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成在县城一中读书期间，父母各去过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
县城一中有个数学老师姓张，与明成母亲娘家是同一个村的，两家还沾点亲戚。母亲寻思着自己的孩子在学校读书，如果有事的话，还能照顾着点儿。
一天上午，母亲拣了一篮子鸡蛋，专门跑了一趟学校，拉着明成去拜访张老师。张老师也很客气，招呼着娘俩坐下后，便开始问明成学习成绩，临走时交待说，明成在学校里遇到什么麻烦，可以随时找他。但明成脸皮薄，哪有这个胆量？再说在他看来，麻烦别人是件很丢人的事。所以三年来第一次登张老师家门，也是最后一次。
父亲那一次去学校，是给明成送一件上衣，一件新做的白色衬衫，用网袋拎着，网袋里还放在一瓶咸菜，拿出来交给明成时，白衬衫上还沾了一块油渍，事后用水洗，怎么也洗不掉。后来明成母亲知道后，狠狠说了父亲一通。
三年高中期间，那也是明成第一次穿新衣服，还是一件沾着油渍的衬衫。不过在明成看来，既无欣喜，也无怨恨，新衣服对他来说，并无特别的感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