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六零后的老人,
有幸赶上了新时代的最后一班列车。
虽然没有年轻人那般萧洒,时尚,
去拥挤的城市买一座楼房,
可是我那环境优美的乡村,
现代化的设施和市民也不差分毫。
公路硬化,街道绿化,
环卫工人每天辛勤劳作,
天燃气通到千家万户,
做饭再不用烟熏火燎,
取暖亦不用担心煤气中毒。
厨房卧室再不见一粒灰尘,
大锅灶煤气炉即将成为历史。
这样的居家环境,
是做梦也想不到的,
说不喜欢分明是骗人的鬼话。
可是我还是想念炊烟的味道,
因为那是我们的祖先,
千百年来生存的跟本,
那是炊烟的味道,
更是母亲的味道。
我想念房顶上飘洒的袅袅炊烟,
更想到念炊烟里为一家人忙碌的母亲。
那时候的傍晚是多么让人亲近啊,
当西边的太阳藏起最后一抹殷红,
年轻的母亲们把最后一把柴草添入灶膛。
把地面打扫干净,
用肩上的毛巾擦把脸,
然后顺手抽打几下身上的尘土,
就款款的走出院门。
这时候的母亲是最辛苦的,
也是最幸福的。
她们有的在院门口,
也有的在胡同口,
亮开了她们最甜美的声音,
喊着自己孩子的乳名:
”……嗨……回家吃饭喽……”
”哎……知道了……”
那此起彼伏的声音在乡村上空嘹绕,
有童声,有女高音,也有女中音。
有独唱,有二重唱,也有大合唱。
那是我听到的最美妙的音乐。
那些在一起玩耍的孩子,
听到母亲的呼唤,
便哗啦一声四处散去,
等回到家时,
热腾腾的饭菜早已端到了桌上。
那时的饭菜虽然单一,
可母亲总会变着花样,
做出各种美味的佳肴。
再看优越的今天,
生活条件翻了几倍,
鸡鸭鱼肉,山珍海味,煎炒烹炸,
却怎么也吃不出小时候的快感,
因为这些高端的美食,
没有了炊烟的味道,
更没有母亲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