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嫁人是怎么着?”
“嫁我也嫁给你。”
……
张云雷谁被冻醒的,睁开眼,身侧的被窝被掀开,是冰凉的,那人早就走了,走的好急,甚至来不及给他重新掖掖被子。
张云雷发泄一般粗暴的将自己裹进了被子,团成了自己身子可承受范围内的小小一团,看着让人分外心疼。
“小眼八叉的,才五年,你就变心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臭河马,臭河马。”张云雷被子里撒娇的咒骂慢慢变成了呜咽。
这几日里,杨九郎天不亮就跑出去,大半夜才回来,一回来倒头就睡,仿佛他是个不存在的物件儿一样。
他天天安慰着自己,他也许有事儿,他是个富二代,他说北京的宅子这几日有些问题他要去修,至少,张云雷信了他的理由,可今天,他真的不想去相信了,或者说,不想再骗自己了。
“杨九郎!你身上怎么会有这么重的香水味!?”张云雷怒吼着,试图把杨九郎的困意赶走,让他给自己一个解释,一个让自己心安的解释。
“我累了。”杨九郎翻过身,没有理会愤怒委屈的张云雷。
“……累了……你给我说清楚,什么叫累了!”张云雷愣怔片刻 紧接着一巴掌扇在了杨九郎的脸上。
杨九郎吃痛睁开眼,入眼的,是眼眶红的不像样子的张云雷,自己的角儿。
“雷,雷雷。你……”杨九郎没了睡意,眼底尽是慌乱,慢慢伸手抱住张云雷。
“算了,你不是累了吗?你睡吧,我走。”张云雷甩巴掌扇开杨九郎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翻身下了床,走向门外。
张云雷动作大了些,扯的刀口一阵疼,但忍者没出声,可杨九郎却清清楚楚听见了一声闷哼,他疼了,我的角儿啊,您倒是慢着些啊。杨九郎听着着门被啪的带上才从那巴掌里彻底回神,急忙冲下床,可眼前突然一阵黑暗,彻底没了知觉。
张云雷一个人抱着单薄的身子在街上走着,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你怎么还不来找我,好冷啊,这的路灯怎么坏了,好黑啊,臭河马我害怕,你怎么不出来找我呢?你变心了,我就知道,怎么会有人守着一个半残的人过一辈子呢。”张云雷一边流泪一边笑,笑得满是委屈和苦涩。
不知不觉间张云雷走到了整条街的尽头,杨九郎,你特么好样的。你不要我,我找小哥哥去。
这么赌气的想着,张云雷敲开了孟鹤堂的门。
“杨九郎你还有完没,我才缓过气儿来你又来,你魔怔了吧?”张云雷听着里面骂骂咧咧的诅咒,一时没缓回神。
“我的小祖宗,大半夜怎么穿成这样就过来了?”孟鹤堂开来门,见张云雷穿着单薄的睡衣瑟瑟发抖站在门口,急忙把张云雷带进屋里,到了一杯热牛奶。
“你,你刚才在骂什么?”张云雷一把抓住孟鹤堂的胳膊,险些把牛奶撒了。
“我,我啥也没说,你听错了。”孟鹤堂心虚的别开脸。
“你刚说九郎来,难道杨九郎跟你在一起了?!”张云雷猛地站起来。
“哎呦我的祖宗,我家九良还在呢,你可别害我。你家那个眼睛里除了你还放的下谁,还找我,你喝多……等等,张云雷,你是不是和杨九郎吵架了。”孟鹤堂说着说着突然找着了重点。
“他天天早出晚归,也不怎么理我,今天他回来满身都是香水味儿。”张云雷说着又红了眼。
“辫儿,你误会了,其实,其实,哎,算了,就当我里外不是人了。其实……”“先生,杨九郎出事儿了。”孟鹤堂才要说什么,便被突然从卧室出来的周九良一句话噎回了嘴里。
“什么!?”张云雷和孟鹤堂皆是震惊。
……
