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欧阳雁陷在回忆里无法自拔的时候,母亲已经安排大家开始吃饭了。看到母亲张罗忙碌的身影,欧阳雁三姐弟赶紧起身帮忙端饭菜。
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坐在一起共进晚餐。王彬殷勤地给自己的岳母加菜,妈长妈短地叫个不停,这也没换来欧阳鸽一个好脸色。只看到王彬堆满肉的白皙的脸上始终挂着谄媚的笑。这是一个小学的教导主任,吹捧领导是一个人的基本素养。而在家里,王彬也把这种能力发挥到了极致。
这是一个书香之家,六个大人,全部是教师。如果顾冰还在,那就是七个教师。餐桌边几个早就玩在一起的小伙伴非要坐在一起吃饭。看到这三个孩子如此友爱,大人也都感到了几分安慰。
欧阳雁看到顾小影和哥哥妹妹玩的那么开心,好像顾冰去世并没有给他造成多大的创伤。欧阳雁一边感到欣慰,一边也感到心疼,想到儿子这么小就没了父亲的疼爱,这是人生太大的不幸!“但愿儿子不会因此而失去快乐!”欧阳雁在心里默默地祈祷着。
单娟娟口若悬河地说着他们学校的教学琐事,但说来说去,都是在围绕着一个人说的。欧阳雁频繁地听到一个名字——杨刚。 欧阳雁听出来了,这个杨刚是一个把教学工作搞得十分出色的人,性格十分好,待人很和善,但最近家里好像出了一些变故……
单娟娟的嘴像竹筒倒豆子一样说个不停,看着她口若悬河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欧阳涛脸上不高兴地对她说:“这里这么多人,你可不可以把时间留给别人一些,让大家也有一个说话的机会。”
单娟娟撇了撇嘴不说话了。
母亲说:“都像你一样像个闷嘴葫芦,这个家不是也太安静了。说吧娟儿,妈爱听!”
单娟娟斜了欧阳涛一眼,说:“就是,自己不说话还不让人家说!我还不是好意的……真是好心没好报!”
但单娟娟接下来却真的不怎么说话了。
吃过晚饭,欧阳鸽和欧阳雁帮母亲一起洗刷了餐具,大家因为明天还要上班,孩子也要上学,便都匆匆离开了。
这时的夜空已经布满了星星,因为已经是深秋,又因为一连下了几天的雨,这个秋夜像被濯洗过一样,星星挂在晴朗的高空,狡黠地望着这茫茫大地,望着千家万户的灯火,好像在预测着这尘世间每个人的命运和未来!一弯残月倒挂在西边的天空,纤细得让人怜爱,好像随时都有可能从那天空坠下来。
顾小影看着小姐姐和小弟弟都乘着私家轿车走了,心里很不舍。他回头对欧阳雁说:“妈妈,舅舅和大姨家为啥都有车呀,咱可不可以也买一辆车呢?”欧阳雁听了儿子的话,她无言以对。母亲接过话来对顾小影说:“嗯,开车是需要考一个驾驶证的,等你妈妈考到驾驶证了,咱就买一辆!”顾小影立即开心地说:“妈妈,那你要快点儿考到一个驾驶证呀!”欧阳雁对顾小影说:“好的。”
是啊,姐姐和弟弟的生活都如此幸福,母亲已经不用为他们操什么心了,而自己现在的状况这样,还要让年迈的母亲为自己操心,欧阳雁想到这些,心里着实难受得厉害!
和母亲一起回到屋里,母亲说:“雁儿,要是累的话,就早一些休息吧!睡一宿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其实,母亲是欲言又止,母亲知道现在说什么都为时过早,等等再说吧!老人家心疼女儿,知道现在说什么都只能让自己的女儿更伤心!
欧阳雁顺从地拉着顾小影走进了卧室……
秋夜,如此的安静,而辗转在床上的人儿,是不是可以安然入梦呢?
寒星萋萋思悄然,孤灯挑尽泪两行。 这一切,只能问天上的寒星,你也许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