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

(野蛮生长第三篇/1174字)

我试图去找过《阿黛尔的生活》中艾玛最动情的眼神,三个小时的电影,这种眼神出现的频率不低,但转瞬即逝,难以捕捉,不是一张静图能留住的。

法语课上,老师就《玛丽安的生活》提出“人的一生中宿命的邂逅是怎样的?”邂逅必然从眼神开始。阿黛尔匆匆穿越广场去赴男友的约,与艾玛擦肩而过。当时艾玛穿着蓝色夹克,燃着蓝色的头发,回头一瞥,蓝色的眼睛里说不完的流浪,浪漫与不羁。宿命从此开始。

以前也对上过一双橘黄色的眸子,橘黄色是最温暖的颜色,于我。在日记里刻画描写过太多次了,已经失真。那双眼睛已经定格在了西藏那曲的夏夜。那一瞬,夜空蔚蓝,星河灿烂,路灯昏黄,我和我的少年,风尘仆仆,满身疲惫,隔着人潮,用眼神相互取暖。记忆会骗人,给许多平淡无奇的瞬间添油加醋。

艾玛跟着阿黛尔,看她在LES酒吧里被搭讪,上前解围。“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我不知道。”很诚实,谁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某个地方遇见谁,说着什么,做着什么呢?艾玛很欣赏阿黛尔哲学上的聪慧。这个时候艾玛的眼神是新奇愉悦的。 她们的谈话快乐而简短。这个时候矛盾初现端倪。艾玛是叛逆的,而阿黛尔只是教育体制下平凡不过的聪慧者。

小时候看毕淑敏,她说愤怒是可贵的。艾玛愤怒的时候,让我第一次感觉到她的不克制,格外真实。阿黛尔受不了寂寞肉体出轨,艾玛将其扫出家门。满满的愤怒和恨意。有人说,艾玛是早厌倦这段无味的恋情故意趁机结束的。像艾玛这样情商极高的人,如果不是真在乎,怎么可能反应这么大?而且,艾玛是真的爱过。阿黛尔和艾玛的共同点是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最大的不同在于,阿黛尔不敢承认自己的欲望,而艾玛,勇敢追随自己的心,毫不在乎其他。

这里提到“克制”,我自己从来是快乐至上,追求尽兴。对喜欢的人和物都是这样。别人说这样不好,不懂得矜持,不会保留分寸,最后都死的比较惨。可要有所保留在乎分寸,我更难受。别人对我,恰恰相反,我喜欢“克制”的人,缄默少言,目光流转,偶尔的真情流露则显得格外珍贵。这种做死的爱好注定不会太开心太久。

和艾玛分开以后,阿黛尔一个人孤独的生活,没有家人,没有朋友。在咖啡馆里,阿黛尔做的一切,换做我,我都会做。即使知道艾玛已有自己的家庭,她必定扛起自己的责任,我还是会去挽留。萨特的存在主义已经成为艾玛生活的准则了,为自己所做的负责。

艾玛进入咖啡馆时,蓝色的发已被金色取代。笑容依旧,目光流转。开始时微笑寒暄,而后阿黛尔爆发所有累计的情绪,艾玛也克制地拒绝,只是说“我会永远对你温柔。”

这个回答成为后来的经典台词。当年年纪尚小的我特讨厌这种回答,唯一让我觉得艾玛渣的地方就是这:给不了对方什么未来,还要用一句话牵绊对方一生。

   现在回过头,我能对艾说的,也只有一句:“我跟别人在一起了,但我对你有着无限的温柔,一生一世。”向来情深,奈何缘浅,怎么狠的下心决绝冷漠成冰?可是自知有自己的责任要去担,所以,只能在心里留个地方给你盛放温柔。

后来彼此收拾好心情,艾玛走出咖啡馆是回头一笑,恰似初见。昨夜,开往新疆的列车带走了艾,我们在岗亭聊了好久好久,就像最最开始那两个相互取暖的少年一样。一起都平静落幕了呢。

彻底被艾玛斜睨魅惑的眼神洗脑了,本来不是想写她一个人的。最近的细微,昨晚的梦,读过的书,走过的路。。。。。。罢罢,不扰人视听,独自珍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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