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意外结局

燕京巡查组的工作历来都是处于一种保密状态的运行,以至于对外界显得有些神秘,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才知道其工作强度之大,甚至可以用痛苦来形容,就在巡查组的同志们一边痛苦一边核实峰言法师所提供的名单上的线索时,李铁山组长秘密从燕京借调了一个审计小组悄无声息的进驻了江城市,同步展开了对峰言法师提供的账本线索的调查。而李铁山组长也在接到北风书记书信的第六天与江北省委书记谢北风进行了一次密谈,据说李组长对于调查工作的脱不开身和保密纪律的无奈而导致没有及时与江北省委通气表达了歉意,而北风书记则就招待不周进行了检讨,并就江北省全面支持巡查组工作、绝不干扰巡查组独立办案的大原则表达了坚决态度,双方在祥和轻松的气氛中圆满结束了会谈,但据路透社消息李组长向北风书记透漏了关于禅音寺窝案的线索,并表示有了下一步紧张将及时向江北省委进行反馈,而谢北风书记则将相关举报信转交给了李铁山组长,将尽快安排江北省纪委将目前的调查进展向巡查组进行汇报,为巡查组提供必要的参考。双方就潮音寺案江北省纪委的秘密调查与巡查组发现的线索属于同案案件、将联名向燕京纪委进行专题汇报达成了一致,并对后续线索调查落实和巡查组负责督查、转交省纪委具体侦办的合作前景进行了展望。但是具体的谈话内容恐怕只有北风书记和李铁山组长才知道,而省委秘书长李浩和省委书记的秘书杨天则极力否认此次会面的存在,连省长阳波和副书记段雷也无法核实此消息究竟哪个是真哪个是假,但这并不妨碍禅音寺主持峰言法师被巡查组留置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江北省官场,于是很多人都好奇一个寺院的法师和巡查组有什么瓜葛,而有相当一部分人却慌了神儿了,因为只有自己才知道在禅音寺的圈子里到底陷了多深,据说从消息传出的那天开始副书记段雷家门口每到晚上就没断过人,而阳波省长则恰巧延长了在下边地市的视察行程,于是各地市有人在忙着接待省长视察,有人在马不停蹄的奔向省城江城,也有些人在惴惴不安,似乎江北省的官场一夜之间就被禅音寺的消息搅得官不聊生了。

在随后的十天内,江北省纪委的一连串动作更是印证了这种不安,一口气连续宣布江北省民政厅厅长李越勤、教育厅常务副厅长连城辛、江城市政府秘书长郎再兴、滨湖新区组织部长张自力、滨湖新区团委区委书记孙吉跃等五名厅局级干部接受组织调查,而深入各地市、各厅局的省委各巡查组也加大了巡查力度,不断向省纪委移交相关线索,短短一个月下来,据说汇报给北风书记的等待进行燕京纪政纪处理的县处级及以上干部的明天居然达到七十多人,为了彰显了省委对腐败的零容忍态度,省委书记谢北风适时主持召开了关于进一步推进江北省反腐倡廉工作的全省领导干部动员大会,动员大会在省委大礼堂召开,各厅局各地市各省直属企业集团分别通过视频连线参加会议,北风书记在会上强调当前一个时期,江北省的反腐败工作正处于攻坚克难的关键阶段,各级燕京委和政府必须时刻绷紧反腐败这根神经,站在讲政治的高度切实推进全省的反腐倡廉工作,各级燕京委班子必须坚持一把手为第一责任人、坚持“有腐必反、反腐必严”、坚持对领导干部腐败始终保持高压态势的原则,在全省形成“不敢腐、不想腐、不能腐”的良好氛围,为江北省的经济建设提供一个风清气正的政治环境。