、有火车,可以方便地到达相要到达且能够到达的地方,但我们缺少的是一种情怀,是先人们的那种探幽寻微寄志于山寄情于水的情怀。当我们无路可走时,当我们觉得山穷水尽的时,不妨找出先人的文字,从中寻觅一片天地,拓宽一片空间。
晚课抄了《诗经·国风·齐风·鸡鸣》:“鸡既鸣矣,朝既盈矣。”“匪鸡则鸣,苍蝇之声。”“东方明矣,朝既昌矣。”“匪东方则明,日出之光。”“虫飞薨薨,甘与子同梦。”“会且归矣,无庶予子憎。”
抄了《论语·公冶长第五5·1》:子谓公冶长,“可妻也,虽在缧绁之中,非其罪也。”以其子妻之。
抄了《易·系辞传下》:子曰,危者,安其位者也。亡者,保其存者也。乱者,有其治者也。是故君子安而不忘危,存而不忘亡,治而不忘乱。是以身安而国家可保也。易曰:其亡!其亡!系于苞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