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小义那厮说到就到,转眼之间己到我眼前了。
到我眼前的边小义,先不先就从他口中说出了一句不践饥不践渴的混账话儿,可谓一箭双雕,不分青红皂白就把一旁拾麦穗的小女孩儿李小琴给捎带上了。男女之间交处,谁吃亏谁占光暂且不提,只把一个无缘无故的女的硬拉扯到他的说话意境里,多半是含有打情骂俏或把事件添油加醋往敏感处挖掘及欲把事态向明朗的方面一下子揭开遮羞布等的诸多嫌疑,其有意无意的说辞,都是为一吐为快,一显口舌之能为前提的,若要对这种人深追其语后的企图,多半不抵于是缘木求鱼捕风捉影,是没有实际意义也是徒劳,是会一场空儿白忙活的。
所以,我对边小义的讥笑话,听见只当没听见,置若罔闻,不加深究,也更置之不理。最好的方法也显出自己的大度与宽仁,舍左右而言它,快把话题引开,叉到别处说开去,最显效的结果,直对涉及的女孩起到了围魏救赵,也对自已好脱身的了!
所以,我说,哈哈!春风拂面马蹄疾,你边小义好快的脚力,牵个小山羊也跟过马队似的,一溜烟儿的尘土飞扬,遮天蔽日…一派将军壮士远征凯旋归来的豪迈架式!真了不起。
果然,我的一段不落边际的话一出唇,就立马引起了边小义的兴趣。准确说,他此刻的思维都集中在怎应答我的话语上了,就分散了他在李小琴身上的注意力,甚至他的眼神的余光也不在李小琴初显曼妙之变的躯体上掠来瞟去了。
边小义就一本正经地庄重说道,就这…让你也牵一只山羊来,咱们一块来放,妳还不肯哩!
我心楚楚,我何尝不想。…我爹妈老实没有大能…我家穷贫,没有多余的钱资…买一个象样的小山羊得七八元,最差迟的也得五元吧,可我们家上哪儿弄啊?我就羞愧地低下了头。
边小义见我不接腔儿,猛悟出他自己语失的感觉,忙顿足自责道,看我一张没遮拦的臭嘴儿,放出来的虚p都是没经过大脑过滤过的…真对不起!小春你别往心里去,只当我就没说好不好!
我知道边小义不是那种恃富笑贫的那号人,他也不会用话语讥讽我出身的家穷。我深刻能体会到他是以事论事儿才联系上的,他骨子眼里没有那种轻瞧我的意思。
我于是说道,不会在意的!若把什么都往心里放的话,那穷苦人的日子,就真的没有过头了。
边小义同情地点点头,说那样吧小春,你闲玩也是闲玩,你若喜欢小山喜,我的就是你的,咱不如一块你牵牵我放放得了!
我喜欢小山羊的善良,温驯和纯洁。我一扫浮云似掠过脑际的一丝阴霾,展颜道,好啊!我乐意不得哩!就跑上去牵了边小义手中的细牵羊绳儿,小山羊就乖巧地依在了我的身侧了。
若我与边小义的此次相逢,当初算是演戏的话,后来的发展,就是真情流露,就真的是入情入节了,没一点虚饰与矫造的因子在里边。
那小琴也不是傻女孩,一看阵势,趁我与边小义入情入理答讪时,早不知不觉挽小竹篮到大田那边去了,啥时走的,怎离开的,连我也说不确切了。
边小义身后同跟来的还有吴小坡。他俩家是前后邻居。
<待续>
11月10日晚于苏州玉出昆冈清风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