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快要过去的时候,我妈养了几只鸡,数量不到两位数。初衷是为了给她两个孙子和外孙女鸡蛋吃,自家养的,无添加,无污染,纯绿色,吃着放心。
那几只鸡不是芦花鸡就是乌鸡,直接买的是会下蛋的。后来又添了两只芦花大公鸡,所以说队伍壮大不少。
门口菜园子因为疏于管理,草比辣椒西红柿都要长的高,我妈干脆就把那些鸡放进去,美名其曰是不用拔草给它们了,现成的。
确实,放进去没几天,我家那菜园子就光秃秃的了。
我原来还心存幻想,想着草被它们吃完了,辣椒什么的应该会长的更好的吧。但我没想到的是辣椒什么的和那些草一起在鸡的嘴里阵亡了。
我家菜园子一下子干净的不少,每次出来都能看见那两只大公鸡屁股后边跟一群颜色不同的母鸡雄赳赳气昂昂的,神气的不得了。
我家菜园子边上有一架葡萄,那葡萄今年第一年挂果,还结了不少果实。
叶子翠绿,严严密密的,一串一串的青绿色葡萄不时这一串那一串的,有的聚堆,亲密无间;有的傲娇的自已一个人呆那,倒也独成一道风景。
下过雨后,葡萄叶子上还有雨水,手指轻轻压一下,水滴便顺着叶子低下的方向慢慢滚落,啪,在地上开出一朵花来,也算是体现了它生命最后的绚丽。
那青绿色的葡萄上也会有滴落的雨水,晶莹剔透,太阳一照,那光五颜六色,就像是在太阳底下吹出的泡泡一样。
再来说说我家那几只鸡,眼见院子里没啥可造了,便盯住这架葡萄。三不五时的过来啄几口,当然,啄的是葡萄架最下边他们能够上的,一串葡萄被它们啄的七零八落。
后来它们还充分发挥自己的飞行水平,身姿矫健的还飞到葡萄架上面,拣那卖相最好果实紧密的啄,眼光还贼的不得了。
后来我妈和我弟就干了两件事。
那群鸡飞的高,怕飞出园子去,便用铁网将菜园子围了一圈,上面使白色的网,像鱼线一样细的线织成,窟窿眼儿很小,然后将整个菜园子遮盖起来,这样就像是一个四方的密闭空间一样,但并不影响它们呼吸空气和发挥飞翔的本领。
只不过它们如果想要飞的高一些,便会被网子挡住,然后它们就又呼扇着翅膀落到地上。如此几次,它们就没了飞得高看得远的心思,有时候就飞到葡萄架上,啄几颗青绿色葡萄,也不知道能不能酸到它们,然后再看看周围,最后在葡萄架上摆好姿势,歇一会,便又回到地面上。
第二件事是我妈干的,我中间帮了那么一小会。我妈从我们村种葡萄的那家要了一些袋子,专门用来套葡萄的,有时间了就用那袋子把葡萄套起来。
先开始就给那些卖相好长的紧密的套,套的差不多了,就给那中不溜的套,如果袋子剩下了就给那些本身卖相不好或者使被鸡给啄的套,剩不下那就算了。
最后到底有没有套完,不知道,不过看着那白色袋子就会想到没多长时间就能迟到卖相又好味道不差的葡萄,心里就有点小期待。
后来,葡萄也吃了,吃的是那些没套袋子的。颜色不是很红,像红色,又有点紫。我妈择完菜,顺手用剪刀把那些全部剪了下来,然后我妈,我,我弟妹,我大侄子和他同学,没一会我们就解决了那一小篮子葡萄,满地葡萄皮。
我给我妈说,把那套了袋子的也剪了吃啊。
我妈手一挥,说:“别想了,全坏了。”
“啊。”
“袋子套太早,坏了。”
果然,随便扯下来一个,打开一看,当初饱满的果实如今干瘪的不行,只有直接扔了。
由此看来,不是所有被重视被优待的都会长成果实,好像跟人一样,还是不能惯着,管的时候也是要抓住好时候。
想想等到明年吃葡萄的时候,我会不会跟在我家六月屁股后边给她说这不能吃那不能碰?
当妈不好当,当孩子也不好当。
我妈说,明年让我弟把葡萄架搭起来,在门口,就像一个拱门那样,所以说,还是期待明年的到来的。
我家菜园子最后就剩下了辣椒杆茄子杆西红柿杆,光秃秃的,连搭架子的竹竿都感觉成了多余的。地上更是寸草不生,当初担心草太多,如今直接被那几只鸡给干掉了,战斗力真是杠杠的。
天气冷的时候,它们就会被挪回家里去,因为怕冷着它们不下蛋或者是下单数量减少,关系到小孩子吃鸡蛋,对此我是深以为然,因为再要不了俩月,我家六月就可以吃鸡蛋黄了。
小孩子的口粮,是至关重要的,所以,连带着这几只鸡地位也提高了不少。
也不知道等到明年,葡萄还是那个葡萄,鸡还是那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