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小的时候唱过一首关于友情的歌。歌中唱道:人人都需要友情,不能孤独走上人生旅途。友情,友谊是美丽字眼。时常予人以温暖。可是,许多的美丽友情随着时间的推移,岁月的变迁。空间的变幻,许多儿时建立的友谊不知不觉中在消散,弥失。
友谊的流失,仿佛在不自知中淡化掉,待你明了时,也只有在心底泛起一层无可奈何的慨叹:这,究竟怎么啦?是哪里出了岔?
我长至这个年岁了,或多或少收获了一些友情。当然,也随岁月的流逝,也在边走边行中溜走了些许友人。有的友,不是你刻意挽留就可留的住的。
人在成长过程中会遇到不同的际遇,家庭的,工作的,社会的种种,让人在不自知中潜移默化到许多既定的认知。这是不可逆的,我无法把控别人的想法。友情的远去,只有眼睁睁看那远去的背影,让我无法释怀。
蛇九儿,是我中学时代的同学,后来大家同在市区工作,工作之余可以在一起逛街,玩耍。关系也渐渐变得越来越好。慢慢的也就成了闺蜜。
除了蛇九儿,还有兰子。我们仨个有时间就窝在一起。成了无话不说的闺蜜。
我和蛇九儿都在国企里上班。只不过我是家属工,我在父亲所在的公司做家属工,当一名企业宾馆服务员。蛇九儿是通过技校分到我对面的变压器厂当一名实验室化验员。而兰子则在离我们不远的城南裁缝店学做衣服。
我时间最多,按她俩的话说人也比较大方。工资不高,却时常会请她俩个一起吃饭。吃完在我这看看宾馆里服务台日丽牌电视播的彩色电视剧《情义无价》,看到动情处,我们仨个便要一起勾手指说:“我们的友谊也要天长地久,拉勾上钓一百年不许变!”说完便齐齐倒在长条沙发上哈哈大笑,那会儿无忧无虑的,天真浪漫的令人回味。
我是常年住在单位的,有自己的一个房间,我便时兰子与我一起住,这样可减少她在外面的开销,当然她姐也嫁在了萍城,但是我觉得姐姐有家公家婆和姐夫孩子们住一块,还是不如在我这方便。吃饭是她姐那吃,有时也会在我这吃。我从不收她一分钱。我与爸爸一起做饭,兰子到这,遇上吃饭时候便吃,我也不会去另行买菜。大家随意些更好。我爸也开明。
蛇九儿人也不错,为啥叫蛇九儿。都是文波这家伙给取的,以致我的很少去叫她正名了。文波是我大弟弟的哥们,他与蛇九儿是同事。大家年龄相差不大,都是等年轻人,讲话很随意。他说蛇九儿身材好,与美女蛇一样腰细。就叫她蛇九儿了。
有时,文波也会请我们三个美女去蹦的,看录相,滑冰啥的。文波同时也是爸爸战友的二公子。所以他来我这约我们出去,爸爸不会阻止的。
在我眼里,文波就是一个弟弟,而且男性特征不那么明显。我自认为他是我们仨个女孩的男闺蜜了。
文波有自然卷头发,看上去比较零乱,从不梳,我们比较喜欢与他玩,有一个原因是他吉它弹的溜。想向他学弹吉它。随着相处时间的长,我们觉着文波人很好,尽管他有些不修边幅,但肯帮忙。我们3女孩,不论谁有困难需帮忙,他都第一时间到达。
那时我们四个,真的好友爱。逛街买发绸这类小事,文波也会帮忙挑选,提袋子的。真是风淡云清蓝天天幕高远的好时光!
似乎没有什么了不起的烦心事。大家吃吃喝喝逛逛持续2年之久。2年后的一个冬天,蛇九儿伏我耳畔告诉我说:“我有男朋友了!先不要告诉他们俩个!”
我为蛇九儿高兴之余心中也添了一份怅然若失之感:这好好的四人团又得有缺口了!
我,其实没有守住蛇九儿秘密多少天。我觉得这件事是好事,说出来大家高兴高兴多好!我没有想到文波反应如此大!竟然摔坏了自己的红梅牌吉它。弦都断了2根!从没见过他发这大的火!