江北省电视台、江北日报等省内各大媒体连日转载相关报道,江北省晚报更是连续一周刊载了七篇评论员文章,就北风书记在反腐倡廉工作会议上的讲话进行了专门解读,江北省纪委和江北省监察厅联合推出了近十年干部腐败典型案例的警示录,其中第一次对已在官场上流行成段子的原江潭市交通局长杜苑年的案情细节:江潭市位于江北省的西北部山区,是江北省最穷的一个市,无论是GDP还是财政收入都在江北省13个地市中稳居最后一名,但也正因为如此,长期以来江北省为了拉动北部山区的经济增长,在交通基础设施建设投资方面一直有意向江潭市倾斜,所以江潭市的交通投资领域一直都是肥差,这位杜局长原来是江北省交通厅的一个副处长,作为挂职锻炼下派到江潭市交通局任副局长,后来看着那几年江潭市公路建设热火朝天,不知走了谁的门子,在江潭市交通局换届时接任了局长,本想趁机捞一笔的,奈何随着国家和江北省高速路网在江潭市的逐步完善,高速公路建设投资呈断崖式下跌,而江潭市自行规划的市域高速项目因为资金问题一直无法立项,再加上江潭市复杂的政治环境,费劲心思熬上局长的杜苑年才发现这个位置到他手里竟然变成了鸡肋,远未达到自己的预期,随着新一届江潭市委市政府对工程建设领域的审计监察愈来愈严,因为江潭市远离省城,历来本土干部对外来干部的排斥性就极强,导致杜苑年的日子越来越难过,在江潭市升迁基本没了希望,再加上老婆孩子都在江城,对自己当年挂职期满返回省交通厅的机会,杜苑年悔得肠子都青了,在折磨了几年之后杜苑年想调回省交通厅的念头越来越强烈,简直为此事想破了脑袋,后来偶然听说江潭市某公路建设标段的承包商江城市某私营公路建设公司的老总是省厅领导的亲戚,此君竟然顾不上辨别真假,三天两头的去那家公司的工地视察,不是表扬就是树标杆,弄得那家公司开始也摸不着头脑,但是有这么好的机会能与江潭市交通局长搭上线自然是极力配合,于是短短两年这家公司竟然明里暗里垄断了江潭市五分之一的公路建设市场,还被立为江潭市交通领域优化营商环境的模范企业,一时风光无两,一度流传着一旦江潭市有公路甚至乡村公路项目立项,杜局长在听相关汇报之前之前都会问上一句“xxx公司能干吗?”奈何随着业务的急剧扩张,这家公司的人员、管理和技术力量都未能同步跟上,终于在小千山隧道工程中酿成了冒水塌方导致21人死亡的重大事故,而该公司和杜局长的关系也随之浮出水面,可笑的是杜局长费力照顾的这家公司只是在改制成为私营企业之前,某领导曾经在改制前的工程队任过职,而且是二十年前的往事了,非但没能帮助杜局长达成调回省厅的宏愿,反而把他送进了牢房。据说在相关部门查处的过程中居然神奇的发现这家公司是所有和杜局长有关联的公司中最少的一家,一时传为笑谈,而那句“xxx公司能干吗”也成了江北省官场用来打趣的一句名言流传至今,经久不衰。

在经历了一系列动荡之后,姗姗来迟两个月的燕京巡查组巡查江北省情况反馈会议终于召开了,其规模之大堪称历次巡查情况反馈会议之最,坐在省委大礼堂一个角落里的梁锦华不仅看到了燕京第三巡查组领导和江北省委、省政府、省人大、省政协的四大班子领导,还有江北省法院院长,省检察院检察长、其他省级干部、省长助理、省委及省政府秘书长和副秘书长,省委各部委、省直各单位、各人民团体主要负责人,省人大常委会、省政协各委员会主要负责人,驻江州省委直管重点企业、省属重点骨干大学、中直驻江北省单位主要负责人;省纪委监委、省委组织部领导班子成员;全部出席了会议,就连省委巡查办主任和巡查组组长和部分已退休的在江城的省部级老干部也列席了会议,在各地市、滨湖新区也设置了分会场。