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口清澈而深绿的井,一英里长,周长一英里又四分之三,面积大约六十一英亩半;位于松树和橡树林中央的一眼常年源源不断的泉水,除了下雨和蒸发,没有任何看得见的入水口和出水口。周围的山峦突然高出湖面四十到八十英尺,不过在湖的东南和正东方向,群山却高达一百英尺和一百五十英尺不等,延续了大约四分之一或者三分之一英里。
它们全部是林地。所有我们的康科德地方的水域至少具有两种颜色,一种从远处看得见,而另一种,更接近本色,从近处才看得出。第一种更多取决于光线,根据天空发生变化。在万里晴空的天气里,在夏季,在不远的地方看去呈蓝色,尤其在水波荡漾的时候,而在很远的地方看去几乎水天一色。在暴风雨天气里,湖面有时候呈现深石板色。但是,据说大海在天气没有明显变化的情况下却是一天蓝盈盈、一天绿油油的。
风景被白雪覆盖时,我看见过我们的河,既有水又有冰,几乎像草一样绿油油的。有人认为蓝色是“纯净水的颜色,不管是流动的水,还是结块的冰”。但是,直接从小船上看湖面,又能看出非常不一样的颜色。
瓦尔登湖一会儿是蓝色的,另一会儿便成了绿色的,哪怕是从同一个点看去。位于大地和天际之间,瓦尔登湖既有大地之色,又有苍天之色。从一个山顶上看,它反射着蓝天的色泽,而从近处看去它折射着岸边的淡黄色,连水下的沙子都看得清楚,往远处看去才有了淡绿色,并且渐渐地加深,到了湖中间变成了清一色的墨绿色。
在另一些光线下,即使从山头上往下看,近岸一带也是活灵活现的绿色。有人认为这是草木绿色折射的缘故,可是在铁路沙土路基的映衬下湖面仍然是绿油油的;到了春天,叶子还没有长成,湖水的颜色也许只是天空的蔚蓝与沙子的土黄调和起来的结果。这就是瓦尔登湖彩虹般的色彩。也正是在这一带,到了春看,它反射着蓝天的色泽,而从近处看去它折射着岸边的淡黄色,连水下的沙子都看得清楚,往远处看去才有了淡绿色,并且渐渐地加深,到了湖中间变成了清一色的墨绿色。
在另一些光线下,即使从山头上往下看,近岸一带也是活灵活现的绿色。有人认为这是草木绿色折射的缘故,可是在铁路沙土路基的映衬下湖面仍然是绿油油的;到了春天,叶子还没有长成,湖水的颜色也许只是天空的蔚蓝与沙子的土黄调和起来的结果。这就是瓦尔登湖彩虹般的色彩。也正是在这一带,到了春天,湖底受到太阳的照射而产生热量,热量又穿透土层,冰受热首先被融化,在仍然冰冻的中间地带形成了一条狭窄的运河。
如同我们的其他水域,一旦水波活动起来,在阳光明媚的天气里,水面与天空从九十度的角度折射出来,或者因为更多的光线掺和进来,从稍远一点的地方看去湖面便呈深蓝色,比天空更蓝;在这样的时间里,泛舟水上,用分离的视角观察倒影,我发现了一种无与伦比的不可描述的淡蓝色,好像用水浸泡过的或者色泽变幻的丝绸和利剑青锋,倒比天空本身更像天蓝色了,与水面底部原有的深绿色交相辉映,相比之下水底的深绿显得有几分浑浊。
那是一种玻璃般的绿中见蓝的色泽,在我的记忆里,如同冬天夕阳西下之际从云块间观看到的蓝天。一只玻璃水杯举在空中,对着光线看,和空气一样没有颜色,好像瓶子里装着空气。人们都知道,一个玻璃大盘子是绿色的,用工匠的话说,是由于玻璃“体厚”的缘故,但是同样的玻璃如果是一小块就没有颜色了。
瓦尔登湖蓄了多少水才折射出了绿色,我是永远说不清的。你直接俯视河水,水是黑色或者深棕色,而且如同大多数湖泊的水色,在水中洗浴的人所看到的颜色是淡黄的;但是,瓦尔登湖水冰清玉洁,纯净透彻,置身湖水中的人的身体却是大理石般的白色,而且更加非同寻常的是,水中的人肢体放大了,变形了,产生了一种块大体壮的效果,很值得米开朗琪罗[插图]好好琢磨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