医院里,孟鹤堂和周九良扶着张云雷一路小跑进了病房,刚进去就看见杨九郎躺在病床上沉沉睡着,满脸的憔悴。
“我就知道他得垮。”孟鹤堂撇撇嘴,可还是听得出担心。
“这到底怎么了?你们在瞒我什么?”张云雷看着杨九郎慌急的质问着一圈儿人。
“这,辫儿,我们可是跟杨九郎立了军令状的,不能说,反正你也快知道了,你再忍忍,本来正常应该再有两天才可以了的,他非要赶进度,不好好吃饭休息生生把自己熬进病房里了。”张鹤帆紧了紧衣服,这一路可把他给冻坏了。
“那你们是怎么发现他出事儿的?这总要告诉我吧?”张云雷心里的担心远远超过了生气。
“我中午在他车上休息的时候把自己表落下了,回去我媳妇儿问,我没办法只能给他打电话,结果他一直不接,这几天他可是一直属于亢奋状态的,怎么能听不见手机响呢?又给你打过去结果也不接,我一寻思他今天状态不对赶紧过去,灯是亮的叫门没人答应,我赶紧就是找备用钥匙,开了门没人,我又进了卧室,刚一开门就见他倒在地上我赶紧就是送医院,等完事儿了才给九良打电话。结果你也在。”张鹤帆说完看了看病床上的杨九郎,满满的后怕。
“他……”张云雷看着睡着的杨九郎,突然发现,这仿佛是他睡的最舒服的一次啊,这几天他总是会突然惊醒,甚至把他也吓醒。
“大夫说他劳累过度,精神紧张再加上低血糖所以才晕倒的,打了两针葡萄糖,现在睡了。”李九春给张云雷到了杯水,缓声开口。
“你们回了吧,这儿我看着。”张云雷将被子放在一边坐在了杨九郎身边。
“辫儿,你一个人行吗?”孟鹤堂把手搭在张云雷肩上。
“没事儿,他不是,也这么陪过我么。”张云雷摇了摇头。
“行吧,你慢这点儿啊。”一行人一步两回头的出了门。
“九郎,你到底在干什么呢?怎么把自己累成这样。”张云雷轻轻摸了摸杨九郎有些下陷的眼眶和没来得及处理的胡子,满目心疼,动作那么轻,生怕惊了杨九郎久违的安稳。
张云雷在一阵颠簸中醒来,还未睁眼就听见杨九郎一巴掌打在谁的身上:“就说我开,你这么一颠吧他弄醒了怎么办!”声音很凶,但却轻轻的。
“滚一边去,晚一天能死不,你瞅瞅你那点儿劲儿,根本就他妈没好了,非要今天出来,抱着小辫儿没给摔了。”是张鹤帆的声音。
“不行,今天和那年那一天是一天,本来早就该办的,可他受伤了,没办法才推到现在的。既然好了些就该快些给他。”杨九郎急切反驳。
“那你就折腾我们哥儿几个?我媳妇儿都快怀疑我出轨了。”张鹤帆没好气。
“你们不是跟他好么。再说了,我哥们儿不是也来了么。”杨九郎有些不好意思,他知道自己这几天过分着急对他们的生活造成了不小的影响。
“可拉倒,你那朋友……”“你小点儿声!”张鹤帆有些急眼儿的控诉被杨九郎堵了回去。
“行行行,这都到了,你叫他不?”张鹤帆真的是越发觉得自己脾气好了。
“再让他睡会儿,我这几天,对他有些……”杨九郎转过头想看一眼张云雷结果正对上张云雷一张温柔浅笑的脸。
“有些什么?”张云雷冲他眨眼。
“就说你会把他颠醒。”杨九郎有些窘迫,一掌拍在张鹤帆后背。
“我擦我惹谁了我,得了我下去了行吧,你赶紧的。”张鹤帆一脸蒙逼,无奈的摆了摆手下了车。
“角儿,走吧,到了地方就都解释完了。”杨九郎看着张云雷。
“又作弄什么东西,你天天那么冷落我。”张云雷撇过脸语气里掩不下的委屈。
“对不起让你这么害怕,是我考虑的不够细致。”杨九郎低了头。
“行了,走吧,我倒要看看你作弄什么东西。”张云雷自己开了车门走了下去。
“哎!”杨九郎急忙跟上。
“这不是你家的四合院儿么?带我过来干什么?”张云雷抬头看了看面前的红大门。
“不是,是咱家的。”杨九郎从身后牵起张云雷的手推门走了进去。
“你……”张云雷愣了一下,一套北京的四合院儿是什么价值他清楚的很,什么叫,他俩的?