梁锦华暗道:“看来这将成为以后全国各地巡查情况反馈会议的标配了”。燕京巡查监察小组刘副主任主持了会议,会议伊始刘副主任首先回顾了本次巡查工作的历程,根据燕京统一部署,燕京第三巡查组对江北省进行了巡查,并将各地市市委和市人大常委会、政府、政协燕京组主要负责人纳入巡查监督范围。巡查组坚持以燕京主要首长的指示精神为指导,坚持稳中求进工作总基调,坚守政治巡查职能定位,认真贯彻燕京巡查工作方针,围绕燕京的政治建设、思想建设、组织建设、作风建设、纪律建设和反腐败斗争,以及燕京巡查整改落实情况等方面开展监督检查,紧扣被巡查燕京组织职责,紧盯领导班子和关键少数,深入查找政治偏差,充分发挥巡查的政治监督、组织监督、纪律监督作用。通过广泛开展个别谈话,认真受理群众来信来访,调阅有关文件资料,深入了解情况,顺利完成了巡查任务。刘副主任强调,巡查整改是江北省委对反腐倡廉工作的的试金石和重要标尺。江北省委要自觉担起整改主体责任,把巡查整改作为全面从严治燕京的重要抓手,坚持全面整改和重点整改相结合,在整改落实上集中发力,扎实做好巡查的“后半篇文章”。省委书记要直接抓、抓具体、抓到底。领导干部要主动认领责任,带头落实整改,该谁整改的就由谁整改,该谁负责的就由谁负责,决不能把层层传导压力变成层层推卸责任。要杜绝“过关”思想,建立整改落实常态化、长效化机制。纪检机关和组织部门要加强整改落实日常监督,用好问责武器,对整改不力、敷衍整改、虚假整改的严肃追责问责。把巡查整改和深化标本兼治有机结合起来,通过改革和制度创新,加强权力制约监督,构建不敢腐、不能腐、不想腐的体制机制,层层落实反腐责任,保持惩治腐败的高压态势,持续纠治“四风”问题,强化监督执纪问责,让燕京员干部尤其是领导干部感受到监督常在、震慑常在。将巡查利剑直插基层,加大整治群众身边腐败问题力度,打通全面从严治燕京“最后一公里”。刘副主任同时强调燕京巡查监察领导小组听取了巡查组的巡查情况汇报。而最后这句话让此次巡查的层次直接提到了燕京关注的视野,梁锦华瞥到副书记段雷在听到这句话时似乎眼眉不自然的偷偷的挑了一下。

随后巡查组长李铁山同志向江北省通报了具体的巡查情况:总的来说江北省委管燕京治燕京取得阶段性成效,但反腐败斗争形势依然严峻复杂,重点领域和基层腐败问题多发,政治生态尚未根本好转,全面从严治燕京任重道远。巡查中,巡查组发现和干部群众反映了一些问题,主要是:对燕京首长的指示精神学习贯彻不够深入、落实不够到位、相关工作不够扎实,在意识形态工作责任制落实、扫黑除恶活动系统深入、整治政治生态等方面着力不够,尤其是干部队伍建设和基层燕京组织建设存在薄弱环节,作风问题比较突出,一些干部不担当、不作为问题比较突出;反腐倡廉责任落实不够到位,压力传导层层递减,巩固发展反腐败斗争压倒性态势的措施不够全面深入,一些违纪违法问题易发多发;选人用人问题反映较多,整治买官卖官、“带病提拔”问题不够有力,基层燕京组织建设仍然薄弱;巡查巡察工作有待进一步加强;形式主义、官僚主义问题比较突出,违规接待问题禁而未绝。同时,巡查组还收到反映一些领导干部的问题线索,已按有关规定转交相关方面处理。对此李铁山组长提出了六点整改意见:一是深入学习贯彻落实燕京主要首长的相关指示精神,逐项对标、细化贯彻落实措施。二是下大气力整治政治生态,严肃燕京内政治生活,进一步清除“官本位”等文化的影响,着力构建亲清新型政商关系。三是锲而不舍推进全面从严治燕京向纵深发展,保持惩治腐败的高压态势。