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班，李默眼下带着浓重的黑眼圈。
一进办公室，他就感受到气氛微妙的变化。不少人对他投来比昨天更热情、却也更加复杂的目光。王鹏更是早早地就等在他的工位旁，脸上堆满了笑容。
“小李来了！快，正好有个紧急任务！”王鹏亲热地揽着他的肩膀，把他按到座位上，“总部那边突然要一个核心算法的性能优化报告，今天下班前必须交！这可是直接报给苏总监过目的！我思来想去，咱们组里就你能力最强，最有潜力，这个重任非你莫属！”
他声音洪亮，确保周围的人都听得见。
李默看着王鹏递过来的需求文档，厚度惊人，而且涉及的都是系统最底层的复杂模块，别说优化分析，光是看懂并在一天内理出报告，都是近乎不可能的任务。
这是捧杀？还是试探？
“王哥，这时间恐怕……”李默试图推辞。
“哎！我相信你的能力！”王鹏用力拍着他的背，打断他的话，语气不容拒绝，“你是‘福将’嘛！肯定没问题！需要什么资源尽管提！赵雷！你今天别的都别干了，全力配合李默！”
一旁的赵雷低着头，小声应了一句。
王鹏又鼓励了几句，这才晃着肚子走开。
李默看着那叠厚厚的文档，又瞥了一眼脚边包里那把安静的键盘，心头沉重。他几乎可以肯定，这突如其来的“重任”，必然与昨天苏槿的关注和王鹏的“器重”有关。
【真实之眼】的冷却时间还没到，【舔狗能量】也所剩无几。靠他自己，根本不可能完成。
他深吸一口气，打开了那个核心算法文件。代码冗长而晦涩，充满了各种奇技淫巧和历史遗留的补丁，像一团巨大的、纠缠在一起的乱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李默的进度缓慢得令人绝望。周围的同事似乎都在默默关注着他，那种无形的压力几乎让人窒息。
中午休息时，他去了趟卫生间。隔间外，传来两个同事的闲聊。
“……王哥这是把他架火上烤啊……”
“啧，苏总监点名要的东西，做不出来就好看了……”
“活该，谁让他出风头……”
“那键盘邪乎着呢，你看张工……”
水流声冲走了后续的话。
李默靠在隔间板上，闭上眼睛。汗水从额角滑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