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物有趣》汪曾祺

没来上海之前,在家里买了一本汪老的《人间草木》,只来得及读了一半,就要来上班 。因为行李太多,实在装不下,就仍旧把它留在了家里,而在这里重新买了一本《万物有趣》。本以为是两本不同的散文集,但其实内容大多数是重合的,想必是不同的编辑把散文的顺序调整了一下,又有自己的理解吧。不过这两句话连在一起,倒是很符合我读完这本书的心境的:人间草木,万物有趣。

最开始对汪老的认识,是来自于他的那篇高邮咸鸭蛋的小文,把还年幼的我馋得口水滴哒,回家找我妈要咸鸭蛋吃。一个本很无聊的话题,却被他写得妙趣横生。从此我就记住了这个有趣的老头。

人越长大,越觉得能保持“有趣”,是一件困难的事。生活对我来说,有时候是蛮无趣的。日常不过就是上班下班,地铁,自行车,回家洗衣做饭睡觉。偶尔出去玩儿一次,会激动不已的发个朋友圈,然后为了有多少人点赞评论纠结。但读这本书,会觉得原来生活可以这么有意思。一草一木,一朵花,一条鱼,都很有意思。甚至吃的菜,芥菜,白菜,咸菜,煮的米,都可以很有故事。这大概就是源自于汪老有一颗永远纯真的童心吧。

这本书的第二部分,主要写了汪老去各地游历的一些见闻。我好像从未读过游记。一是觉得,游记不过是记录风景,而写出来的总不如亲眼见过的好。二是我印象里的游记,仿佛总重点在渲染风景多么美,铺陈大段的描写,未免失去了一些趣味。而我是绝不喜欢读没有趣味的文字的。

但汪老的游记,并不仅限于对当地风景的描述。除了风景之外,他还很喜欢加上当地的美食,遇到的有趣的人,还有他在面对这些事物时候的真实心情。因为这些特别的内容,让我觉得好像在读他的日记一样。因为真实生动,而显得分外可爱珍贵。他写过黄山,写过泰山,却没有着重于黄山之奇险,泰山之雄伟。而是重笔于一路游历的风景和经历的人事。这让我也想起了自己曾去过这两个地方,如今说到风景,只能记得一些印象特别深刻的地方,在记忆里最明显的,真的是去旅游一路的故事。

这本书的最后一部分,是人物传记。虽说是传记,但篇幅其实很短,主要记录了他在西南联大读书时期遇到的那些老师。没有意外的,都是当时的名人,沈从文,金岳霖,吴雨僧等,看得出,汪老都极有感情。从短短的文字里,也能窥探到上学的时候,他是怎样一个聪颖却有些许的自傲,有趣有灵气的学生。这样的学生,大概没有老师是不喜欢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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