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追
“你当年为什么会喜欢我啊?我那么幼稚。”
“因为我也幼稚啊!”
两人在不知由来的对话中回忆起过去。
虽然有点俗套情节,但是我的初恋的确是在校园时光。
18岁上大学,不用赚钱,又是活力四射。少男少女不发生点什么,也太对不起青春了。
我的青春只给了那个女孩。
大一新生刚入校的几个月,学院会有新人演出,初次相识便是在舞蹈排练的时候。演出曲目是韩国女团的《Nobody》。
演练时所有人排成两排,小碗在我的左前方,在某个节奏点,队形会变换成一排,她就到了我的左边。
也不知道是哪次走位失误,在展开队形的时候,我们指尖相碰,亲切的打了个招呼,我正眼望着她,感觉到她闯入了我的心里。
那一刻,虽说不上沉沦,却已做好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觉悟了。
日后的排练,我千方百计的走位失误。
演出的日子越来越近,排练机会也越来越多,我非常开心。
终于在某次休息期间,我们加上了QQ,在接过她手机的时候,我故意轻轻捧住她的手。也是第一次“不怀好意”的触碰女生,她居然没有抵抗,于是我对她也失去了抵抗。
那时天气已能让人感到凉意,她应该能感受到我手上满怀爱意的温度吧。
天空飘着几朵爱看热闹的云,它们故意挡住了大部分阳光,只映得大地一片昏暗而惬意。
此时,我正和小碗正闺蜜般手挽着手,懒散的漫步在校园。就连迎面拂着的风也是那么温柔,吹得人儿们的心荡漾漾的。
在一个下坡,我鼓起勇气,试图去牵小碗的手,但是她却敏感的收回了:
“那个....你又不是我的谁谁谁...不可以牵手...”说罢便加快脚步走到前面去了。
留下茫然的我木讷在原地。
等会过神来,她已快走到道路的尽头了。我愤愤然赶上去,猛的从后面一把抓来她冷冷的手。她怵然回过头,呆呆的望着我,好像被我的气势镇住了。我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反应弄得不知所措,两人面面相觑,仿佛被冰库冻住一般。
“不行,我得说点什么,或者做点什么。”我心里嘀咕着,大脑为了制造出话语在飞速运转,心脏也奋然加速给大脑带去智慧的血液,这不争气的脑袋,此时竟然联想到笔记本电脑读取数据时硬盘吱吱作响这种毫无意义的画面。我的天,我该怎么办?不要笑我,当时懵懂的我就是这样的不谙红尘。整个场面都僵住了。
时间以毫秒为单位在高速流失,幸好人体有自我保护机制,在主观思想失去控制时,潜意识拍拍它说:“闪一边去”,然后便接管了我的身体,眼睛余光接收到路灯发出的暧昧光线,立刻转化成睿智的生物电流顺着神经传达到嘴上:
“碗儿,我是喜欢你的!”
这句告白说的即有含情脉脉的温柔,又有好汉的豪迈干脆。如今再让我说一遍我定然是说不出来的。
小碗一瞬间避开我的视线,羞哒哒的看向一边,昏黄的灯光涂抹在她可爱动人的脸上,一时间我也分不清她有没有脸红了。
智商持续在线,乘势我一把揽过她纤细柔软的腰,抱在怀里,她的侧脸埋在我的胸怀,也紧紧环抱着我。我偷偷嗅着,闭眼沉醉在她身上那只为吸引我的青春荷尔蒙的味道。
两旁整齐站立的古树低着头,慈祥的注视着这对“新人”,它们呼唤来信使风,摘下几片秋叶撒在空中,承接一叶婵娟的月色,徐徐落地,为我们送出最由衷的祝福。
2. 等
有次我们在散步,鸽子突然问了我一个傻乎乎的问题:
“你当年为什么会喜欢我啊?我那么幼稚。”
我欣然一笑,轻轻抓了一下两人十指相扣着的手。
“因为我也很幼稚呀~”
别看鸽子现在傻乎乎的,以前是个十足的俊小生呢,喜欢静静的看着他弹吉他,指尖跃出一枚枚悦耳的音符,在琴箱里组织回响,谱写出我们爱情的乐章。
刚入学的时候有一场新人才艺晚会,他独奏了一曲《董小姐》,我坐在隐秘的观众席,偷偷欣赏他认真的脸庞,竟然脑子里浮想联翩了,如果我是坐在评委席的导师,我一定第一个为他转身。
日子总是美好的流逝着,没有课的时候,班上的同学都会一起聚会吃饭聊天散步。
鸽子总有一万个看似合理的理由把我带出人群,去到我们的单独的天地,我也总是不自觉跟他去了,一些都是那么自然。
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总是想把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他,我于是要他的QQ,他拿着我的手机一通鼓捣,我的手也被轻轻握在他的手里。
有些人的手在天气寒冷时总是冰冰凉,我就是这样的人。
那一次我感受到他的手很温暖,于是我给他备注为“小火炉”。事实证明他的确是一个小火炉,在迄今为止的7年里他曾给了我无数次的温暖。
随着新一届的学生会开始招新,我也报名了校里的学生会某个部门,很遗憾,没有入选。
我有点不开心,中午找他陪我去南湖走一走。
走累了坐在湖边,我紧紧贴坐在他身边,垂头丧气,像一个受挫了的小孩一样。
野鸭子在练习潜水,从空中极速钻进水里,“扑通”一声,过了好一会儿才浮出水面,我却屏住呼吸等待它出来。身后树上的蝉儿也不厌其烦的聒噪着,让本就不美丽的心情时不时泛起涟漪。
不知不觉左肩感受到了他温柔搭上来的手,我烦躁的心平息了一丢丢,感受到我认同,他稍带力气搂着我的肩。
中午的太阳也是催的人昏昏欲睡,我渐渐的将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什么话也不想说,只是闭着眼睛。让舒适的靠肩和安心的臂膀一点点抵消今日份的烦恼。
渐渐的,身边习惯了他的存在,吃饭都得带着他,自从那天在湖边得到安慰后,更是要和他挽着手才能走路。
一个夕阳余晖晚照的日子,我们散步到了南湖边,今天这简直是情侣们的天堂,空气中都是恋爱的味道。看着旁边的情侣们打情骂俏,卿卿我我,我总是用闪避的眼神看着。
不知是不是环境过于富有感染力,他蠢蠢欲动的过来牵我的手,我还没做好准备,便一把甩开了,心中小鹿乱撞,我也一路小跑走到前面去了。我始终不敢和他手牵手,心中似乎有一份期待还没有得到应有的回应。
随后听见身后急促的脚步,我开始紧张了起来,脚步越来越近,我也越发的慌张不知所措,像是犯人惶惶却又老实的等待着审判的到来。意料之中的,我被一把紧紧拉住手,回过头,呆呆看着他略带严肃的面孔。心脏抽走了所有的血液,脑袋于是一片空白。周围的一切声音都突然消寂。只听见一句清晰且闪着光的话显现在空荡荡脑海:
“碗儿,我是喜欢你的!”
紧绷的身体一下放松,都快站不住了,只得扑倒他怀里。
不知道为什么我好想哭,也确实是哭了。像严严实实裹在被子里的,我本能的抱紧他,感受他。此刻周围的一切都我都无关。
相拥良久,他深邃的眼睛深情的望着我,我明白他要干什么,却俏皮的仰着侧脸,只奖励他我羞红的脸蛋。也是还没有备好双唇相印的勇气。
晚上熄了灯,我还痴痴的望着黑暗中的天花板,捂着还火辣辣的脸颊。
晚安,我的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