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27,四九,气温14°,但阳光吝啬。宜打扫,不宜挖灶、嫁娶。
开启劳动模式,我自是机器人一般微笑接受这些个模式。
环顾四周,亲亲水湖蓝的蔓纱窗跌入眼睑,就她了。
一年就洗一次,我不好意思的思忖起来。
抗高梯,叉开,人如小孩时第一次偷邻居的杨梅,脚晃,神晃、后背微有汗意。
我仔细观察横杆,杆钉,它们有点瘦弱。我仅仅抱着满怀的纱帘,细心脱钩。心想万一摔了,我该抓哪里。
等窗帘们毫无生机的瘫在地上,我脚踩在地上,真真实实舒一口气,唏嘘起来,莫非老了 ,不,应该叫机能退化。
纱帘洗尘,清水浊如刚插好的秧田,日日如画,如眉的纱帘这般尘满面,意外到我。
过滤光影
我想起很多关于纱帘们的妙语。
“晶帘一片伤心白,云鬟香雾成遥隔”,纳兰性德。
“秋千院落重帘暮,彩笔闲来题绣户”,宴几道。
“水精帘里颇黎枕,暖香惹梦鸳鸯锦” ,温庭筠。
“浣溪沙·风递残香出绣帘”,孙光宪。
原来我这是浣溪沙,想像西施浣纱的光景。
我目视着忙碌的滚筒洗衣机,筒镜里那抹蓝盘旋,机器声稍嫌轰鸣,也许西施要羡慕我了,我看着自己的脚趾笑出声。
倏见“风递残香”
洗一窗帘蔓用了半个时辰,半个时辰接着半个时辰,纱和遮光帘分开再一个时辰,又一个时辰。
夜幕降临了,还有两个卧室的窗帘还是旧模样尘满面,天气预报显示明天适合继续劳作。
洗过的帘蔓暗香疏影。
每每浣纱就过年。
洗帘、挂帘就如一个四节音符,看她们明媚地漾着风,我不得不承认这一年扎扎实实的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