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不大,一眼就能看完全部,可是就在我要离开的时候,却发现房间里有个熟悉的鞋印。
我弯下腰进行雷达扫描,在房间里凌乱的鞋印里,我发现了它,洛成安的军靴的靴印!
他昨晚来过这儿,但并没有待太久,可能不是半个小时左右就离开了,我推开门,顺着他的脚印转到了房子的另一面,发现他的鞋印一路向着远处的雪山而去。
看他的步伐应该是在跑步前行,快接近山脚的时候,他的鞋印凭空不见了!四下里也没有其他痕迹,就像他站在这儿突然消失了一样。我深深地吸了口气重新向公路方向跑去。
自从我发现这个秘密后心里就一直沉重着,事情已经变得有些复杂了,我不确定这背后隐藏着什么,但绝不是他一个人的意志,单凭他自己绝不可能负担得起这件事。
他是谁,他为谁偷水晶体我不能确定,但绝不是个人行为。
“你怎么了?”付坤问我,我侧过头看看他说:“我还没有想好,不知怎么说。”
“我们都认为这一定是有计划的偷盗行为。”他说。
我抬头看看他,又看看其他人,陈刚也点点头说:“没错,他一定是被人派来的,别看他表现的傻乎乎的,现在想来,真是个有心计的人,而且一定也不是一般的飞行员。”
“我们这群单纯的人里出现这么一个心怀叵测的家伙实在太危险了,还好他不是想要我们的命,否则我们现在根本不可能活着。”严厉一脸严肃地说。
他这么一说我也更加后怕,如果他想要赵飞的命简直易如反掌。
“我们是以逃难为目的的,所以我们心里宁愿相信每一个人都是好人,愿意却帮助别人,所以我们这一路上才会被那么多人伤害。”艾伦居意有所指,我知道她说的还有那个莫莉埃和吸血蝙蝠事件。
“我不觉得我们单纯一些是坏事,但在我看来,也许我们以后真的不能再随便去相信什么人了,这样也许我们走的还能更远一些。”付坤摊摊手掌。
我点头说:“没错,但这次至少他们用一车物资换了个自动制氧机。”
其实让我沉重而恐惧的不是有人渗入我们做偷盗的事,而是,谁会知道我们手里有那个东西并且能马上派人来窃取呢?
我们之中,应该没有谁会有这个能力,可是又会有谁能派人来,并顺利进行接应呢?
损失一架飞机和一车物资做为代价的人,应该不会是个人,难道会是……我甩甩头,付坤搂着我的肩膀说:“别再想了,有些事想不懂就放着,总会水落石出,这个世上没有绝对的秘密,只有秘密的行为,行为是人的行为,就有暴露的一天。”
我看着他的眼睛点点头,扭脸看着开了一半的车厢门外,飞快而过的雪山,是的,秘密总有一天会出现,只是现在,温度还不够,雪暂时还没有办法融化罢了。
车厢里很冷,起初大家穿得厚实一路在走,并不觉得,现在只是坐在没有温度的车厢里,穿得再厚也会冷。
“大家再忍耐一下,翻过唐古拉山到了安多就会好了,那边有牧场,我们可以好好取暖。”陈刚对大家鼓励着说。
两个氧气瓶让他们轮流使用,但我担心能否坚持到安多就会用完,不过他们只是有些高原反应,只要不感冒生病,应该不会有大碍。
“净惠,你怎么样?”车开了一个多小时,大家都冻透了,我让赵飞停了车先下车活动一下,可是陈刚却发现净惠有点不对劲。
我赶忙走过去摸了下她的额头,她摇摇头说:“没关系,就是有些头痛。”
我摸了摸她的脉博,对陈刚说:“她有些着凉了,我们必须马上治愈她,高原上生病不赶紧治好,会很严重。”陈刚也赶紧点点头。
“可是她现在不能吃药啊。”艾斯说。
