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先云在蒋介石的目光里“腾”地站起，昂首挺胸，用洪亮的声音坚定地说道：“我是共产党员，永做共产党员！现在我郑重声明：退出国民党！”全场为之一惊。
蒋介石大惊小怒，脸上做出灰色的笑，说：“先云，你的事，我们开完会再说。”
蒋先云断然说道：“我为革命，肝脑涂地，在所不惜，共产党籍不可丢！”
蒋介石干涩地说：“人各有志，我决不勉强。识时务者为俊杰，望你三思。”
蒋先云愤然：“学生当初投笔从戎，只为革命，不为当官封侯，不会见风使舵。脱离共产党，我做不到！”他掷下党籍登记表，拂袖而去。
冷寂恢复，更加冷寂。更加的冷寂里，有人站起，紧张兮兮地望着蒋介石，如梦呓：“我退出共产党。”
蒋介石：“这个就对了，这个就对了！”
青年军官们操起笔，笔如枪。有人表明退出共产党；更多的人在登记表上大书“坚决申请退出国民党”。
他们当年一同入黄埔，有的怀着坚定的信仰，有的出于一时的激情，有的迫于一己的无奈。而今，大浪淘沙，只有怀着坚定的信仰的人，不为名利所惑，不为权势所动，在所不惜，只要主义真。
散会，蒋介石又找蒋先云个别谈话，他说：“巫山啊，我很高兴有你这个学生，你也应该明白我对你的感情。填份‘党籍声明表’吧，现在填也不迟。我已打算委派你当军校中将教育长，只要你退出共产党，往下就好办。”
蒋先云说：“就私人感情，我感谢蒋校长，但是，私情是私情，信仰不会改变。我信仰共产主义！我永远当共产党员！”
蒋先云转身离去，蒋介石恼怒难灭，江边独徘徊。他要把恼怒抛入江里，恼怒却被波浪打回。蒋先云的影子挥之不去；蒋先云掷下的碎纸，片片皆兵。他不理解，蒋先云为什么会如此。他又想到周恩来，想到陈赓，想到许多的共产党人。他满腔的恼怒燃烧，火焰扑向共产党，“共产党”三个字在烈火中发出金光。