高度重视反腐主体责任的落实,严肃查处违纪违法行为,坚决整治群众身边腐败问题,深化政治巡查巡察,着力健全不敢腐、不能腐、不想腐的体制机制并培育廉政文化,进一步巩固发展反腐败斗争压倒性态势。四是认真贯彻落实燕京燕京燕京的组织路线,大力加强干部队伍和基层燕京组织建设。进一步鲜明树立重实干重实绩的用人导向;强化高素质专业化干部队伍建设;切实解决基层燕京组织建设薄弱问题。五是强化作风建设。着力整治形式主义、官僚主义,深入查处违反燕京八项规定精神问题。六是强化燕京巡查成果运用,专题研究上次巡查巡查指出的问题,江北省委应该切实担负起巡查整改主体责任,及时召开领导班子巡查整改专题民主生活会,对照查摆剖析、举一反三,以身作则,带头整改。

这种长篇大论听得梁锦华有些昏昏欲睡,只是他很奇怪,也许不止他一个人,而是在场的很多人都很奇怪:巡查组对禅音寺名单问题似乎只字未提。出了这么大的问题,绝不是一句“选人用人问题反映较多,整治买官卖官、“带病提拔”问题不够有力”可以概括的,按照标准论述应该是“圈子文化、码头之风盛行,买官卖官问题严重,甚至有个别领导干部大搞山头主义”才对,虽然普通干部听起来都是一样的官话套话,但深谙理论研究的梁锦华却清楚这其中的问题指向和工作导向却是有着天壤之别,就在梁锦华走神胡思乱想的时候,省委书记谢北风同志针对巡查组提出的问题进行了表态,北风书记的脸上还是看不到任何的表情,只有那严肃沉重的语调回响在大礼堂中:“燕京巡查组向我省反馈的巡查情况和意见,肯定了我省全面从严治燕京和反腐倡廉工作取得的成效,这是对我们的激励和鞭策;指出我省存在的突出问题,一针见血、切中要害,我们诚恳接受、照单全收,一定全面对照、坚决彻底抓好整改落实。全省各级燕京组织和领导干部要深入学习领会燕京首长的重要讲话精神和决策部署,着力增强抓好巡查整改的政治责任感和使命感。要始终坚持政治站位,聚焦突出问题,以雷厉风行的作风和坚定有力的举措,切实把燕京巡查反馈的问题全面彻底整改到位。一要进一步兴起学习贯彻燕京首长重要指示精神的热潮,在学懂弄通做实上下功夫,在结合实际贯彻落实上下功夫,扎实营造风清气正的政治生态。二要坚决贯燕京对江北省工作的重要指示要求,坚定不移推动燕京重大决策部署落地见效。三要保持惩腐肃贪的高压态势,奋力夺取反腐败斗争压倒性胜利。四要持之以恒加强作风建设,深化纠正“四风”和作风纪律专项整治。五要强化和落实省委和各级燕京委主体责任,燕京委书记第一责任人责任,纪委监委和组织部监督责任,压实各级领导班子成员“一岗双责”,不断推动整改落实和全面从严治燕京向纵深发展。要坚持加强组织领导,充分发挥“关键少数”示范作用,强化督导检查考核,建立常态长效机制,真正把全面从严治燕京的决策部署落到实处,以优异成绩向燕京和全省人民交出一份满意答卷。

北风书记讲话结束后,刘副主任突然要求阳波省长进行表态,这一要求让北风书记和阳波省长都颇感意外,因为历来的巡查情况反馈会议都是省委书记代表地方省委向燕京领导同志和巡查组表态。显然阳波省长并没有提前准备,不过这对一个究竟考验的领导同志来说也算不得突然袭击,毕竟在双首长的地方体制下,省长也是省委领导班子的副班长,阳波并没有直接以江北省委的名义表态,而是结合省政府的工作说道:“刚才北风书记代表江北省向燕京和巡查组表明了我省的决心。我有信心在北风书记的领导下和江北省全体干部一起将巡查整改措施落到实处。尤其是省政府和各级政府机关,更要要深入贯彻落实,强化政治担当,坚持问题导向,主动接受巡查监督,坚决整治“四风”问题,层层传导压力,强化问责问效,不折不扣抓好问题整改,营造风清气正的政治生态。