“这是个麻烦事。”我点点头看看别人有没有好办法,一车的各类药品,她却不能吃。
我重新爬上车去,拉过大衣对赵飞说:“在车下生堆火吧,磊个冰墙,车厢里有大葱和姜,煮些汤来给大家喝驱驱寒。”
赵飞点点头,此时大雪又纷纷扬扬地下起来,我扶着净惠下了车,赵飞利用能量在我们周围筑了一道圆形的挡风墙,对于我们能利用能量做的,恐怕只有这点了。
我给她围了大衣又搂着她,一面慢慢吸取着能量然后释放出热量来,只要不过份,应该还可以,只是要专心,集中精神控制着能量的吸取。
“你们给我二十分钟时间,这期间别和我说话,等会汤煮好了让净惠喝些,我尽量给你热量,半个小时后你如果不出汗,我们再继续,如果太热你让陈刚把你带开我会知道。”她点点头。
我搂住她,凝神聚气,开始怕过热她受不了,但是很快我就能控制小量的能量输入和释放,过了一会儿汤煮好她喝了些,似乎还睡着了,我渐渐觉得她身上开始出汗,我这才放下心来。
半个小时以后我张开眼睛,她还在睡,额上汗津津的,陈刚坐在一边用毛巾给她擦了擦,而我发现我面前的火堆已经烧了一大堆的灰烬,赵飞还在往里面添木柴,可是这回烧的速度没有那么快了,原来我吸取的是火堆的热量。
维持着这个热量待了一个小时后,她醒了,我再给她号号脉,寒气已经消退,艾斯灌了一大水壶的姜汤,预备着路上给大家喝。
开始还在考虑没法热的问题,但看见我也就不再顾虑了。等我们要出发的时候我一回身,看见我背后的冰墙融化了一个大洞,付坤说那半个小时,他们看见了神经的一幕:火堆的火苗像个倒L形一样对着我,火烧的相当快。
他们只有不停地往里面添柴,而我身后的冰墙不断地冒着水蒸汽,他们都觉得很热,像蒸桑拿一样。
“我再重申一下,你们每个人如何有任何的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千万不能隐瞒,为了大家也为了自己,好吗?”他们都点点头。
我们回到车里的时候,赵飞将物资和我们之间彻了两道厚厚的冰墙,我们在车尾处就可以点一小堆火维持温度,我把我的睡袋拿出来让每个人套了,又盖了大衣,而艾斯一再说这点温度对她来说只是小菜一碟,但还是拗不过我,套了睡袋。
陈刚计算了一下,我们会在傍晚时分到达安多县城,晚上住在县城里,大家好好缓缓劲,因为我们已经正式进入西藏,离我们的目标很近很近了。
“等会咱们翻越唐古拉山后,第一眼看见的就是措那湖,它是安多及青藏铁路沿线最著名的景点之一,是高原淡水湖和怒江的源头湖,面积约四百平方公里,是世界海拔最高的淡水湖,景色相当漂亮里面还有鱼哦。”
净惠说着,她曾到布达拉宫参佛,路过此处停留了快一周,几乎不想离开,所以越近念叨的越多,我是没有到达过这里,听她说了,众人也都是一副激动兴奋的模样。
越往前走,海拔变低,氧气含量也多起来,而且气温也慢慢回升,氧气瓶就不再用了。
“前边好多人,看样子应该会很热闹。”我在雷达里发现前方有很多人影。
“到了安多人自然就多起来,那可是个枢纽站,车站附近有商店、餐馆,旅社,还有牧场,牧民们相当热情。”净惠充当起导游来,“太好了,又可以洗澡了,身上都结了壳了。”艾伦居说。
“是呀,光想想就觉得美。”净惠无限陶醉地说着。
众人就开始讨论等会要干什么,有的说先洗澡,然后去牧场骑骑马,有的说要先吃饭,然后找个舒服的床好好睡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