“进了院子,一张大红的绢布落了下来,正正盖在了张云雷的头上。“九郎!”张云雷下了一跳攥紧了杨九郎的手。
“雷雷,咱们结婚吧,你说的,嫁也要嫁给我,我可记着呢,你,不许抵赖。”杨九郎将盖着四方流苏红盖头的张云雷带进了自己怀里,一手揽着他有些纤弱的腰一手放在了他脑后,将他压向自己的肩头,在他耳边低声开口,声音低沉轻柔,却带着不可抵抗的霸道。
“你,还记着呢?”张云雷听着杨九郎用软糯的北京腔在自己耳边吐着热息,耳尖有些泛红。
“我说过,我什么都听你的,如今,我就娶了你,这儿,就是婚房。”杨九郎放开张云雷,轻轻撩起他的盖头。“走,进去。”
张云雷头上还半搭着那盖头便被杨九郎牵着手拉进了正房。
开了们是一股他清清淡淡的香味,他记得他还挺喜欢这味儿的,他突然想起来了,那日杨九郎身上的,也是这个味道,他因为几天的冷落只当他是出轨,没注意这香水味儿,是自己最喜欢的。
进了门,杨九郎松开了张云雷的手,“雷雷,你进去看看。”
张云雷有些疑惑,慢慢走进其中一间屋子,那个屋子里,满墙都是相片,从他们第一次搭档,到最近一次演出的场照,还有他们在微博上的互动截屏,一点一滴,全部在这屋子里。张云雷偏过头,看了看墙上的一行字:“尽吾所能,傍君前行。”又走向另一个房间,那是他的照片,全都是,从他第一次登台,到最近一次演出的登台。依旧是一行字:“你的过去我不曾陪伴,你的未来,我愿同行。”
张云雷笑了,眼底溢着泪花。身后突然出现一个宽厚温暖的胸膛,杨九郎伸出臂膀将张云雷环进了怀里。
“雷雷,喜欢吗?”
“九郎,你这么好,我都不舍得离开你了。”张云雷转过身在他身上擦了眼泪。
“离开,你要去哪?”杨九郎忽略了前一句,满脑子都是张云雷说他要离开,眼底满是慌乱。
“噗哧!”张云雷笑了,“笨河马,那脑仁抠出来就松子儿那么大。小眼八叉的。”
“脑仁儿再小,有你就好,眼睛再大,没你,也不好。”杨九郎还未说话,就听斜刺里传来这么一句泛着醋味的调笑。
“你恶不恶心!”张云雷嫌弃的看了看挂在周九郎身上的孟鹤堂。
“他说的对。”杨九郎认认真真看着张云雷。
“嗯。”张云雷没说话,点了点头。
“哎辫儿,你这过分了啊,怎么我就恶心,他你怎么不说呢?”孟鹤堂不平衡了。
“他长得比你可爱。”张云雷突然想起来杨九郎对董九力说过他长得比你好看。
“咦~”孟鹤堂搓了搓胳膊出去了。
“杨九郎,还有喜宴呢啊,别想我们白干活儿!”张鹤帆在门外喊了一声,紧接着便是汽车发动的声音。
“张云雷,咱们结婚吧。”杨九郎没理会,直直看着张云雷的眼睛。
“好像和你拥有一个家~”张云雷笑了,突然故意破了音唱了出来。
“我当真了。”杨九郎笑了,偏了偏头捉住了张云雷红润的唇。
……
多年以后,那四四方方的院子里被夕阳照着,两个老人坐在树下手搭着手。
“希望下辈子,还能当个爷们儿,还讲相声。”
“如果有下辈子,我想做个女孩儿,还嫁一个说相声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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