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这个手镯你喜欢吗?”欧寒打开一个精美礼盒,推过来。
“去年在缅甸买的,一直很想送给你,没有机会。”
“我有吗?”秦苒问,欧寒摸摸头,“姐,我已经吩咐手下去买了,每个人都有。”
“别扯那没用的,我说姐手上的翡翠手镯有我的吗?”
“一模一样的,无论价格冰种飘花等等,一模一样的就行。”欧寒继续摸头,“这个三百多万,当年只此一件。姐你喜欢,下次我带你去挑选……”欧澈替他哥哥圆话。
“去去,不用了!”她不耐烦挥着手。毛团在我怀里很乖,她大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我抵住她的脑袋,盯着她说:“毛团,认识一下,我是你干妈。”她嘴撇了撇要哭,我用食指勾住她小手,她如黑葡萄般圆溜溜的大眼睛一瞬不瞬盯着我。发现新大陆似的趴在我的手镯上看,嘴巴吧唧吧唧舔着,看起来很好吃。
“喜欢吗?”我托起她的小脸,她听懂似的咿咿呀呀,我抱着她说:“我决定了,等她成年以后,这枚手镯就送给她了。”秦苒红着眼说:“奇怪了,她在家里哭了一上午,谁抱都不行,到你怀里这么乖,我都怀疑是不是我的孩子。”
“说胡话。”我怒嗔。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姐,你还记得毛团吗?”
“当然,永远不会忘。”我说,她哭了,“那为什么你只见过它一次,它对你的依恋和信任以及保护欲要强过我?明明我才是喂养了它很久的人,我才是疼爱它照顾它,把它当成我的孩子的人呀!”
“你今天有些反常,受什么刺激了?”我把毛团放在方远怀里,转身搂住秦苒。
“没有,只不过忽然想明白一些事情。”她低头揉着不能再红的鼻子,猛吸一口气,惨烈地笑了,泪水如两串晶莹珠子从脸颊滑落。
“来了,每个姐姐都有一套。”欧寒挽起袖子,大汗淋漓地走进来。秦苒伸头看了看,撇撇嘴。菊姐和卉姐都很开心,每人选了喜欢的手镯。
“只有姐姐有,嫂嫂没有吗?”我问,“都有,一个都不少。”欧寒咧着嘴笑。
“好精致呀!”
“我帮你选一个。”我转头看着秦苒,她擦去脸上的泪水,头搭在我肩上。
“姐,我喜欢这个,帮我带上。”我的心仿佛忽然从高空坠落,那种痛不可言喻。
“好!帮你带上。”
“太漂亮了,也只有你才能完全驾驭这只手镯。”
“是吧?”她扬起手腕看了看,很满意地笑了。
“欧寒,叫服务生进来,再点几盘菜。”菊姐说。
“等一会,还有人来。”卉姐接着说,我不知道她们心里打着什么小九九,有些不安。
“来了,来了!”她惊喜地说。茂叔先进来,后面跟着月儿。
“阿姨好!叔叔好!”她腼腆看着众人,低头看了看空着的座位,不知道坐在哪里?
“月儿,过来做。”菊姐向她招了招手,她温和一笑,乖巧坐在菊姐身边。
“月儿,你一直很想知道,你的亲身父母是谁?”
“我现在告诉你……”我一顿,莫名看着她。
“菊姐,你非要现在说吗?”
“对呀!阿菊,你想清楚了吗?”秦苒问道,茂叔着急道:“没事,让她说。”
“可可,你追求半生的爱情就在眼前,你牵肠挂肚的孩子也在,你的心是铁打的吗?不会痛吗?”他哽咽着,说不下去。
“姐,你把方远收了吧,孩子也有个家。”秦苒的话一针见血,方远血红的眸子快要喷发,就像火山口流动的熔浆。
“方远,月儿是你的女儿,你和可可的女儿,别问我是怎样知道的?”菊姐说。
“一年前,月儿车祸送进医院,急需输血,可她是熊猫血,当时没有,我很着急打电话给可可,她说她可以,我当时就怀疑了。”
“后来把这个事情告诉秦苒,她建议做亲子鉴定……”我知道瞒不住了,打断她的话,“我那时才二十岁,在那个年代,我有什么办法?”
“好了,吃饭,谁也不许提无关的事。”我说。
“不行,我得说,不然会活活憋死的。”秦苒撸起袖子,指着阿四的脑袋恨恨地说:“我有一个好老公,他给月儿当了十五年的爸爸,他守口如瓶,无论我如何软磨硬泡,也只字不提。”
“真他妈好!”众人大笑,毛团也笑了,他在方远怀里出奇的安静,仰头的一瞬仿佛两个高人相望,智者上善若水,海纳百川,仁者高山仰止,厚德载物。
“不白当,我做毛团十五年老师,保证给你们教育出一个最优秀的孩子。”毛团看着方远,倏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