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愤怒恶毒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仿佛要把我推入地狱的深渊让我接受烈火的焚烧才足以解气。我做错了什么?贪玩作业没写完,大人讲话插嘴,衣服没折放好,地没清扫干净…这些错误在她的嘴里变得很严重,严重到没做好就不够资格做一个好人,可能连做人都是多余的,是无望的。
她温柔耐心的声音抚摸着我的心灵,仿佛冬日里的羽绒被深深地将我包裹着轻盈柔软。我作对了什么?听话地做了作业,洗好了碗碟,清洗了衣裤…这些事情在她嘴里变得很优秀,优秀到足够资格做一个完美的人,没有一丝瑕疵。
我青春的天平一会儿高高翘起,一会儿重重跌落,极其不平衡,极其起伏不定,这样的震荡波一直回荡,回荡到中年,能量汇聚为一次次强烈的地震,震得我撕心裂肺,混乱不堪。
我想要平静,我想要安宁,我想要和谐。
我逃离,我回避,我把头深深埋入沙子妄想屏蔽那些声音,可它悄声潜入沙中,伪装混入梦中,另我精疲力竭,虚弱无力。
以前那个小女孩已经长大了,身体和心灵的变化另她开始反抗,不顾一切的反抗,迟到的叛逆终究是要来的,并且来的地动山摇,鬼哭狼嚎。当灾难过后,我又拾起那残破的心灵血淋淋地继续匍匐前行。我想要破茧成蝶,可心里的茧太厚太重,蝶已无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