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学校前天报上去的3个“骨干”,一转眼就乱套了,有人不服,大概是有人和镇教组打了电话,于是要打转重评。刚才看到一大堆打分量化材料摊在副校长老王的办公桌上。
老王说已得过两次“骨干”的老F这回又是稳的,老赵刚刚评上“中高”,得分最高更是稳的,剩下一个指标只好几个人再来竞争。
假如我是老F已得了两轮“骨干”的好处,不会再要这第3轮了,假如我是老赵,刚刚评上了“中高”更不会再争这个“骨干”,然而我是我,我永远不是F和老赵,假设不等于现实。只能盼望,人,好处拿的太多,阳寿就相应缩短就最好了,否则就会争个不停。
老赵近两年似乎有点名师的味道,碰上好班考绩得过两回镇第一,上过教师大会讲台交流经验,这回又评上“中高”,带着这光环这学期又在这里带毕业班。上午上课前一个家长来办点事,完了他把我撇开装另几个人的烟,老赵问那人一一“你知道不我教书怎么样?”那人立即一脸媚相恭维道一一“赵先生最強最强了!哈哈,好老师好老师!孩子交你放心放心!”
那人的儿子是哑巴,父子俩就在学校旁修车。他孙女我教过,乖很乖,却笨,但我喜欢这乖乖的黑皮女孩,包括她那修车的哑巴爸爸都喜欢,那爷爷嘴很会说话我也不太反感。但他无数次有点耻笑我不买摩托就骑自行车让我有点恼。今天他对老赵一脸献媚让我烦了,他话一落音我就转过身对着他不客气,说一一“就你村的人最能了,这个老师行,那个老师不行!你懂啥?告诉你,这里个个老师都行!”原来这村里有个不好的风气,村民们老议论这学校教师怎的怎的,当然我也偶尔被一些人评为不行之列。那人笑笑尴尬地走了。
老赵肯定心里不舒服,正被人吹的爽爽的,突然被我泼了一盘冷水。本来嘛,在公众场合死吹一个人,势必就贬低了另外一群人。不过那人走后我和老赵说,不要相信那人当面那一套,背后他们可爱说我們的坏话了。
中午吃饭时发现桌上的菜和昨天(以前)很不一样,全都浅浅的一小盘素菜,南瓜,包菜,洋芋,另外两三条鲫鱼熬一大碗汤一一老赵今天开始接手干往后一个月的菜买,今天早上,他站在锅台边和张奶说个半天,他要求张奶那鲫鱼该怎么弄怎么弄,从来没人指挥做了几十年饭的老人这么周详细致。哎哟!端上来了,这个鱼汤,那鱼肉像白豆腐一样淡而无味,那大家就喝汤嘛!最近猪肉贵,没荤油这鱼汤有啥味道?老赵啊!啥都可以哄,这吃的傻子也知道不好吃就是不好吃!
老赵,“中高”先生,第一次来这里办菜,打分的话,我给你打一一5年来最差劲的一餐饭菜!
上午整整4节课上完,我下午没课,午饭拿小瓶酒来潇洒一下,哪知道2两多酒才喝一半,没菜了。
老赵啊,都说你人很“挺堂”(土语,能),原来是这样啊!再不相信你了。把钱看的这么金贵,菜办的这么差,你这就是揩公家油水嘛,给你100元,用80,下余揣自己口袋。估计你为了上次那“中高”塞人家好多钱了,亏了要尽快捞回来吧?否則无法解释。要么你就一直这习惯罗?
30多年前,我和老赵在一个小片区里,那时他是一个小学校长,那年一个福建服装厂来人在这边学校销校服,听说你们这些校长把校服收下后,该人家的货款最后打死不给,大半私吞了,有这回事吧?那时半信半疑,这回信了。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老赵啊,钱有这么这么地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