我吓得大气不敢出。那是在大家一起去乐陶陶跳舞街的大街上。这天恰好蛇九儿没来。我将这消息向兰子、文波说了。
兰子也不过说了句:“蛇,不够意思!谈朋友也不早告诉我一声!”
文波为什么要揪自己的一头乱发?还摔吉它?我的情商赶不上他的判断。兰子不过才大我50天,她机灵得很。她一把扯着我手臂。向我使眼色并轻轻说:“你看不出他心事?”
自那后,四人团聚少离多的时候频频。这边蛇九儿如火如荼的恋爱。那边文波一副死相,不修边幅的拉踏更加显瘦了。我和兰子也无辙。望着窗外雨下,我们无心k歌。
再隔几月,见到蛇九,她春风满面的样子与文波的落魄形成鲜明的对比。
我出于少女的好奇,便问蛇九:“你与男友发展到哪一步了?”
蛇九:“莫瞎猜,什么也没发生。他是我老师的崽,在单位任共青团支书。”
蛇九幸福的味道弥散开来。我知她是开心并自豪了!我替文波不值。于是劝他收回心思。文波一根筋,不开窍,大言不惭道:“只要她还没打结婚证,我就要争取!”
结果,文波输了。蛇九的肚子大起来的时候,我问她说:“你和你男友现发展哪一步了?”蛇说还那样。好象是还很纯洁的没有过亲密的关系。
后来听蛇九的小姑说她已怀孕好几月了!这让我气愤!这太快了吧!还骗我没怎么样的。不是欺我啥也不懂?!不拿我当好朋友好闺蜜?这个时候的我,觉得被蛇九这事我们的友谊有被污了一般,心里难受。
兰子却看的开说:“迟早的事。我们没恋爱,当然不便告诉我们的。”
直到我和兰子都有恋爱对象了。文波还是孤家寡人一个。我不知文波为什么这般执着于一个完全不必要的人。或者说这又何苦?蛇九儿从不感到哪里有什么对不住文波的地方。还与我和兰子说文波好古怪。
我结婚生子在乡下。儿子周岁时,兰子,蛇九专程到乡下为我庆贺。兰子买了水果和奶粉来。蛇九买了好多东西来。补品,水果以及娃的衣服。并说:“我怀孕时,你买了核桃,奶粉来,我一并补上。”我一听有些气:“你这是回礼啊?”
蛇九若无其事的点了点头说:“你住乡下了,我没闲总跑你这来的!”
我望着这一堆衣服,眼里噙满了泪水,我木讷地招呼大家吃了午饭。她们一起走了。这一走,她们对于我这个往日的闺蜜会不会渐次淡忘?听弟说文波在30岁那年成家了。过的并不幸福。他学会了酗酒。常将自己灌醉,很晚回家。家庭自是不和谐。文波这又是何苦来着?
是的。后来的后来,兰子来家看了我数回。蛇九几乎没见面了。我想我之所以拒绝了几次嫁城里的机会,我是嫁给了“爱情”的人!我不后悔我在乡村。
后来我也到外面务工了。在一次务工探亲的路上,我出火车站的路口,碰到了我的昔时闺密蛇九儿。我是多么兴奋的认出了她的背影,跑近她唤她名。然而,她一点也不惊喜,只淡淡的从头到脚将我打量一番,说:“还是那样傻乎乎的长不大,我开了店,店里忙,我先走哦!”
我被无情的语句浇得泪眼模糊了。我知道在她的眼里心中我们的友谊抵不过时光的变迁。我,还是傻乎乎的天真。她已然成了商城店主。我们之间隔着一层屏障。城里人与乡村人的墙。
友谊之舟不是我单方可以掌握好的。另一方风向不同,怎么能够顺利开启航程?
依然回首那段拥有最美最纯的四人团时光。蓝天白云,阳光雨露。吉它烧烤。有你有我有他的陪伴,那是青葱的青涩友谊时光!蛇九儿,你过的好便就好!我好怀念那些疯玩街头巷尾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