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老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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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天空有些阴沉,风儿裹挟着些许沉沙沿街而过。青石铺就的街道,早已看不出本来的面目。不知道有多少双脚,踏石而过,才有了青石表面铮亮的光泽。

这是条老街道,修建与什么时间,已经无从考证。唯一能够知道的,存在已经很久很久。

曾经问过这条街道的起始,爷爷笑着说:你这小脑瓜子想什么,我也不知道。

望着渴求的眼神,伸手摸摸我的头,一如既往的慈祥的对我说:爷爷真不知道,自从我记事起,那条老街就已经存在。

是啊,连爷爷都不知道。

老街到底是何年月修建,这种困惑一直都萦绕在心间。也许,孩童时代的好奇心作祟,每每走过那条老街,这个疑问便会不自觉的浮现。

望着曾经繁华过的老街,也许真的是繁华的一条街。光滑圆润的青石表面,时间并不能造就,需要的还是一双双走过去的脚。

街道两边的土坯房,早已经破败不堪,檐角的瓦片承受不住时间的侵蚀,风雨的冲刷,斑驳的裂纹浮现与表。更有甚者,大片的瓦不见了踪迹,只留下孤零零的几根支架在风中苦撑。

老街是寂静的,曾经沿街而居的人,再也没有了身影。移门而坐的情景,再也不会出现。

老街的路,不知走过多少趟,也不知多少年没有再走过。每每思之,多想再回去走一走,那条孤独的老街。

曾几何时,朴实的身影,劳作的村民。迎着朝阳踏着青石路,一道道身影来去匆匆。玩耍的孩童,追逐的笑声,充斥着整条街道。傍晚的余晖,一声声母亲呼唤孩子回家的声音,男人哼着小区踏步而过的身影,无不是老街在轻吟。

风雨几代人,老街见证了那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的生命。花开花落的短暂,喜怒哀乐的声音,老街静静地看在眼中,也只能静静地看着。

老街的疑惑一直是我解不开的秘密。直到某一年的秋天(忘却了具体那一年),老街边的一户人家翻修房屋,在重新挖地基的时候,一块刻有字迹的石碑,被挖了出来。

石碑成了解开老街的答案,其上详细记载了老街修建的年代,更有为修老街而捐钱的人的姓名。奈何,这样一件具有意义的石碑,如今再也不知下落。

有人说那块石碑早被砸开垫了地基,也后人说那块石头丢河里去了,还有的传言被人拿去做成了猪槽子。总之,各种说法的人都有,众人众口难辨真假。唯一能确定的便是石碑再也找不到。

老街的历史真的成了历史,因为没有了可以证明自己的东西。那年我也亲眼看过上面的文字,遗憾的大半都不认识,也只是听大人们再说。

时间就是失忆的药,时间的长河里,我们经历的每一分每一秒,总会在不经意间慢慢忘掉。而留下的,回忆起来的也只有了了。

岁月的刀,打磨圆了青石的表面,却无法抹掉老街的沧桑。瓦片碎了,土坯掉了,杨柳枯萎了,人也走了一茬又一茬……而青石铺就的老街,依然扎根在那里,扎根在过去,扎根在现在,扎根在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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