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代的神学均是为了当时的处境,均是为了牧养本身。”究竟如何正确理解此句本身呢?牧养神学代表的是一种方式和理念,但其本身不是一种系统化的语言,或其本身就避免成为系统化语言。
问题是,若如此,我们当如何看待历代以来的神学遗产?是否均扣上“处境化”的标签后就可以和今天的时代无关了?或者即使有关也可以做灵活化的处理,其实在深处是为了避免那些遗产给我们带来的真实的张力与矛盾?因为当我们在面对此世此地的环境时,发现过往的教导过于严厉甚至残忍时(这种严厉或残忍基于正确的圣经教导),或者我们觉得这教导并不适合牧养今日的会众时(只是我们如此觉得,但如何来确定我们的“觉得”一定正确或符合圣经呢?),我们是否就可以以“一切的神学都是为了牧养”这样的名义来否定或者规避了过往的教导?
过分的高举“牧养”本身会否显得矫枉过正呢?或许我们看到那教义化的,系统化的神学带来的问题或者缺失,但将“牧养”放上神坛之上,而丝毫不care任何亘古不变的教义(亘古不变和处境化毕竟是一种张力),是否就有滑入“自由主义神学”之危险?吊诡的或许是,我们也许从来坚持正统的古旧的信仰,但由于我们过于高举“牧养”本身,导致没有系统或教义神学的会众本身滑入一种自由主义的泥沼之中?(缺少了教义作为神学骨架的支撑,滑入自由主义总是容易的。)
另外一点可能产生的矫枉过正便是倡导犹太释经学。其本身出发点可能是为了我们更好的理解圣言,更好的明白神的旨意,亦是为了更加认识爱我们的上帝,且犹太释经学本身亦不是问题所在。但危险同样存在,就是对传统释经学的质疑,甚至最终在实质意义上的否定。当然,现在讲论这样的危险有些矫情了。毕竟犹太释经学确实是我们需要补充和吸收的营养。只是有意无意中,不断提及的对于“希罗文化”的缺失一面,亦会让一般会众断然的理解成为“只有犹太释经才是正确的,希腊式解经是有问题的。”而这显然是有失公允的。毕竟如果上帝允许两千年来的教会史以希腊的思维方式为主干来理解神的话语,这套思维方式也必有其亮光。
回到现实中,上述提及的一些危险其实已经在教会中有露出些许迹象的可能。而一旦继续发展下去,成为一种“非传统的自由主义倾向的教会”或许并非危言耸听!届时,我们或许继续标榜我们是“以圣言为中心的新锐福音派”教会,但我们可能是“以‘人文化’圣言为中心的新锐自由派”教会了!(注:人文化圣言,我想表达的是,在我们高举牧养的时候,将神圣之言处境化时,其实将很多人文主义的思想灌入其中的可能性。)
最后,我想表达或辩白的,是至少在目前为止,我看不出我们教会会使这潜在的危险成为大面积爆发的可能。因为我们的确有非常好的牧养(怕引起误解,必须补一句,我个人实在也觉得牧养才是重中之重,而我们教会所倡导或期盼的,在我看来恰恰是今日绝大部分教会所缺失的,从这一点而言,身在我们教会中是有福的。),带领者有深厚的教义根基,同时会众之间有真实的来自上帝之爱的流露,恩典也明显可以在教会里处处显露。只是,一点思考,作为一点提醒,亦是个人的反思。
(于雨中突发奇想的点滴感悟,虽是草稿,毕竟是思考的片段,留个记录,待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