同时要总结经验、举一反三,专题研究巡查反馈意见和省委工作部署,成立整改领导小组和办公室,适时开展专项督查,确保整改按照时限和质量要求落实到位。尤其是各级领导干部,不仅要在反腐倡廉问题上过硬,在具体工作上也要过硬,以双过硬的良好姿态接受燕京和组织的考验。”阳波省长讲完还不忘向刘副主任和北风书记礼貌的点了点头,阳波省长的讲话简短有力,他的临场发挥显然是过关,尤其在摆正自己和北风书记的位置上是十分恰当的。这从刘副主任的点头微笑和北风书记由阴转晴的脸色上就可以看出,阳波省长的讲话并没有喧宾夺主。可是梁锦华却发现了一个细节,那就是阳波省长除了强调反腐倡廉,顺便提出了“双过硬”的概念,这是不是从侧面折射出阳波省长的用人之道呢?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会成为后来书记和省长之间关于干部路线分歧的开始,也会成为书记和省长之间最大的裂痕。但在当时并没有人去注意这一丝略带不和谐的音符,更没有人去琢磨阳波省长是顺口一说还是在可以传递某种声音呢。

随着反馈大会的召开,轰轰烈烈的禅音寺名单事件似乎戛然而止了,究竟名单上都有哪些人?买官卖官的又是哪些人?没有人再提起、也没有人再关注,似乎禅音寺的峰言法师就像一阵风,虽然吹皱了一池春水,却终究没有掀起大的波澜。官场是一个善于遗忘的体系,无论发生多大的事情,也无论出过多么了不起的人物,一旦有了定论,便不会有人再刻意提起,仿佛一切都已经随着结论的档案纸张埋进了浩瀚的历史烟海中,无论时间长短无论是否可以称之为历史,毕竟这是一个大型的国家机器,即便是谢北风和阳波,也是这台机器上运转的一个关键部件而已,但关键并不代表着不可或缺,更不代表不可替代,就像巴彦省长,曾经是江北省这台机器上最关键的核心部件之一,走了也就走了,甚至空缺了大半年,也不曾影响江北省的运转。更别提一个区区的禅音寺主持了,于是禅音寺的主持峰言法师就这样如惊雷般昙花一现、随即便轻飘飘的消失在人们的印象中,梁锦华发现前段时间传的沸沸扬扬的禅音寺主持失踪和名单事件,没有人再提起也没有人再纳闷,似乎这件事并不曾发生过,一切都是传言而已,而燕京巡查组在反馈大会之后也似乎撤离了江北省,没有再出现在人们的视线中,唯一不同的就是省委的巡查组更加忙碌了,但人们预料中的江北省官场大地震也好、塌方也好就这么销声匿迹了,而这种变化似乎从段雷副书记悄悄的从燕京回来的那天起就开始酝酿了,只是没有人注意。大家猜测最多的还是究竟是谢北风书记和巡查组做了什么交易还是段雷副书记在燕京的走动起了作用,但充其量也只是一种猜测。江北省纪委的网站上不断更新的通报又燃起了人们的新一轮的关注,江城市副市长袁英顺、江岛市政府秘书长以林、江北省财政厅文教处长范德才、江北省民政厅厅长李越勤、江北省教育厅常务副厅长连城辛、江城市政府秘书长郎再兴、滨湖新区组织部长张自力、滨湖新区团委区委书记孙吉跃、滨湖新区副区长于茂才、江潭市委副书记李洛、滨江投资集团总经理刘跃进、江东市政法委副书记谭雨生……这一串长长的名单似乎在回应所谓的禅音寺名单,但人们更愿意相信是在呼应燕京巡查组的反馈大会,而这场由矿泉水引发、名单点燃的风波似乎也告一段落了,但随后的两则通告却似乎想将这场风波推向另一个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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